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精神分裂

“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居然会有人辜负她，你说奇不奇怪？”

老者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林风硬着头皮说道：“的确有些可惜。”

“她本来是一个能继承剑术的好苗子，结果因为一个滚蛋，剑术丢掉了，身体也垮掉了，终日茶不思饭不想，老夫真的是看得痛彻心扉。”

“请问你们的关系是？”

老者冷冷说道：“我是她师傅。”

林风第一次见跟外人讨论自己小徒弟身材的师傅。

“你以为我只是个在广场上看美女的老色鬼？”

林风干笑了一下：“没有。”

老者面无表情的看了他半晌，突然冷不丁的说道：“还有半个魔法时天就要黑了，你真的不打算去见见菲娜？”

她还能记得自己？

林风是有些不相信的。

但是看着那根在手里掂量的拐杖，他怎么也不敢起身往别的地方走去。

...

日落西山，华灯初上。

随着‘艾拉’进入休眠状态，夜幕悄然降临，城市灯火通明。

明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月咏皇宫在灯火的照映中若隐若现，那道孤独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城墙下，菲娜落寞低下头，准备离开。

“小娜，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她抬起头看去，两道身影从远处走来。

一个是她非常熟悉的蒙克爷爷，而另一个身影，却让她脑袋瞬间空白。

心脏仿佛就像被注入了燃料一样，疯狂跳动起来。

脑海中那个只剩下模糊轮廓的人影不断被添加着细节，很快便组成了眼前这少年的模样。

鼻子一酸，眼泪莫名就流了下来。

被身后的棍子顶着，满脸无奈的林风被推上前。

“好久不见。”

脸蛋挂满了泪痕的菲娜开心说道：“你终于来了。”

太奇怪了，她居然还记得自己？

“你还，认得我吗...”

背后的棍子顿时又用力戳了两下，好像非常不满他说这样的话。

老者低声说道：“趁我现在心情好，你现在立马向菲娜求婚的话，兴许我会答应把她交给你。”

林风：“...”

然后接下来，让蒙克吃惊的事情发生了。

菲娜有些痛苦的说道：“对不起，我好像把你给忘记了。”

老者连忙说道：“孩子，这个混蛋就是你一直等的人啊。”

“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对不起...”

蒙克老头呆若木鸡。

林风早就明白了，自己现在这个被遗忘的状态，越是想念他，越是在乎他的人，过得越是痛苦。

毫不客气的说，这是在与抹去他的伟力对抗。

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为这个傻瓜如此重要的人了。

看着脑袋突然一晃，直接就昏厥过去的菲娜，林风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轻声说道：“我走了。”

刚返身走了两步，一根拐杖从天而降，深深没入面前的地板砖。

横抱着徒弟的武器大师慢慢降落下来，浑身衣袍凌冽，声音无比冷漠。

“魔法？诅咒？还是污染？”

“不知道。”

蒙克抬起头，眼眸中杀意弥漫。

“你把我徒弟害成这个样子。”

“居然还有脸说不知道？”

林风静静回道：“我现在就是在调查这个事情。”

面无表情的注视他半晌，老者缓缓说道：“跟我回去。”

林风低下头想了想，说道：“其实...”

“现在这个样子就挺好的，明天一觉醒来，菲娜就再也不记得我了，你何必又让她陷入这种痛苦呢。”

“那你呢？”老者冷不丁的问道。

“我没事，已经习惯了。”

这次离开，蒙克再也没有阻止他。

直至他的身影快要在黑暗中消失，才传来一句话。

“我记住你的气味了。”

...

有些默然的回到救济院，里面已经亮起了温馨的灯光。

“人类先生，你回来啦。”

在厨房里加热食物的真步转过身，有些欣喜的看着平安回来的林风。

“今天的工作辛苦吗？”

“工作个屁，他这个样子分明就是刚鬼混完回来。”

坐在庭院外面的薇薇安撇着嘴说道。

确实，整天穿着一身便装的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去工作的样子。

端着面包出来的真步动了动鼻子后，笑颜依旧的说道：“吃饭吧。”

看着欢呼着聚过来的孩子们，她温柔笑道：“要去洗手哦～”

沉默的看了眼四周，林风问道：“米拉呢？”

“在屋顶吧。”

他又走出到院子，朝上看了看，果真在屋檐上看见了望着天空发呆的米拉，身旁还放了布偶。

想了想，林风踩梯子爬上去，在她身边坐下。

“你在看什么呢？”

米拉收回了目光，仰起脑袋，指着远处问道：“大哥哥，那边是什么？”

那是一片完全漆黑的天空。

但是那个方向很熟悉，林风眯起眼睛感受了一下，缓缓说道：

“那是光辉神殿，圣光的聚集地。”

“哦～”米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时，真步从屋檐下方走了出来，朝他们喊道：“吃饭啦，你们快点下来。”

揉了揉那颗小脑袋脑袋，他站起身说着：“走吧，我们下去吃饭。”

米拉抓起布偶，顺势就抱住了他。

林风无奈的笑了笑，只得揽住她，直接往院子里跳下去。

“咚”一声闷响，平整的土地上顿时出现了两只明显的大脚印。

身旁的真步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责怪。

“真是的...”

米拉抬起头看了看她，又回过头，最后看了眼神殿的方向，然后被牵着往屋子里走去。

吃完晚饭，帮忙收拾着桌子的林风看了眼摇晃着尾巴在打扫地面的小狐狸，突然问道：

“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真步抬起头，开心说道：“有了人类先生你帮忙，现在已经轻松了很多呢。”

看着无忧无虑的小狐狸，林风彻底沉默了下去。

见到他似乎想开口说什么，身后的薇薇安伸出手掐住了他的腰。

“没有那个能力，就不要打破人家的世界。”

扫完地面的真步对空无一人的桌子里说道：“好啦，收拾干净了，大家都去洗澡吧。”

看着已经疯掉的姬月，他的心就像裂开了一样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