第二章 装神弄鬼

之后几天，黄烁就静静躺在床上，努力恢复。

唐赛儿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忙碌，回屋后就静悄悄的坐在一旁看书。既不救治黄烁，确也没什么额外的动作。这反应让黄烁实在想不明白。

不过好在，黄烁发现自己饿是饿的够呛，但倒是不用担心被渴死了。寒霜劲打通一些经脉后，把真气聚于嘴中，就能凝结空气中的水气，结成寒霜。倒是足够自己用水了。

随着经脉逐渐被冲开，气血逐渐被激活，身子的虚弱感已经褪去了很多。但可能是中枢神经一类的存在还未被激活，黄烁依旧全身不能动，只能勉强动动指头。倒是眼睛能睁开了，但却还无力说话。

不过自从他能睁开双眼，唐赛儿就没在屋里出现过，让他一直没机会见见自己名义上的媳妇到底长什么样。

这天夜里，几个彪形大汉冲进屋来，把黄烁固定在一张椅子上，直接就抬了出去。身不能动，口不能言的黄烁干急也没办法，只能听之任之，放弃了反抗。

打谷场，因为今年粮食绝收，空空荡荡的。不过现在却有上千人静静地坐在这里。

夜色中，打谷场中央被点燃了一堆巨大的篝火。火光中，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走到众人面前。

唐赛儿？黄烁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自己的媳妇。

怎么形容呢？很有特色。就像在电影中见到杨紫琼，林青霞一类的女星，第一眼往往不会关注她们属于女性的美丽，而是会被一种雌雄莫辩的英气深深吸引。

唐赛儿抱着一副石匣来到众人面前。

“前几日，坛主病重。我日夜祈祷，希望我佛慈悲，降下恩泽。万幸，佛祖仁爱，不但坛主还魂，另赐下石匣，以助万民脱灾。”

说完，高举手中石匣，当着众人之面，一掌拍碎。

嘶！黄烁看着这一切，倒吸一口凉气。

看碎石，这石匣起码两厘米厚。一掌拍碎，这是何等真气水平。中级场的一个村妇，要不要这么夸张，就算是名人又如何，也要讲点道理吧。

不过邪教素喜装神弄鬼，也许是本就碎裂的碎石粘合而成的也说不定。

果然，随着一掌拍碎石匣，在场的教众无不欢呼出声，兴奋不已。

石匣碎后，露出内中之物。

一把堪称精美的宝剑和一册皮革卷成的书卷。

“今日，佛祖赐下石中神剑宝书，无量光，无量寿，圣光必将护佑众生。请大家齐诵《无量寿经》，向佛祖感恩。”

在唐赛儿的带领下，在场的千多人，齐齐诵读，悠扬而神秘的诵经声充斥了整个打谷场。

似乎在有人的引导下，某种无形的力量涌入了场中央的篝火中。原本橙黄的火苗，陡然窜起数丈高，纯白炽热。

就在黄烁看着眼前的异象，心中回想着学的那些化学知识，如何能办到这等异象的时候。炽白的火焰突然迸发出一道白光，直接照射在了黄烁身上。

更准确说，这道白光对黄烁一点兴趣没有，目标极为明确，那座莲台。

十瓣，十一瓣，十二瓣，足足成长到了十二瓣莲台，莲台在也承受不住这股外来之力，把吃进的力量吐了出来。

黄烁全身金光闪动，这股饱含了愿力的奇特力量和金光琉璃愿体极为契合，被吸收的同时，这门愿体的等级也在飞速提升。

啊！

本就躺了数日，浑身酸麻，现在更是酸痒难受，再也忍受不了的黄烁下意识的一声惨吼，一跃而起。

“站起来了，坛主站起来了。看，那是佛光护体，坛主果然是佛祖指定之人。”

黑夜中，黄烁皮下的金光虽不耀眼，但却也清晰可见。

在场之人窃窃私语了片刻，就更加虔诚的诵读经文了。神迹，这一定是神迹。

黄烁现在第二想干的事，是甩开膀子跑几圈。他一个天天修炼，甚至上瘾的人，能想象么？几乎六天时间躺着一动不动，差点没被生生憋死。

至于第一件事...膀胱快炸了，这可是真要憋死了。

不过看了一眼下面的形式，黄烁知道，这时候不能掉链子，否则他的植入身份就废了。

史书上对他这个身份记载的很少，只知道姓林，排行老三，唐赛儿的老公，死了。没错，正史是唐赛儿埋葬老公的时候，在坟中挖得石匣，获得神剑宝书，从此纵横天下。

但这些日子听周围人断断续续的言语，黄烁大致清楚了，自己应该是白莲教在这里的一个小头目，有个坛主的名头。也正是自己病重，唐赛儿接替自己，当了个代坛主，才有资格召集这些信众。

既然自己能动了，表现的就需要像个坛主，起码不能让人生疑。

但是该做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不过看样子，是一个法会一类的祭拜活动。虽然白莲教的仪式黄烁不懂，但要说祭祀仪式，他却还真是个专家。

也许会有点差别，但是一个死人复生，有点变化应该也是能糊弄过去的吧？

黄烁来到篝火前，嘴里含糊不清的念诵着不明的文章。其实就是三牲映星仪式的祭祀辞，只是刻意含糊了一些罢了。

这里没祭台，也没三牲，他身上的杀敌冤魂也被上一次清理了干净。按理说，仪式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甚至他连白虎图腾都没拿出来。

他要的也不是成功，也就是想装模做样的融入一下。反正他能站起来，还金光闪闪的，已经是神迹了。大不了结束的时候，浪费一点能量，再把白虎神铠弄出来，有始有终。他自觉已经摸清了邪教的套路，不就是忽悠人么。

但是随着他的诵读，圣火突然高炽窜起，无量的星力注入，圣火凝成了白虎的样子。紧接着，一声虎啸，无形的星力荡漾开，散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体内。

其实，白虎图腾更像是一把钥匙，只有第一次举行仪式时，才有帮助锁定星宿的作用。而黄烁一旦接受了白虎星力，他就已经相当于锁定了命星，在举行仪式，招来的只会是白虎星力。而图腾这时候的作用，不过是一个辅助法器，帮助稳定星力通道罢了。

所以哪怕这次没用图腾，这圣火的神异，完全替代了图腾的作用，依旧顺利引下了星力。至于三牲祭品，也被圣火替代了。

当仪式结束后，星力散去。信众们炸锅了。

这些信众基本都是附近穷苦的百姓，虽然因为要造反起事，这次召集来的都是青壮，但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这些人的身体素质都有些不堪。

但现在，他们突然感觉体内充满了力量，甚至有种一拳能打死头牛的错觉。

星力被上千人分摊，其实每人体内星力都有限。完全达不到白虎变神通的层次，但力量的增加，体制的改善却是立竿见影的。

这种细微的提升，对黄烁来说根本察觉不到。但这些信徒因为底子太薄，一点点的提升都那么明显。

黄烁看着激动的人群，大手一挥。

“我于弥留之际，承蒙佛祖召唤，被赐白虎罗汉。现在回来了，势要带领大家，引领光明。”

现场气氛彻底被引燃，唐赛儿见状，手提神剑，越众而出。

“佛祖赐福，罗汉归位，诸位，兵发御石栅，建立我们的净土！”

阴影中，几个人推着车子走了进来。车上都是一些简陋的兵器，以枪为主。

没办法，钢铁是不好弄，这还是从农具上省下来的。所以小巧的枪头，配上一根木棍，就是最经济，最有效的武器了。

“拿起武器，为了我们的光明净土，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