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风牺的猜想

“你怎么能让日落喝酒，他才七岁，他是个人类，你忘了吗雅雅！”

还没走进，陆晨就听到了红红的斥责声。

看着小雅雅委屈的模样，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是他抢了雅雅的无尽酒葫开喝的。

“红红姐。”

他叫了声红红。

红红转头看见是陆晨来了，也有些意外，她可是知道无尽酒壶中灵酒的力量，别说是个小孩儿，就算是个一气道盟修为高深的道士，喝那么多也可能要睡几天。

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醒了，她还以为要昏睡许久，今天知道这件事后，正准备让涂山医馆的人去帮忙查看呢。

“啊，日落来了，姐姐不信你问他，是他说要比试的，还先抢了我的酒葫芦！”

雅雅指着陆晨道，脸上写满了委屈。

更令她气愤的是，她昨天居然在酒量的比拼上，也输了。

可谓是一败涂地，事后还要被姐姐教训，憋屈之际。

陆晨见红红露出不解的目光，开口解释道：“红红姐，这事儿的确不怨雅雅姐，是我不好，我看雅雅姐能喝，以为是什么很好喝的东西呢。”

他装作一幅不知道酒是什么东西的样子，表示那只是个失误。

红红有些狐疑的看了眼陆晨，“真的吗？”

随后她又摇了摇头，“算了，下次不能再喝酒了，你们人类的身体发育阶段，饮酒不好的。”

陆晨乖巧的点头，“嗯，红红姐，我知道了，长大前我不会再喝酒了。”

看今天这架势，他也不好问红红无尽酒葫是从哪来的了，只能押后再说。

“月余未见，日落你的法力怎么忽然变强这么多？”

红红有些好奇，因为她竟然感受到了陆晨身上的法力波动，而且还不弱。

“风牺阿姨让雅雅姐带我去了藏书阁，学习了些人类的道法，自从学习后，感觉法力也挺好修炼的。”

陆晨解释道，红红能感受到他的法力是因为，他已经开始改善自己的无名斗气，在往这个世界的修仙体系转化，体内的能量不再只是支撑强大的身体。

而他又没有使用流云战甲的伪装技能，所以其他人才能感受到他的变化。

主要陆晨也不想被别人认为自己修炼没有一点天赋，在任何地方，任何势力中，没有价值的人永远不会得到资源，这是永恒的定理。

他虽然救了红红她们，赖在涂山白吃白喝，风牺显然也有培养他的意思，但不表现点优异的天赋，以后还怎么白嫖更好的东西？

“日落果然是天才，我还没有听说过，人类有哪个能在你这般年纪有如此强大实力的。”

红红感叹道，她这次闭关，因为外出的所见所闻，妖力有不少提升，但感觉和小日落的差距，却更大了。

“红红姐过誉了，作为妖，在总体年龄上，我们都是差不多的，而在岁月流逝之后，总会是你们更强。”

陆晨进行商业互吹，当然也不完全是，涂山三姐妹，各个都是顶尖天赋。

如果说其他妖皇是靠奇遇和时间堆积，那涂山的三姐妹，恐怕就是极端的天赋了，纵观狐妖世界的整体历史，她们或许是妖族中用最短世界抵达妖皇境界的人。

若说东方月初和王权富贵是人族的开挂主角，那涂山三姐妹就是妖族的开挂主角，但在这种作品中，主角也未必会有好下场。

“日落在涂山还住的习惯吗？如果有需求，可以和我提。”

红红关心道，作为大姐姐，她一直很会考虑其他人。

“涂山很好啊，不会再饿肚子了，还能练刀，有同龄人一起玩。”

陆晨这话发自真心，他没什么童年，他的童年就是厮杀和战场。

若说在龙族世界弥补了自己的青春，在这里，他感觉自己的童年也多少被弥补了一部分。

这一世并无任务的压力，涂山内部也很安全，真像是来到了世外桃源。

每天吃饭修炼揍雅雅，还可以看到Q版的绘梨衣，如此慢生活，简直令人梦寐以求。

“是吗。”

红红脸上露出温和的笑，“那就好，其实我真的很好奇，你前世有没有来涂山续缘过。”

她总觉得一个小孩子，就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很奇怪。

小雅雅在一旁嘟着嘴，看着姐姐和日落谈笑风生，牙都快咬碎了。

只能拉过绘梨衣，向母鸡一般将绘梨衣护在身后。

“小日落没有续缘过哦，这点我已经确认过了。”

谈话中，一道温柔的女声传来。

几人抬头看去，原来是风牺来了。

“啊，风牺阿姨。”

小雅雅见到对方，神情紧张了起来，生怕被催促去闭关修炼。

“风牺阿姨，已经查过红线天书了吗？”

红红问道。

风牺俯身摸了摸几个孩子的头，“之前有些好奇，所以让涂山的红线仙们都查了下，没有日落这个名字。”

转世续缘者一旦转世，苦情树便会将其现世名字呈现在红线天书上，相当于随机给员工派单，当然，也会有人越权操作（诸如某雅雅）

而在狐妖世界有意思的是，每一个续缘者，转世后姓氏且不论，名字是必定相同的。

所以想要查一个人有没有转世续缘，对于现任涂山大总管来说，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风牺也对小日落的强大实力很疑惑，所以就派人查了下，结果根本没有叫日落的转世者。

