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六章 异变
这架图-2虽然在性能上远超地球人制造的任何航天器,但是在它被制造之初,按照楚狄的要求,驾驶舱里的操纵机械,却是与地球人制造的飞机完全相同的。
当时楚狄这样要求,只是为了驾驶的时候顺手。
这就好比一个使用手柄玩游戏的人、突然给他换一套高大上的鼠标和键盘,即使一样能够实现每一个游戏操作,他也会感到非常难用。
如此一来就算是无心插柳,此刻龙耀京再次驾驶这架图-2的时候就变得轻车熟路,手脚并用、几下操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毫无生涩之感。
谁说女司机一定蠢笨的?女司机也有例外好吧。
眼见图-2电射般刺入深邃的太空,楚狄不禁暗暗点头,心说龙耀京也算得上是飞行天才了,仅仅有过一次飞行经验就能飞出这个水平,就算自己亲自驾驶这艘图-2,也不过如此。
由于飞机突然提速到了亚光速,所产生的推背感将楚狄的身体紧紧地压在副驾驶椅的靠背上,楚狄没有回头去看瑶姬,心知瑶姬必定也是一样的感受,不料身后瑶姬却发出一声惊呼。
楚狄身体动弹不得、无法回头,同时由于重伤未愈,神识也无法释放,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龙耀京却是一切正常的,通过神识察觉了身后的异变——瑶姬的身体竟然弹了起来,如同一发炮弹一般撞向了机舱顶。
即便是地球人曾经用过的大型客机,其机舱顶的高度也是十分有限的,何况这只是一架轰炸机?从瑶姬的座椅到顶棚只有区区2米的高度。在这样的高度下,突然弹起,任是神仙也反应不过来,瑶姬的脑袋必将重重地撞在顶棚上面。
偏生图-2这块顶棚是活动的,楚狄在参与设计的时候曾经要求过,要在机舱的两个座位上方设置活动出口,设计要求为:从里面可以轻松推开,从外面越推越紧。
这个设计思路,是楚狄考虑到今后自己开着这艘图-2去接陶宝、许艳飞和龙玉京等亲友时,有可能遭遇到的危险。
在不可预知的攻击之下,图-2有可能会解体,楚狄自身已经练到了不死之身的地步,基本上不怕一切形式的攻击,但是陶宝他们不行,一旦图-2在敌人的强攻下解体,他们就会随着图-2一起粉身碎骨。
所以楚狄给陶宝他们预留了两个逃生出口,怎料到此时瑶姬居然没被推背力压紧在椅背上,反而突然弹射而起,这一弹射,瑶姬就从逃生出口里撞了出去。
龙耀京的反应神速,瑶姬的身体一出机舱,她立即再次加速,以图摆脱瑶姬的控制,瑶姬也不是吃素的,施出一股内力揽住了飞机的尾舵,任凭飞机如何加速,她和飞机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十几米之间。
她一边努力维持现状,一边训斥道:“龙耀京,你干什么?快点停下来让我进去!”
龙耀京也不示弱,头也不回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你和楚狄结合而已!你回去吧,我自己带楚狄去参宿四!”
瑶姬没再跟龙耀京争论,而是指责楚狄:“楚狄啊楚狄,没想到你还留了这么一手,在机舱里面布置了机关,居然还瞒过了我!你行!你真行!”
楚狄正被这异变弄得一头雾水,听了这话更感到冤枉,说道:“机舱里面哪有什么机关啊?”
楚狄是真的觉得冤,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设计这样的机关,如果机舱里面设有这样的坑人机关,那不是坑了陶宝和龙玉京他们吗?
瑶姬说道:“你们俩还真是一个胎胞里面出来的,一个背叛母亲,一个心怀鬼胎,可是你们若是以为这样我就拿你们没办法了,那就太天真了!”
楚狄知道瑶姬说的没错,虽然她的身躯已经被甩在了机舱之外,但是龙耀京并不具备进一步伤害她的能力,自己又是全瘫全废的状态,瑶姬也不需要用别的什么手段,只需使用拿手绝活,控制自己二人的思维就足够了。
龙耀京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她同样一脸黯然,知道自己和楚狄终究逃不脱瑶姬的手掌心,正想减速悬停时,忽听瑶姬又发出一声惊呼:“啊!”
听到这一声惊呼,楚狄和龙耀京的第一反应是瑶姬被飞机甩脱了,但是紧接着就听见瑶姬的怒喝,才知道竟然是另外一回事。
瑶姬怒喝的是:“大禹,原来是你在跟我捣鬼!”
楚狄和龙耀京听了这话都是一愣,忽听机舱里有人哈哈笑道:“我怎么跟你捣鬼了?是你自己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头上,我大禹虽然算不得什么人物,可也是堂堂大男人一个,岂能被一个女人的屁股压在下面?”
机舱里面并没有人,龙耀京神识加回头用眼看,也没发现半个人影,却看见原本瑶姬坐的那张座椅下面有一根叉子一样的东西,就问楚狄;“那是什么东西?像个叉子似的。”
楚狄这才想起,这是大禹的信物耒耜,之前自己来到绿星,在朱莉安排手下护送自己去凌天城之前,把耒耜留在了图-2的机舱里。于是说道:“那是大禹借给我的一件信物。”
楚狄这边话音未落,舱外瑶姬已经怒道:“那你为何又阻挠我控制他们两人的身体?”
楚狄和龙耀京这才知道,原来瑶姬对自己二人并没有心慈手软,早已经释放了控制手段,只是被大禹给破坏了而已。
只听大禹说道:“这你更怪不得我,阻止你控制他们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耒耜,我那耒耜一向亲和天地,敬重万物,养浩然之正气,驱阴暗之邪魔,遇见你这种邪魔外道之法自然会发生抵触。”
瑶姬听罢一时无语,她和羽裳研究的造人之法的确是跟女娲学的,但是这控制人的法术却不都是跟女娲学的。
女娲只传给过她驭妖之术,也就是当初控制九尾狐狸精那套手法,被她私自扩展到了人的身上。她还一度认为自己是填补了师父法术的缺陷,准备浸淫到完美之时再练给师父看的,不料却遭遇了耒耜这种专破邪术的法宝。
她不欲在这种事上跟大禹辩论,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应该有手段约束你的耒耜,令它不可阻碍于我,否则你就是以下犯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