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二天

“所以你刚才遇到的既不是冬叔，也不是双胞胎姐妹，而是那个老色鬼？”

听凌云描述完刚才的遭遇后，赵思诚打着哈欠，盖上毯子躺在了沙发上：“大概是黄符掉了，游魂野鬼晃悠进来了吧。你屋子那股阴气跟隔壁的怨气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大厦里的鬼多的去了，只要不是双胞胎，其他也没什么好怕的。行了，既然不是什么大事，早点睡吧。”

“合着受惊的不是你。”凌云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扯下了对方的毯子：“那屋子太晦气了，我不睡！”

“行行行，让你。睡床更舒服呢。”赵思诚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就要往屋子里走。

凌云一看，顿时急眼了：“别啊，我的意思是……大家都睡客厅吧。咱们两个大男人，聚在一起阳气更足不是？”

有了刚才那一出闹剧，这下他死活都不想自己睡了。

“好吧好吧。要是平时，我可不会跟男人睡一个屋。”考虑到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黄符被弄掉；再加上刚才凌云着实被吓得不轻，赵思诚也不再反对他的提议。

二人合计了一番，最终决定将卧室的席梦思床垫搬到客厅：凌云打地铺，赵思诚继续睡沙发。

关灯后，有了赵思诚这么个活体感应器在，凌云躺回床垫上，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起初，他始终翻来覆去，思考不通那怨灵的出现究竟意味着什么。

怨灵并没有直接伤害自己，反而像是在警告他。

胡思乱想了一宿，听着赵思诚逐渐响亮的鼾声，到了五点左右，困意逐渐强烈，凌云也开始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很快便陷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八点，众人齐聚在了2421，也就是苏离跟潘蓉的房间里，共同商议着接下来的对策。

“糟了，冬叔还是死了。”

李新健一进门，还来不及坐下，便急忙开口对众人说道，自己跟符元驹一早便搭乘电梯前往九楼，想要查探一下情况。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保安燕叔。

二人发现楼道地上湿滑，布满了水渍；一名年纪莫约五十的老保洁员正提着一桶水，擦拭着墙壁。

保洁告诉他们，自己早上接到了九楼居民的投诉，说是有人昨夜听到楼梯间里传来了巨大的动静。今早出来一看，楼道里一片狼藉，楼梯上到处都是污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怪味不说，墙壁上还有一部分未干的斑驳血迹。

符元驹委婉的提点了几句，暗示保洁这里昨夜是否发生了凶案，事后凶手打扫了犯罪现场，想让他报警；但对于这种说法，保洁并没有往心里去。

“报警是没用的。这一带总有些年轻人喜欢恶作剧，没事大半夜溜到大厦来做些吓人的事情，上一次，还惊动了电台来采访，真以为这里闹鬼了呢。”保洁乐呵呵的说，自己早就习惯了。

按理来说，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反应肯定不会像这样淡定。尽管符元驹在一旁各种提醒，但他所说的话，似乎根本无法影响到保洁员。

眼看着对方无动于衷，符元驹咬了咬牙，掏出手机，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不顾李新健的劝告，在没有跟苏离等人商量的情况下，直接拨打了999报警电话。

符元驹的想法很简单：若是能让警察进入大楼搜索，找到冬叔的尸体，那么之后发生的一切惨剧，便会被就此扼杀了。

可接下来，接线员那边的反馈却令二人大跌眼镜：和保洁说的一样，由于大厦内常年有外人恶作剧，导致楼内居民频繁报警的缘故，警方表示，在没有发现尸体加上并无受害家属报警的情况下，他们不会选择出警。

敷衍了符元驹几句后，对方竟然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样魔幻的情况放在现实世界，定然是不可能发生的。

“老张，一大早就在这里干活啊。”一个提着垃圾袋的中年女子正巧路过，在看到墙上的污血后，她并未流露出任何惊讶之色，仿佛早已习惯：“又有人恶作剧啦。”

“是啊，等会我找个告示挂着，让大家别走楼梯，免得滑到。”看着保洁和那女人有说有笑，一旁的符元驹和李新健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诧异。

眼前发生的情况足以证明：这些人的言行举止，都受到了空间的操控。而楼内居民以及外界人员的对大厦内各种不思议情况的认知，也都被空间所修改，为的就是不让其他因素干扰到玩家的任务。

至此，李新健彻底理解了凌云昨晚说的话；试图改变剧情进展或是寻求外援，几乎是不可能的。

眼看想法再次落空，符元驹也不再多费口舌，跟李新健立刻回到了二十四楼，将这一情报告诉了其他人。

“眼下看来，一切依旧在按照原本的剧情发生。既然冬叔已经死了，接下来我们就该想想别的办法了。”苏离开口道。她的心里并不意外，苏离很清楚，即便自己昨夜已经替梅姨倒了垃圾，也依旧无法阻止冬叔出门遇害的命运。

她说着，看了一眼凌云跟赵思诚。

这两个人一早就无精打采的，在刚才大家说话的时候，他们也是萎靡不振的，看上去很不在状态。想到二人住的离2442最近，苏离即刻询问道：“昨晚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大事，就是符掉了，然后屋子里闹鬼了。”赵思诚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呵欠，说出来的话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什么？”潘蓉面色苍白，其他人也纷纷吓得站了起来，当即将二人围住，刨根问底昨晚的情况。

听凌云说完后，季欣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我记得这座大厦里哪都有鬼吧，那些死去后依旧徘徊在生前住所附近的，一般都叫地缚灵。你们说，会不会到了后面，其他地缚灵也会对咱们展开袭击啊？”

“你想多了。”赵思诚忍不住笑道：“除了个别心怀怨念的厉鬼以外，地缚灵一般不会无故伤人的。”

“你……你怎么敢肯定的。”井然问道。

李新健笑了笑，即刻解释道，对方赵思诚身怀通灵类的异能，可以感应到灵体的气息。

早在昨夜，他已经告诉了符元驹一些关于Gift的事情；然而季欣可跟井然两名新人对此全然不知，因此在听到这一说法后，纷纷被吓了一跳。

“只要通过这次考核，我们也可以获得超能力吗？”季欣可询问道：“那你们几个……”

“没错，我们都有异能，不过在这种鬼怪副本里，派不上什么用处。”李新健苦笑道：“反倒是诚哥跟凌云的能力比较有优势。哦对，还有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