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各人的变化

丘比并没有等着晓美焰的回答,因为魔女已经被击杀,结界也被破坏了,巴麻美和鹿目圆带着自己的一个个体凭空出现在医院前的空地上,正向自己这边赶来。

人类都是感性生物,自己的外形符合少女的审美观,才能充当导师一类的角色诱导着她们签订契约并逐步堕落为魔女,在她们的认知中,自己的个体只有一个,如果被发现还有其他一模一样的个体,那就糟糕了。

丘比如此迫不及待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它发现了更加成熟地将情感转化为能量的方法,那便是那个穿戴着动力装甲的存在所使用的技术。

为了延续这个宇宙的寿命,它们一族研发出了从情感中汲取能量的方式,可惜它们只懂得如何使用却不了解其中的原理,对于人类情感中拥有何等强大的力量,它们并不具有足够的认知。

就像人类早已懂得将石灰石烧成石灰,并将其应用在很多地方,但并不知道烧制过程中会出现CaCO3=高温=CaO+CO2↑这样的化学变化。

但是那个突然闯入魔法少女与魔女战斗的存在使用的能力,明显是与它们所采用的这项技术是同一个发展方向,并且远远比它们的技术成熟,走得更远。

不需要与情感丰富的少女签订契约,直接汲取人们无时无刻不在无意识地散发的情感,并可以将这股能量具现化为实体。

最令丘比感到惊讶的是,那个存在的技术成熟到可以从繁杂的情绪中提取具体的一项,也就是恐惧,这就意味着那个存在拥有着将情感细分成不同属性,分别给予不同个体的技术能力。

按照道理来说,达到这样一种文明程度不应该不会发现宇宙逐渐衰亡的真相,但它们为什么不出手进行干涉呢?

想不通这一点的丘比想要获取这份技术的样本,之后的它们就不必再与少女签订契约了,对于没有情感的它们来说,这项技术比起单单一个鹿目圆来说价值更高。

第二个原因,也是最关键的原因,丘比感到了恐惧,迫切地想要远离这颗它已经干涉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星球。

它的某个个体,在不久之前被不明的力量瞬间抹杀,这份记忆被所有的个体共享,令它们本不会出现情感的种族诞生了恐惧,对于它们来说,这是一种病变。

如果是生病的话,丘比并不在意,但在那个个体消失之前,它感受到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强大存在盘踞在这座医院里,那种存在不仅是脆弱的它们,甚至创造它们的外星文明也不不敢招惹的。

巴麻美并没有忘记晓美焰被自己捆在了屋顶上,眼看着志筑仁美离开之后,她带着鹿目圆来到了房顶之上,适时离开的丘比并没有让自己的两个个体同时出现在少女眼前。

“真的很抱歉啊……如果没有那家伙的话,我恐怕已经死在这只魔女的手下了,我的能力对它并没有致命的杀伤力。”

心有余悸的巴麻美解开了晓美焰身上的束缚,因自己之前的行为向晓美焰道歉。

就像晓美焰之前说的那样,她已经追踪这个魔女很长时间了,对它的特性已经摸索得差不多,独占魔女的言行其实是避免自己受到伤害。

别的不敢确定,至少魔女那怪物的本体从玩偶的伪装中钻出那一招,巴麻美确认自己是根本无法做出提防的,自己的身体并不能像那个存在一样抵挡魔女的啃食,想到这里巴麻美看向了晓美焰——与冰山美人的外表不一样,晓美焰内里其实是一个非常为人着想的人,只是表达方式方面欠缺了许多。

晓美焰并没有对巴麻美的道歉,而是用蕴含着不明情绪的眼神打量着两人。

“这个给你,这原本是属于你的东西。”巴麻美轻轻地将零食魔女的悲伤之种抛给了晓美焰:“为了追踪这个魔女,你一定消耗了不少的魔力,这是那位存在的战利品,我使用了一次……”

接过悲伤之种,晓美焰总算开口了,但话里却是一种莫名的意味:“你们捡了一条命呢。”

“魔法少女为了自己愿望要一直与魔女进行着战斗,那是她们必须要付出的代价,这份代价中包含着受伤与死亡,将无辜的人卷进魔法少女的世界,这是你所犯下的错误,将一个拥有美好未来的孩子带入危险之中……”

留下刺耳的言论之后,晓美焰离开了。

鹿目圆想要向她发出挽留的邀请,例如到某个餐厅进行一场少女之间应该出现的茶话会一样,但是她并不知道如何开口,所有的言语都是那么无力。

“走吧,小圆,我们现在去吃一点蛋糕之类的,糖分的摄入有利于平复我们的情绪。”巴麻美学姐温柔地笑着:“或许,我们应该叫上沙耶香。”

在医院的大门前,美树沙耶香蹦跳着前进,那副雀跃的姿态尽显少女的青春活力,让人看到就能感觉到她内心的那份喜悦。

咖啡馆内,听完鹿目圆描述之前战斗场景的美树沙耶香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平静:“学姐,那个魔女……”

“是的,它非常危险,我的生命有很大几率在今天终结。”巴麻美喝了一口咖啡,视线却留在自己面前的甜品上,那让她回忆着魔女那由各类甜品组成的结界,也让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正确的。

晓美焰的话点醒了她,她的行为是不是太过自私了,孤独的她渴望着同伴,甚至不惜将少女卷入危险的魔女结界当中。

在她的对面,鹿目圆与美树沙耶香嬉笑着,她们无忧无虑的样子是那么美好,让人不惜一切去维护那份笑容。

“沙耶香,上条同学和你说了什么,你的笑容已经掩饰不住了。”

“恭介……上条同学换了一名主治医生,他的手再经过一次手术就能恢复到原本的状态,他还专门谱写了一首曲子,等出院了之后,希望我成为他第一个听众。”

说到这里,美树沙耶香脸上流露出一份少女的羞怯,或许上条恭介只是需要一个听众,但她将这份示好当成了爱意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