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肥肥拉车

用狗拉车还算有迹可循。大名鼎鼎的雪橇三傻的本职工作就是拉车，虽然用他们拉车，抗冻远比力量重要。但是用猪...似乎就没那么靠谱了。

但在黄烁看来，用猪拉车远比用狗靠谱。真正成年的壮猪，力量和体能是狗比不了的，这是体型决定的。即便是大型犬，百多斤已经基本到头了。更别说这个时代并没有引进大型犬，国人培养狗的方向主要还是狩猎和护院为主，前者强调灵活敏锐，后者强调忠诚，反而对体型没有过度要求，普遍还是中小型为主，毕竟体型小吃的也少。

但是一百多斤对猪来说不过是最佳的出栏时间，不但口感好，而且是盈利比最佳的时段。但这并不意味着家猪就能长这么大。农村自家喂的猪，轻松长个两三百斤实属平常。特殊时期，人们做过试验，一直喂下去的话，家猪都能长到近千斤。这已经不亚于一般的骡马了。

当然了，人们之所以不役使猪，而是只作为肉食，原因很多，但主要还是腿太短和长肉快。

计划和实操还是有着不小差距的，黄烁出身的那个城市是国内以食品闻名的食品名称，无论肉猪的饲养规模和屠宰规模都是名列前茅的。他见惯了一个现代化饲养场几万头猪的景象，却没想到小农经济时代，弄些猪这么难。一个村子往往也只有几家富户养了几头，逢年过节才会宰杀来吃。想要大量搞到，还要到商州府城池附近，才有专业饲养家猪供应城市的商户。

顺带一提，黄烁差点犯了忌讳。古代要避皇帝名讳，这大明朝是老朱家的天下，猪自然不能叫猪。不过朱元璋也是个奇葩，没有用以前的豚，豕一类的名字，而是给起了个新名字，肥肥...

商队用自带的一些财物，一路上和村子里的人换了三十多头猪，但这个事进行不下去了。这一趟毕竟是出公差，虽然带了一些财物，但这些财物本意是到了燕京上下打点用的。现在为了保命，用了也就用了。但是就算黄烁想全用，手下的人也不答应。

黄烁好不容易忽悠他们不需要造反，能及时赶到燕京。这些人半信半疑之下，更不敢把钱花完了。如果此事能成，哪怕晚个几天，用这些钱上下打点一下，大概率还能混过去。但要是一点打点的钱都没了，那才真是死定了。对方都不需要刻意为难，公事公办就够他们杀头之罪了。万一不成，这些钱可就是这些人立足的根本，哪怕造反也不能身无分文不是。

好在快到了商州城，大家的一致意见是这是皇差，地方政府必须给予方便。否则就拉着他们，大家要死一起死。之前徐州城，官府哪怕不愿意配合，也实在是骡马难凑，费用太高。但也不敢直接拒绝，而是用数百劳役糊弄了过去。你商州官府，只是要你提供几百头猪，不超出你能力范围吧？

商州官员很是无奈，正常情况下，官场上会有一些规矩，潜规则。说白了，权，利总要图一样，讲究的是一个交换。虽说公事公办地方官府应该给皇差提供便利，但相应的，你自己也自觉点，别太过分，或者也回礼一些好处。毕竟公是公，私是私，公事不能耽误，私人关系也要拉近。

但这回却遇到了一群愣货。其实这些江宁织造的人既是官也是商，这些人情世故方面都是人精，毕竟是派来燕京的人，他们领导还指望他们帮其在天子脚下拉拢一些关系呢。但现在性命堪忧，这些人哪还管得了这个。最能治贪官的恰恰就是贪官，这些官场老油条把商州官府的人拿捏的死死的，根本就没用黄烁出面。

当然了，主要还是要求确实不高。要是还要骡马，商州官府的虽然不敢明拒，但是稍稍拖一拖也就够商队的头疼了。之前徐州就是，看准了商队缺时间，直接给了两个选择，要么容我半个月时间凑骡马，要么外面数百劳役直接领走，你们自己选。实在没办法，才带着劳役上路的。但是这些劳役速度慢不说，体力有限，一日三歇。而且吃的还多，商队几十辆马车，有近半拉着的都是粮食，为了路上吃饭。

但是只是要一些猪，对于地方官府来说，连钱都不用花，敲打一下那些低贱的商人，用皇令强征就好了。至于商人的死活，和未来城中的吃肉问题，就不在这些官员的考虑范围内了。

两天之内就凑了二百多头两百斤以上的壮猪。同时，黄烁又几乎搬空了三家药店，拉了满满三车药材，这才把劳役们都甩给了商州官府，商队重新上了路。

一开始速度很慢，这些猪毕竟不是用来役使的，从来没训练过。不但极不适应身上绑着东西，也不适应频繁的奔跑，更听不懂任何命令。

但黄烁学的技能叫御兽术，又不是御马术，严格来说几乎所有被驯养的动物都有被御使的可能，更别提猪本身其实是很聪明的。只用了三天，这些猪就像模像样的拉起了车。

更重要的是，这些人亲眼看着黄烁用调配好的药材混合着粗粮喂猪。这些猪一天就能长十几斤，腿上的肌肉肉眼可见的臌胀了起来，甚至长出了獠牙，竟有了点返祖野猪的迹象。拉车的速度一天比一天快，一周后，已经不亚于一般的役马了，而且耐力十足。

似乎...真的有机会！

能好好完成任务，能不造反，这些在江宁织造混的好好的人，疯了才想造反。

以现在的速度，肯定还是晚，毕竟中间耽误了这么多天。但是人在绝望的时候，会本能地抓住任何希望。他们看到的不是这些猪现在的速度，而是每天都在提升的速度。

可惜哪有这等好事，那些药材不过是寻常药材，又不是什么神丹妙药。黄烁调配的配方其中很大一部分确实是牧人的能力，在从根本上促进这些猪成长。但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之所以这么立竿见影，还是用了御兽术中激发潜能的手段。这些猪随时可能潜力耗尽，暴毙身亡。之所以不惜消耗大量药材弥补亏空，就是为了把这个结果尽可能的往后拖，起码足够离开豫地。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