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陨落

“噹！”

伴随着双斧和毁灭之锤的极端碰撞，这场决定部落命运的兄弟之战，也随之拉开了帷幕。身为多年的好友，无论是是奥格瑞姆还是杜隆坦，一上手便是毫无保留的全力碰撞。因为太过熟悉彼此的他们，此事根本不需要多于的试探。

“咯吱咯吱……”

虽然杜隆坦的双斧并非普通武器，但和毁灭之锤相比却显然要逊色不少。尤其是在奥格瑞姆的全面爆发下，整个毁灭之锤都被粘稠的火元素包裹。即便在战气的保护下，杜隆坦自身暂时能忍受如此的高温，但直接和毁灭之锤碰撞的斧刃，却已经有了融化的迹象。

对于杜隆坦双斧的变化，即便角力状态下，双方依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异状。为此奥格瑞姆率先发力，准备压制杜隆坦保持现在的姿态，以便进一步破坏他的武器。

而杜隆坦自然不可能让他如愿。在奥格瑞姆发力的瞬间，他也跟着侧身闪避同时，全力将对方的攻击牵引向了另一边。

“砰！”“叮！”

伴随着毁灭之锤的重击，杜隆坦左侧的位置，瞬间便被砸出了一个直径两、三米的陷坑。不过杜隆坦虽然成功偏斜了奥格瑞姆的攻击，但他手中的一只战斧也被毁灭之锤砸弯了斧面。

“看到了吗，杜隆坦！这就是毁灭之锤的力量，这，就是我的命运！”

一击得手奥格瑞姆体内的怒气也随之爆发。作为部落中唯一没有喝下恶魔之血的兽人，时间并没有让奥格瑞姆变得虚弱。反而在外界恶魔力量的不断刺激之下，让奥格瑞姆体内的怒气力量变得越加凝实了起来。

在近距离吃了奥格瑞姆一记能量冲击后，杜隆坦在被弹出去的同时，浑身也是一阵的血气翻腾。然而不等杜隆坦回气，随即追击而来的毁灭之锤，让杜隆坦不得不挥动战斧连连硬碰。一时之间双方竟然打了个平分秋色。

可是双斧的材质原本就不如毁灭之锤，在连续高频率的碰撞下。这对跟随了杜隆坦多年的武器，很快便开始变形崩碎，并最终在两人的一次全力交击中彻底变成了漫天废铁。甚至杜隆坦也因为武器的突然毁坏，被毁灭之锤一锤印在胸口并打飞了出去。

“咳咳……哇！”

即便在碰撞后，奥格瑞姆这次攻击的力道已经被抵消了大半，但余劲依旧让杜隆坦受创不轻。好在知道武器早已不堪重负，杜隆坦在招架之余也聚集了大量战气用于防护。因此这一击，虽然伤到了杜隆坦的胸骨和心肺，但还远没有达到折损战力的程度。

因此在吐出一口淤血后，杜隆坦很快便站了起来，看了看手上的斧柄道：“忘了这对斧头了吗，奥格瑞姆？它们可是我成为族长时，你亲手送给我饿的礼物！将它们送给我的时候，你恐怕也没想到过，它们最终毁在了你自己的手上吧？”

捂着胸口盯着奥格瑞姆的双眼，杜隆坦忽然低沉道：“是否觉得自己促成了一个轮回呢，奥格瑞姆？自己锻造出的武器，最终却被自己摧毁。它们代表着一段友谊的厚重，也见证了这段友谊的破裂。你认为这是它们的宿命吗，兄弟？”

说到这里看到奥格瑞姆眼中一闪而过的哀伤，杜隆坦却逐渐激动道：“不！从来就没有什么命运兄弟！就像这双战斧一样，如果我今天不用它们战斗，那么它们便不会毁在你手上！”

“你口中所谓的命运，不过是自己不肯回头的借口罢了！只要你肯转身正视自己，正视部落所犯下的过错，救赎之路上你一定会看到我的身影，奥格瑞姆！”

“……但我不能，杜隆坦。因为这一路走来，我所代表的早已经不再是自己。我，奥格瑞姆·毁灭之锤，现在是部落的大酋长！！”

看着奥格瑞姆逐渐冰冷的面容，知道一切已经无法挽回的杜隆坦。双眼瞬间血红并怒吼道：“奥格瑞姆！你，这个，混蛋！！”

伴随着强烈的情绪翻涌，宛如实质的血红色战气瞬间将杜隆坦完全包裹。下一秒，在拿出炎魔锤的同时，骤然发力的杜隆坦如同一颗炮弹般撞向了奥格瑞姆。

“来吧，杜隆坦，今天我们当中必然会有一人倒下！”

面对杜隆坦暴烈的攻击，奥格瑞姆不闪不避，同样豁出全身力气选择了硬碰硬。顿时在两把神器的碰撞下，巨大的能量瞬间摧毁了暴风城前的坚实路面，清出了一个半径十来米的真空区域。

“我去，什么情况？杜隆坦这是怎么了？”

