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复国和复仇的故事
华容道是最具华夏特色的益智玩具之一,与魔方、独立钻石棋并称为智力游戏界的三大不可思议。
这个时代除了孔明锁之外没什么好玩的益智玩具,狄光磊为了逗孩子玩,花了点时间制作了一个。
《三国演义》已经问世好几十年,于承珠没看过全本,却听过“关羽华容道义释曹操”的故事,拿起华容道就开始玩。
对于聪明伶俐的于承珠而言,华容道显然比拨浪鼓竹马有趣得多。
董小宛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过来,道:“夫君,云蕾来了,看的出来,她最近过得不怎么样。”
“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不是上一代的仇恨延续到下一代,而是继承了仇恨的下一代生出了感情,张丹枫,你说是不是。”
狄光磊右手抱着于承珠,左手弹出一枚铜板,射向不远处的梁柱。
张丹枫纵身躲避,躬身施了一礼:“晚辈张丹枫,见过前辈。”
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翩翩公子,矫矫少侠。
狄光磊和张丹枫容貌身形很相似,看起来都像是浊世佳公子,只不过狄光磊比较内敛,张丹枫比较豪放。
“大哥哥来了,大哥哥,这就是珠儿和你说的高手师父,你们好像啊。”
“大白天就敢到这儿来,你胆子可真不小。”
张丹枫笑道:“前辈当世高人,当不会为难我这个晚辈。”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城外叙话,小宛,你看好珠儿。”
狄光磊使了个眼色,董小宛心下了然,抱走了于承珠,转身去找云蕾。
张丹枫虽不知狄光磊是何意思,但他天性大胆,毫不畏惧,和狄光磊先后出城。
“前辈有何指教?”
“人还没来齐,等人来齐了,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一个有关复国、复仇、权位之贪、仇恨之嗔、情爱之痴的故事,如果非要取一个名字,可以叫《天龙八部》。”
张丹枫笑道:“前辈是要考量晚辈有没有慧根?”
“等我讲完了故事你就明白了。”
不多时,云蕾到来,见到张丹枫,转身就要离开。
狄光磊道:“听我讲一个故事,讲完了之后,你们要打要杀随便。”
云蕾心中纠结,但不管是感性还是理性都压过了仇恨,老老实实留下来听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北宋年间,江南有一个武道世家,复姓‘慕容’,他们的祖先是十六国时期进入中原、建立“燕国”的鲜卑慕容氏。”
张丹枫和云蕾心中一惊,本以为狄光磊要讲云靖张宗周甚至是朱元璋张士诚的故事,没想到狄光磊竟然说什么“慕容世家”。
他们两人也算博学,却从未听过有这么一个武林世家。
“慕容世家的人一直都图谋复国,我要说的那一代的家主名叫‘慕容博’,他为了复国,策划了一场事关宋辽和平的大阴谋。”
《天龙八部》是金庸的名篇,是经典中的经典。
有血海深仇,有民族大义,有武林争斗,有儿女情长,有豪侠,有高僧,有情种,有美人,有贪,有嗔,有痴,有怨,可谓无人不冤,有情皆孽。
狄光磊把慕容氏父子和萧氏父子的故事线单独提出来,加入一些电视剧改编,正好用于开解张丹枫和云蕾。
“最后,按照那位扫地神僧的说法,慕容博可以解萧远山的暗伤,萧远山可以解慕容博的暗伤,当两人气脉相通的时候……”
张丹枫插嘴道:“消逝掉的不只是内伤,还有两个家族之间的仇恨,内伤因仇恨而起,仇恨没了,伤也就好了。”
狄光磊赞道:“果然有慧根,王霸雄图,血海深恨,尽归尘土。”
云蕾道:“慕容复最终如何了?”
“他被‘复国’二字扭曲了心灵,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疯了。”
“萧峰呢?”
“他为了宋辽两国之间的和平,威逼辽帝发誓永不侵宋,随后自觉天下之大却无容身之地,在雁门关外,萧远山被伏击的地方,折箭自尽。
敝屣荣华,浮云生死,此身何惧,教单于折箭,六军辟易,奋英雄怒。”
张丹枫道:“果真大英雄也,可惜无酒,否则当浮一大白。”
张丹枫从未听说过什么萧峰、扫地神僧,谢天华给他讲武林典故,告诉他北宋时期最有名的武林高人是“三和逸士”。
三和逸士父亲是金人,母亲是宋人,妻子是辽人,生平最大愿望是辽、金、北宋能友好相处,遂收了三个徒弟,一个金人,一个宋人,一个辽人。
相同的故事不同人听有不同的感触。
张丹枫想到了老爹张宗周。
一心复国的张宗周与癫狂的慕容复何其相似,区别是慕容复借大理复国的算计失败了,他爹还在癫狂之中,若是执迷不悟,最终必然灭亡。
转而又想到了谢天华。
心说这便是师父传他剑法的原因吧?萧远山慕容博气脉相合,仇恨尽去,他和云蕾双剑合璧,了结张云两家的仇恨。
这种放下一切的大彻大悟,比报仇可是高明的多了。
云蕾想到了爷爷云靖。
虽然年幼,但云靖临死前的表情她一直都记得,二十年冰天雪地,仇恨已经深入骨髓,若是他还活着,怕是和萧远山没什么区别。
见两人若有所思的样子,狄光磊笑道:“云蕾,现在心里好受多了吧?”
云蕾点头应是,狄光磊攥了攥拳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试试双剑合璧的威力。”
张丹枫惊道:“前辈……我们……这个……是吧!”
狄光磊的思维跳的实在是太快,便是张丹枫一时之间也想不出该说什么,手舞足蹈,胡乱比划。
“武道精义在于纯粹,心思太多,便是有神功秘法也难以发挥出万一,现在你们心中迷茫去了大半,剑法威力也能发挥出大半,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您方才说那么多就是为了和我们好好打一场?”
“你以为呢?不为了打一场,我说那么多做什么,我又不是和尚,没有渡人的爱好。”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