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碧青游记(二)

“你叫什么名字?”

“蚩尤,姐姐呢?”

“苏念。”

“苏念啊,名字真好听。”

随着蚩尤念起我的名字,我体内的能量瞬间丢失了大半。

我这才意识到,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地使用这个名字了。

蚩尤不是普通人,他未来可是会成为三祖之一的男人!

若是被他记住的话,我很可能当场就会因反噬而死。

但机智的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个BUG。

那就是换名字!

假设,当我用苏念这个名字时。

我每做一件影响未来的事情后,反噬的量为十。

但当我用碧青这个名字后,反噬的量就只有一!

而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叫碧青的缘由。

在想了一个还不错的名字后,我告诉了蚩尤我的新名字,并让他简单评价一下。

“碧青也挺好听的,但没苏念好听。”他嘀咕道。

然后我就晕倒了。

弱小的我实在是承受不住大佬两次点名。

他见我突然晕倒,也意识到了喊我苏念的严重性,便跑过来一个劲儿的道歉,而后背着我说要找部落里最好的医生救治。

但因为后来下了大雨,路比较泥泞,所以回去的路并不好走。

我和他找了个洞穴,避起了雨来。

看着外边的倾盆大雨,电闪雷鸣,身体已经渐渐恢复的我微蹙起眉头问道:“九黎还有多远?”

他笑的很开心道:“很快就到了!”

接着我们就迷路了……

这孩子不认路,带着我走了三天三夜,却依旧没能看见部落的影子。

期间我一度怀疑他是为了能够和我多待一阵时间,所以才不回部落的。

不过最终,我们还是被他的族人找到了。

就在九黎部落的不远处,隔着一座山就到的地方。

我看向蚩尤,他却扭头看向他的族人,似乎在埋怨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我也是这时才意识到,眼前这个憨憨的少年,其实内心鸡贼的很!

……

蚩尤是少族长,是九黎未来的主人。

为了找他,部落里几乎是全员出动。

当他父亲赶到时,询问我是谁。

我说我是某某部落逃难出来的首领之女,因为“政变”,父母双亡,所以逃亡到了这里。

蚩尤也跟着说我是某某部落的首领之女,因被他所救,所以想以身相许。

我瞪了他一眼,他却吐了吐舌头,朝我做了个鬼脸。

其实在那几天的相处中,他渐渐摸清了我的脾气,知道我的底线在哪里,所以才会开这种玩笑。

同时也答应配合着隐瞒我“仙女”的身份。

毕竟有了几次“仙女”跌落神坛的经历,我更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

来到九黎后,蚩尤给我盖了间茅屋,又给我找来了许多家具。

每次打猎回来,他都会把最好的肉,最新鲜的水果送到我家。

并且在遇到好看的首饰后,也会第一时间买回来送给我。

蚩尤对我的热情,引来了部落里很多人的关注。

其中不乏是他的追求者们。

大家都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姑娘居然能够改变不近女色,痴迷武力的少族长。

于是——

我就成了大明星。

早上开门,是人。

中午开门,是人。

晚上开门,是蚩尤……

这家伙居然拿着果盘邀我去赏月!

这么有情调!?

要不是我问他“奇变偶不变”他没有答上来的话,我都要怀疑他和我一样,也是个穿越者了!

不过对于蚩尤的追求。

我表示了拒绝。

第一是当年蚩尤太小了,还是个孩子,我喜欢成熟一点的。

第二是我的寿命太长了,等百年以后,我还是独自一个人,所以羁绊留的越多,孤独也就越多。

第三是蚩尤会早逝,死在黄帝的手中。

想到第三点时,我想提醒蚩尤,以后千万不要去跟黄帝作对,你打不过他的。

可每当这句话到了嘴边时,我的就会因为能量抽空而晕阙。

……

之后的日子很平淡。

我在九黎常住了下来,每天吃吃喝喝,跟蚩尤吵吵闹闹,一切都平平无奇。

但人生永远不会一帆风顺。

在蚩尤20岁的时候。

我生了一场大病。

那其实并不是病,而是因为能量持续被抽空,所以我开始间歇性昏迷。

蚩尤每天愁眉苦脸地守在我床边,让族里懂医术的人全力救治我,甚至还专门派出族人,跋山涉水地请神农部落的高人过来。

但这些都是徒劳的。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造成当前局面的根本原因,就是蚩尤还没结婚……

原本要娶要离的他,因为一直喜欢着我,所以从没有对其他女人动过心。

而他的不娶妻生子,直接地影响到了历史,也间接地影响到了我。

于是一天晚上,我把蚩尤叫到身边,叹气道:“你娶要离为妻吧。”

他很震惊的看着我,道:“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我虚弱道:“我没说胡话,我是认真的,只有你娶要离了,我才能痊愈。”

他沉默了。

良久之后,方才回道:“你是认真的?”

我勉强笑道:“我是仙女,不会错的。”

他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当晚,他就跟要离同了房。

而我,则无声地哭了一晚。

是啊——

我最终还是动了情。

我爱上了蚩尤,一个我最不该爱的人。

就像是仙女爱上了不该爱的凡人一样。

……

“首领很爱你,你还是同意吧。”

这是我痊愈后,要离第无数次的撮合了。

她是个苦命却大度的女人。

蚩尤选择她,是为了我。

对于蚩尤而言,我是他的唯一,而要离只是救治我的工具。

他们之间没有爱。

甚至连同房也只有那晚的一次,从那次以后,蚩尤就再也没有碰过她了。

但对此,她毫无怨言。

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跑来劝说我,还表示只要我愿意,她随时都能当小的。

而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苦笑着拒绝。

很多人都说我不识抬举,注定孤注终老。

但没有人知道,拒绝时候的我,内心又有多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