天空中骑着无头骑士战马的艾维斯，看着下完全打出了真火的两人，脸上尽是茫然的神色。

带队赶来前，知道会直接对上部落的杜隆坦，找到艾维斯主动接过了牵制奥格瑞姆的任务。艾维斯原以为他只是想借机，再次劝说奥格瑞姆一番。没想到他这边，只是给了乌瑟尔一发全部魔力的圣疗术，再回头两人就已经到了分生死的地步。

“唉~希望他们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吧……”

看着下方明显已经打疯了的两人，艾维斯摇了摇头还是决定，先去关注东西两边的战况。

虽然艾维斯这次带来的秘境部队，史无前例的达到了四千人。但因为时间关系，霜狼氏族和牛头人都只能算作添头，真正的主要战力还是来自矮人的两千战士。因此在将所有部队混编之后，战场上也随之出现了一副十分诡异的画面。

在秘境部队和兽人的战线上，冲在最前方的往往是身材矮小的矮人。而霜狼兽人和牛头人的大块头们，反而成了随后打下手补刀的辅助。如果不是现场的战况十分激烈，面对这种强烈的反差效果，艾维斯一定会找个最佳位置好好欣赏一番。

不过现场的画面虽然是有有喜感，但秘境军团加入的效果却也相当的直观。有着穆拉丁和凯恩作为双方部队的箭头，东西两面鏖战了站半天的兽人部队，根本没办法组织起有效的应对。只能在勉强阻挡了一番后，开始且战且退的向北门方向聚拢了过去。

“该死！这支部队究竟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由于奥格瑞姆被杜隆坦牵制，此时指挥部队的重任，自然便落在了雷德·黑手的身上。然而相较奥格瑞姆的指挥能力，雷德·黑手显然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因此在他的指挥下，兽人方面最终在付出了不小的伤亡后，才在北门城墙附近重新组织起了战线。不过兽人方面虽然稳住了战线，但整个战场的局面，却在一步步倒向联盟。

随着秘境军团的加入，原本驻守在东西城墙上的人类部队，在腾出手后立刻填补到了正门和东北角的缺口处。这样一来原本有着人数优势的部落一方，在局部战线上反而呈现出了劣势的状态。

而这两处原本靠圣骑士们爆发，才勉强抵挡住兽人攻势的地方。在增援部队抵达后，情况也再次稳定了下来。于是乎整个战场再次回到了一个脆弱的平衡上，而现在最有可能打破这个平衡的，便是洛丹伦城门前那两个正战做一团的传奇强者。

“噹！！”

再一次的武器碰撞之后，毁灭之锤单手锤的弊端终于爆发了出来。在持续的高强度碰撞下，奥格瑞姆一直处于一种力量被限制的状态。如果不是身上还披着铠甲，奥格瑞姆早已在之前的碰撞中败下阵来。

但即便如此，随着劣势一点点的累积，坚持死战不退的奥格瑞姆，也迎来了最后的极限。在这一次碰撞后，再也承受不住反噬之力的奥格瑞姆，身体不由向后方踉跄了几步。

此时已然杀红眼的杜隆坦，自然不会放过这机会。面对露出破绽的奥格瑞姆，杜隆坦快速欺身而上，一锤磕飞了毁灭之锤后，顺势转身后又是一锤直接将奥格瑞姆抽飞了出去。

“砰！！”“卡啦！”“咔！”“噗！”

伴随着铠甲和胸骨的碎裂，被直接击出战圈的奥格瑞姆，在落地的同时立刻喷出了大量鲜血。之后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才止住了冲击。

“咳咳……噗……”“啊啊啊啊啊！！！”

而在他停下的同时，远处双眼猩红的杜隆坦也猛的拔地而起，随即高举炎魔锤对着奥格瑞姆便重重的砸了下去。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整个战场刹时间宛如被按下暂停键一般，交战双方都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并不由自主的将视线，转向了之前奥格瑞姆跌落的方向。

“咳咳……这可不像你……杜隆坦……咳……”

稍稍偏头看向了一旁半个锤头已经陷入了地里的战锤，奥格瑞姆脸上却流露出了一抹难得和煦笑容，道：“在我印象里……你可是一旦下定决心……就会坚定……执行下去的人……”

“混蛋……混蛋……奥格瑞姆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这么顽固！为什么你就不能……”

伴随着戛然而止的话语，已经被血液模糊了视线的奥格瑞姆，忽然感觉到脸上一阵滚烫的液体滴落。一滴两滴，然后连成了一片，最终滑入了嘴里，和鲜血一起混合成了一种难言的苦涩。

“咦……下雨了吗……杜隆坦……咳咳……到最后……可别让我笑话你啊……”

好似了为了回避什么，奥格瑞姆主动闭上了双眼，呢喃道：“……说起来……我这个做叔叔的……可真不称职……这样吧……在我死后……我的毁灭之锤就……咳咳……送给古伊尔做礼物好了……最后……给我一个痛快吧……兄弟……能死在你手上……我没有遗憾了……”

“啊啊啊啊！！！”

“砰！！”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