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火龙

“业障罢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话非假，只是成佛并不意味着过去的业障就会消除。”看着张益，扫地僧轻声道，“施主可知道孔雀大明王的故事？”

“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撇了撇嘴，张益现在不想听故事，他只是想知道这黑色舍利的特性。

“人身皆有业障，身口意，这是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的，一般高僧修佛，会去消除这些业障，而这位高僧………”

深深地看了一眼张益手里的黑色舍利，扫地僧顿了顿，随即开口道，“这位高僧并没有去消除业障，相反，他扩大了自身的业障，然后又从中超脱而出。”

“按照施主道家的理论，就是【将欲噏之，必固张之】，所以，这块舍利其实就是那位高僧的业障！”

“这很了不起，一般人若是如此修炼，只会沉沦其中永堕地狱，几乎没有超脱的可能，而这位高僧却是做到了，这需要大毅力和大智慧。”

“至于施主想要知道的这块舍利的作用，其实也没什么作用，业障汇聚，本是邪恶之物，可因为凝聚了高僧佛心，让它在黑暗中多了一丝光明，身具佛心的人，感悟其中，如轮回一生，体悟罪孽加身之悟而不至于沉沦，对于修炼很有好处。”

“应该不会只有好处吧？”张益看向扫地僧，似笑非笑道。

他可不相信这黑漆漆的东西只有好处。

“也可诞生心魔，心魔缠身，若无法大彻大悟，一生将活在痛苦之中。”直视着张益，扫地僧轻声道，“不过万物皆苦，这也是一种历练。”

听着扫地僧的话，张益有点牙疼。

这老和尚，该说他是真的看透了，还是说太能说了？

迎着那双苍老可却清澈至极的双眸，张益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心魔……好像挺有意思的样子。”

一声轻哼，张益并不怎么在乎，收起黑色舍利，虽然不在乎，不过并不意味着他会放浪形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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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并不需要它而已。

“大师，咱们比划两招，如何？”看着面前站在那儿一身朴素的扫地僧，张益突然开口道。

寻常人，张益已经没有切磋的欲望了，不过面前这位……

可以试试！

“师父，让弟子来吧！”

张益话音刚落，扫地僧还未说什么，他身后的萧远山和慕容博居然大步向前，几乎同时说道。

懒得搭理两个被洗脑的老棒子，张益的一瞬不瞬地盯着扫地僧苍老的面庞。

“你们退下吧，你们虽然是这江湖最顶尖的高手，可在这位施主面前，你们出手并无意义。”抬起眼睛，迎上张益颇有些跃跃欲试的目光，扫地僧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如此，就请施主出手了。”

“好多年未曾遇到过施主这等高手，正好再领教一下道家的绝顶武学。”

双手合十在胸前，然后再没有多余的动作，看起来空门大露，可张益知道，此刻的扫地僧认真了，他的气场不一样了。

最明显的不同，风吹而过，他脚下的落叶竟然一动不动，身前三尺，仿佛都随他静止。

“正好新学了一招降龙十八掌，就请大师指点了。”

在灵鹫宫，张益签到了降龙十八掌，如今正好用出来试手，心意催动，心火剧烈燃烧，火焰凝聚于手，巴掌大小的火焰不断扩大，膨胀，然后渐渐凝聚成一条火焰长龙。

虽然在鳞爪眼睛等很多细节方面很模糊，可龙形已经足够清晰，龙威也足够威猛。

不同于萧峰出手，降龙十八掌霸道无比，此刻张益手中的火龙充斥着神恩如海，神威如狱的威严，此刻，他仿佛就是火中王者，是火焰的主宰者。

“真气化形，看样子降龙十八掌凝聚成了一掌，似乎还没融合成功，其中有着很明显的缺陷和冲突，不过有着很强横的肉身血气连接，倒也勉强镇压下了自相矛盾的地方。”

看着那火龙，萧远山和慕容博已经惊呆了，不仅是他们，即便是扫地僧也罕见地露出了惊诧的神色。

听到扫地僧精准的评价，张益挑了挑眉，心惊，这老和尚好敏锐的观察力。

“大师好眼力，我本想依靠多年武道经验将降龙十八掌完全融合在一起，谁曾想越融合越觉得有更多的东西往里添加，结果加着加着，把自己掏空了可掌法还没有融合好，最后只能用气血强制弥补空缺，抵制矛盾，粘连一体，使其能够爆发出短暂的威力，让大师见笑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张益伸手向前轻轻一推，火龙仰天张嘴，发出一声无声的怒吼，然后以火焰君王的霸道之姿冲向扫地僧。

所过之处，没有掀起任何风浪，相反，因为它那强横的力量和火焰，四周的力量都被它压服，风也好，尘埃也罢，一切的切，都被它压抑了下来。

甚至它所过的空间都因为炽热的温度而扭曲。

看着那直奔自己的火龙，扫地僧的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沉凝，双眸微微眯起，眸光流转，隐隐有金光流转，在这光芒中，火龙真气组成的身体纤毫毕现地呈现在瞳孔中。

“阿弥陀佛！”

念了声佛号，扫地僧整个人渐渐变黄。

从一个小老头变成了屎黄的老头。

“这老头……有点白瞎金刚不坏神功这么厉害的武功了。”张益觉得扫地僧的卖相实在太差，不过卖相虽然差，可他一点都不怀疑金刚不坏神功在这老头手里的威力。

“罗汉降龙！”

一声轻喝，扫地僧屎黄的手掌径直抓向火龙，手掌精准，一手手掌化爪捏住火龙七寸，另一手以霸道无比的拳头硬刚火龙之头。

一瞬间，火龙火星四溅，全身颤抖，似乎都要被打散。

火龙不是蛇，本没有七寸，不过奈何这条火龙还不是真龙，假冒伪劣，总有弱点。

“直接就拿住了这一招的弱点吗？”

感受着火龙因为扫地僧的攻击而发生的震颤反馈，张益嘴角微挑，“这世间就没有真正完美的存在，看出弱点并能精准掌握弱点，这很厉害，不过看出与掌握并不意味你就能打败它！”

“皮糙肉厚，还挺耐烤的，那就再加火！”

随着张益双眸眯起，火龙周身温度再升，扫地僧拿捏着火龙七寸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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