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再起的烽火

逆风小径西面出口

借着之前卡加斯等人的牵制，兽人已经在这里建立起了一座要塞。之后经过这段时间的不断修葺，这座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建筑，俨然已经成了一个横卧在联盟眼前的狰狞巨兽。

事实上联盟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对龟缩在悲伤沼泽的兽人发动强攻，就是不想在这座要塞上消耗太多的兵力。可如今为了夺回被盗取的麦迪文之书，打断兽人掌控黑暗之门的如意算盘，不得已之下洛萨也只能下达了强攻的命令。

“话说……我们的主要任务，好像是登上这座要塞，压制兽人的反击力度对吧？”

看了看堡垒下方那些杂乱无章的倒刺，图拉杨脸色诡异道：“但在此之前，元帅他老人家是不是还漏掉了一个步骤？”

“别开玩笑了图拉杨！”

虽然知道图拉杨只是想活跃气氛，但作为这一路的主帅，提里奥还是一脸严肃的打断道：“保持乐观的态度虽然是好事，但有时候也要注意场合！想攻下眼前这座要塞，我们势必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眼下过于松散的氛围，会影响将士们的士气！”

听完提里奥的解释，图拉杨也立刻收起了玩笑的态度，严肃道：“指挥官教训的是！接下来我会注意自己的言行。”

对于图拉杨的反映，提里奥满意的点了点头后，随即找来了自己的副官，道：“准备好攻城器械，同时通知先锋部队集合！今天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就是我们发动进攻的时候！”

“是！”

随着提里奥的命令层层传达，位于后方的联盟营地，也开始暗自转动了起来。而在兽人要塞的顶层平台上，早已做好了充足准备的兽人战士，也在静静等待着战斗的爆发。

身为兽人一方的指挥官，格罗玛什此时的心情却异常的复杂。虽然此时他站在女墙边上的他，身姿依旧如往昔般挺拔。但望向远方的呆滞目光，却暴露了他内心深处的迷茫。

“在想什么？”

身边忽然响起的熟悉语调，将格罗玛什的思绪拉回了现实。而在瞥了一眼，如今化名塔隆血魔的奥格瑞姆后，格罗玛什的目光随即又转向了前方，道：“没什么，只是观察人类那边的动作罢了。”

对于格罗玛什的掩饰，奥格瑞姆并没有拆穿的想法，反而自顾自的道：“其实站在这里，我倒是又挺多感慨的。”

“就在几年前，我们才是那个摩拳擦掌，占尽了主动和优势的一方。然而不过短短几年时间，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曾经冲破这个狭小地区阻碍，进而让整个世界都为之战栗的那一群人，现在就只剩下你和卡加斯了。”

说到这里奥格瑞姆扭头看向了格罗玛什，道：“是的，我们失败了格罗玛什！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当你带人仓皇从北方大陆退出时，部落就已经失败了！”

“不！我们还没有失败！”

显然对于奥格瑞姆的观点，格罗玛什一点也不愿意承认。只见他同样扭头看向了对方，道：“没错！我们现在确实异常的虚弱！但我和我的部下还能继续战斗！哪怕战至最后的一兵一卒，我也绝不会向那些人类低头！”

“没人让你向人类低头格罗玛什！”

面对怒气逐渐攀升的格罗玛什，奥格瑞姆却异常平静道：“但你好像忘却了，我们为何会跨过黑暗之门！事实上我们最初的目，不过是想为为各自的族人，寻求一块能够繁衍生息的土地。”

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还不足以打动眼前这个固执的兽人。因此奥格瑞姆也继续道：“我知道。身为一个战士，身为部落的战神！你，格罗玛什，一直十分厌恶自己现在这个虚弱的模样。甚至在你看来，眼前的这场战役，就是你一直期待的舞台！”

“你希望自己能像一个真正的兽人那样战死沙场。但你也不要忘了，格罗玛什！在身为战士的同时，你也是一名酋长！身为酋长，你该带领你身后的族人找寻希望，而不是带着他们走向灭亡。”

听完奥格瑞姆的这番说辞，格罗玛什沉默良久后，最终吐出一句话道：“我不是一个好酋长。”

“我也一样！如果当初我能冷静一些，在攻下暴风王国后让部落先先在这片土地扎根，现在部落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不过算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见格罗玛什的语气终于有了松动，奥格瑞姆赶紧乘热打铁道：“眼下你最应该做的，是为那些一路跟随我们的战士，寻找一个好的归属。他们已经为部落付出了太多，我们不能让他们为这场毫无胜算的战斗，流干体内的最后一滴血！”

