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杀入皇宫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陈萍萍的影子,浑身湿漉漉地来在了画舫,并从窗户来在了叶草房间。

“陈萍萍让你来找我的?”叶草仍旧保持着睡姿,甚至都懒得翻身,背对着影子。

“他死了。”影子说的三个字。

“哦,”叶草毫不在意道:“与我何干?”

“他说,如果今晚他没有回来,就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是庆帝杀了叶轻眉。”影子言道,而这就是陈萍萍留下的后手。

陈萍萍是世上为数不多,知道庆帝真实实力的人,无论是他的武力还是心机手腕,都是一代雄主,所以他知道,靠自己是无法为小叶子报仇的。

他要用自己的生命来证明一件事,证明当初庆帝将自己等人调离京城,不是因为战况紧急,而是庆帝有意为之,让皇后看到可趁之机,继而发动对小叶子的袭杀。

“你再说一遍。”叶草豁然起身,瞬间便来在了影子面前,一双冷目死死盯着他。

“庆帝杀了叶轻眉,当年是他将所有人调离了京都,皇后这才能得手。”面对叶草的目光,影子浑身冷汗直冒。

大宗师果然恐怖,这股威势下,纵然是九品的影子,也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来。

“噔噔噔……”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叶草将手那么一挥,门便自动打开了,身着夜行衣的范若若,也浑身湿漉漉地走了进来。

“什么事?”叶草冷声问道。

若若见得影子微微一愣,但情况紧急,也就直言道:“哥哥进宫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回家去,我会带他回来。”叶草说完,一人一剑便出了画舫,在这雨夜中,如鬼魅一般去往皇宫。

因为心急,他甚至都来不及换去白色睡袍,。

庆帝果然是下的一手好棋,十八年前借刀杀人手不沾血。如今也够心狠,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可以利用,将之握在手中当筹码。

不得不说,他是一位合格的帝王,但是今夜,必将成为一具死尸。

叶草并未大张旗鼓地从宫门一路杀入,而是悄声潜入,庆帝今夜必死,但在此之前,他需要保证范闲平安。

宫中地形叶草倒也熟悉,绕过了那些废物禁卫军,他来在了婉儿寝宫。

“咯吱—”

叶草推门进去,内中烛火摇曳,却是空无一人。

“不好,有毒。”那蜡烛里掺杂了毒物,这个房间现在就是一间毒室,叶草急忙捂住口鼻,飞退而出。

幸有真气护体,吸入的微量毒气,可以立刻逼出来,倒也无碍。

“呼—”

就在这时,耳边厢响起了掌风,却是洪四庠从屋顶降下,一掌击向叶草天灵盖。

“喝”叶草是躲也不躲,体内霸道真气爆发,推出一掌与洪四庠一掌相对。

“嘭嘭嘭”爆裂声响起,洪四庠这个老太监,浑身经脉被震断,像死狗一般摔在了地上。

“啊!”洪四庠用尽浑身力气发出一身惨叫,而后一命呜呼。

“放箭!”

百米开外一处广场,已有五百名弓箭手,在宫典统领下整装待发,其听得洪四庠那一声惨叫,立时命令弓箭手放箭。

庆帝也是够狠,知道叶草这位大宗师潜入进来,一般人无法察觉,所以便以洪四庠性命为代价,以其一声惨叫为暗号,对叶草进行射杀。

“嗖嗖嗖!”

漫天箭雨簌簌而下,叶草其后是一间毒室,前方是箭雨,可说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

“哼”

但见得叶草举起洪四庠,以其的尸体为盾,顶着它一步步前进。

当然了,洪四庠那佝偻的身子,自然不能完全挡住叶草的伟岸身躯,偶有箭矢透过间隙射来,也当即被霸道真气给震开了。

“噗噗噗……”

一波箭雨过后,洪四庠已经被射成了一个刺猬。

“喝!”

但听得叶草大喝一声,击出一掌,洪四庠身上的箭矢便被真气震了出来,而后宛若离弦之箭般,射向空中,最后射向弓箭手们。

“啊!啊啊啊!”

只一瞬间,弓箭手便死了数十位,引得队列一阵骚动。

“怯战者死,给我放箭!”宫典瞬间稳定住了军心,第二波箭雨随之而来。

叶草看着手中,那千疮百孔的烂肉,嫌弃地将之扔到一边,拔出剑来,迎着箭雨腾空起。

雨夜无月,剑亦生寒。霸道真气,四顾剑诀,剑气凌厉而霸道,纵然是那百步穿杨的利箭,也不能近叶草五米。

第二波箭雨过后,有了短暂停歇,叶草顺势拔起地上一根箭矢,耳朵微微一动,即投出了手中的箭。

虽无弓,可那箭矢力道因为有霸道真气加持,变得异常恐怖。

“嘭”它射穿了柱子。

“嘭”它射穿了大门。

“放箭,射光所有的箭!”宫典出于谨慎,让弓箭手们射出第三波箭,不停地射,射光箭囊里的十支箭为止。

“噗”

话音犹在耳,宫典即直挺挺倒下,被一箭射穿了喉咙,箭还没停留在他脖子上,而是斜插进地砖里,只留下箭羽露在外面。

“嗖嗖嗖……”

第三波箭雨虽然来了,但因为没有宫典指挥,明显比前两波杂乱,甚至有一些距离宫典近的弓箭手,手一抖,却是将箭射在了门上。

第一波箭雨时叶草在前进,第二波箭雨时叶草也在前进,待得这第三波箭雨末,他已杀入弓箭手阵中。

“杀啊!”有那一千禁卫军保护弓箭手,挥动兵刃,向叶草攻来。

“嗤嗤嗤……”弓箭手与禁卫军自然也不会是高手,不然也不可能当小兵,叶草开始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五百弓箭手,一千禁卫军,不到一刻钟,便全数命丧在叶草手中。

尸体堆成小山,鲜血顺着雨水流淌,战况之惨烈,比十八年前,皇后被刺那一役更为触目惊心。

“叮—”

叶草屈指在剑身上那么一弹,其上血液即被震了下去,薇草剑又重归锃亮,不过他一身白色睡袍,难免被鲜血染成了红色。

叶草高高跃起,轻轻地落在了屋顶上,居高临下,环顾四周,在绵绵细雨中,看到了一面大旗。

大旗上,用朱笔写着四个大字‘范闲在此’,旗下立有一老者,正是那跟叶草,有过一面之缘的‘叶流云’。

“手下败将,不自量力!”叶草冷哼一声,向叶流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