“毫无胜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面对格罗玛什投来的质问目光，奥格瑞姆却十分坦然道：“意思就是，眼下的这个局面，其实是有心人推动下的产物。而在他们的剧本中，部落的失败早已注定。”

“什么！”

知道自己的回答，会让格罗玛什生出许多疑问。但看了看天色后，奥格瑞姆却并没有立刻解释，反而道：“别着急，格罗玛什。现在可并不是解释这些的时候。等今天的战斗结束，我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眼下你还是把精力，放在下方那些人类身上吧！”

随着奥格瑞姆的话音落下，一道照亮黑暗的晨光也猛然在他们身后亮起，并随后驱散了下方的黑暗。顿时道路尽头，联盟那些高大的攻城器械，也在第一时间落入了平台上兽人的眼中。

“那是什么？”“那些人类在搞什么鬼？”

在看到人类那些前所未见的攻城器械时，平台上的兽人不免一整的骚动。毕竟人类方面原本就占据了兵力优势，如果再让器械抵消了地形优势，那这场战役他们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

“你们都在干什么？不过是一点攻城器械，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过就在兽人一方开始动荡时，格罗玛什的呼和声也随即传遍了周围的区域，道：“记住！不管你们之前来自哪个氏族，现在都是部落最英勇的战士！即便今天面对的，是毫无生还希望的绝境，也别给我露出任何懦弱的表情！”

说话间格罗玛什同时举起了手中的血吼，大声道：“记住了废物们！对于一个兽人来说，战死沙场才是最好的归属！lok’TarOgar！！”

“lok’TarOgar！！”“为了部落！！”

伴随着平台上方忽然响起的震天呼喊。下方正带队不断靠近要塞的提里奥，也随即拔出了自己的宝剑，并同时激活了体内的圣光道：“听到了吗，联盟的勇士们！那些兽人正在向我发出挑衅！告诉我，我该怎样给予他们回应！”

“拆掉他们的乌龟壳！”“杀光这些入侵者！”

随着提里奥的鼓动，联盟方面的气势也立刻拔升了一个高度。见此情形，提里奥当即将手中高举的长剑一挥，同时高声道：“没错，就是这样！让我们将这些可耻的侵略者彻底赶出这个世界！为了联盟！进攻！！”

“杀啊！！”

在震耳欲聋的咆哮后，攻守双方的投石机几乎同时有了动作。无数大小不一的石块，瞬间跨过了双方还未被填平的距离，随即迅猛的撞入了对方的阵营。

“咻~~”“碰！”“碰！”

不过在一轮石弹的轰击后，目光瞬间扫过战场的格罗玛什，便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因为在刚才的对射中，人类一方那几架高大的井阑挡住他们大部分的攻击。即便有零星的石块砸入人类的队伍，也没能弄出多大的动静。

反倒是兽人这边，让人类的石弹，在平台上开辟了好些缺口。

“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面对井阑这种从未见过的攻城器械，格罗玛什不由下意识将目光，转向了身旁的奥格瑞姆。对此同样是第一次见识这种攻城器械的奥格瑞姆，也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道：“不管那是什么，别让它们靠近城墙总没错！”

“看来死亡并没有带走你的智慧！”

在奥格瑞姆提醒下，格罗玛什也立刻反映过来，并命令道：“让投石车换上火焰弹，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攻城器械给我毁掉！”

“是！”

然而发出命令后不久，格罗玛什就顾不上那些攻城器械了。随着平台上的兽人被投石机压制，战前洛萨特例召集并组建的人类秘境军团，也趁机冲上了要塞平台。

虽然因为各种问题，人类这支秘境军团的战力并没有达到极限，人数也只有两百左右。但这些人刚一冲上平台，便给平台上的兽人带去了不小的损失。

“不好！这是人类的秘境军团！”

“什么？”

来不及向格罗玛什解释，一眼就认出了这些人类将校来历的奥格瑞姆，立刻招呼格罗玛什道：“决不能让这些人类站稳脚跟！立刻把你手中最精锐的部队派上去牵制他们！快！如果不能限制住他们的攻击，这座要塞很可能在短时间内被攻陷！”

“那我立刻带人去缠住他们！指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可是还不等格罗玛什靠近那边的战场，已然登上城墙的提里奥，便带着几个大师级的职业者将他拦在了半路。

“让开！提里奥·弗丁！否则我不介意摘下你的人头！”

然而勉强挡住格罗玛什一记劈砍的提里奥，却一点没有退让的意思，道：“很抱歉，格罗玛什·地狱咆哮！今天你哪儿也别想去！”

“是吗？那希望你们已经做好了因此而死的觉悟！”

看着坚持挡在自己面前的提里奥，已经明白对方打算的格罗玛什，嘴角却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道：“另外，也希望你已经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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