“这样啊，那日落就是千百年难遇的天才喽？”

红红有些吃惊，如果不是转世者，那这个年纪就有如此实力，也太夸张了吧。

“哼，什么天才，等我的寒冰妖气再修炼……”

小雅雅一脸不服，却被绘梨衣笑着打断了。

“雅雅姐，你还要再修炼多少年啊？”

小雅雅一时语塞，她也不知道要修炼多久，人类和妖怪寿命不同，但变强的速度不同，等对方长大了，自己岂不是更打不过了？

随后她又羞恼的抱住绘梨衣，揉弄绘梨衣的头发，“小妹你嘲笑我！”

“雅雅姐，我错了，别……别碰那里，啊——”

绘梨衣被小雅雅蹂躏的上气不接下气，又不好暴露更强的力量反攻，只好笑着求饶道。

陆晨看着这一幕，咽了口吐沫，我不对劲。

风牺看着孩子们玩闹，只是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并未苛责，又道：“但日落虽然并非转世者，却可能有一定来头哦。”

此话一出，红红好奇的看向风牺，雅雅和绘梨衣也停下了动作，陆晨装作一幅求知的样子抬头，像极了个乖巧好奇的小正太。

凤栖摸着陆晨的脑袋道：“我还记得三百多年前，人族曾经出现过两位惊世天才，一者名为王权无暮，天地一剑的威名你们应该也都听说过，另一位则是刀意的极境，名为欧阳日落，只可惜两人都英年早逝，否则人族现在的地位会更高一些。”

红红呢喃着那几个字，看向陆晨，“欧阳……日落？”

小雅雅则是指着陆晨笑道，“哈哈哈，这名字这么不吉利，怪不得死的早！”

“雅雅！”

红红斥责了一声，雅雅秒怂闭嘴。

陆晨觉得小雅雅的吐槽没错，这个世界的人起名确实很有槽点，无暮，所以没有暮年，英年早逝。

日落本身没什么问题，但他前世复姓欧阳，本就带有一个阳字，再日落的话，那岂不是自己克自己吗，能活的长寿才怪。

“我是……欧阳日落？”

陆晨装作一幅迷惑的样子，指着自己的脸。

风牺道：“阿姨也不是很确定，只是猜测罢了，这世界有轮回，转世续缘也不过是让人能找回前世的记忆罢了，并不能肯定普通的转世者，就一定不会继承前世的力量和天赋。”

他看向陆晨一直挂在腰边的弑君，“小日落，能告诉阿姨，你这柄刀是从哪来的吗？”

“师傅说是捡到我时，就在身旁放着的。”

陆晨解释道。

风牺若有所思，以她的眼力和见识，自然能认出这是件极品法宝，而她活得岁数长，恰巧是见过欧阳日落风采的，在她记忆中的那柄黑刀，和陆晨手中的刀虽然大小形状不同，但气息却有些相似。

真奇妙，没有转世续缘的话，这件法宝是怎么随孩子出生的呢？

她不觉得一个小孩子有必要在这种事上撒谎，而且她也让人去查了，小日落的确是在一个名叫初日村的地方被老道士捡到，那个老道士很普通，属于不入流的那一类，捡到小日落后没几年就去世了。

他没有能力得到这样的法宝，那么只可能是遗弃小日落的人放在他身上的，要么是小日落的父母和欧阳日落有关，要么就是不知为何，这件法宝随主人一起转世了。

“这样啊，那小日落身上的道袍是从哪来的呢？”

风牺又问出自己的第二个疑惑，想要确认一些事情。

“师傅去世后，我无家可归在大陆上流浪，有次在夕阳村外的山坡上发生了地震，地面露出了一道裂缝，我掉下去后就看到了这件衣服，感觉质量很好，就穿上了，神奇的是，它居然能变成跟我一样大。”

陆晨开始胡编了，反正这种事对方是没法考证的。

风牺若有所思，看着陆晨。

这是欧阳日落前世布下的后手？为了让后世的自己能找回曾经的法宝，冥冥中指引了小日落？

她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她想起，这件道袍她也有些眼熟，仔细想想，这不就是缩小版的流云道袍吗。

连续确认后，她虽然不清楚欧阳日落是怎么办到的，但他真的转世了，而且转世后的小日落，可能比他当年儿时还要强！

这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现在这孩子，被涂山圈养了。

她蹲下身子，手放在陆晨肩膀上，“小日落，你喜欢修炼吗？”

陆晨点了点头，“修炼很有意思，我也很喜欢练刀。”

风牺觉得这性格更像当年那人了，笑了笑道：“那你喜欢涂山和……”

她瞥了眼绘梨衣，听说小日落经常主动去找依依玩，“……依依她们吗？”

陆晨毫不犹豫的继续点头，“当然，涂山又漂亮又好玩，还有很多好吃的，不用饿肚子，依依姐她们对我也很好。”

风牺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牌，递给陆晨，“小日落拿着这个，以后可以去藏书阁三层以上的地方看看，那里虽然都是妖怪们修炼的东西，但有些功法十分玄妙，相互印证会有不少好处。”

陆晨有些意外，不知对方脑补了些什么，这就把自家宝库大门钥匙给自己了？

他知道藏书阁只有下三层没有禁制，上面六层才是真正收藏好东西的地方，需要通行令，平时就连红红她们要去，都需要先得到风牺的批准。

倒不是她们没有权力，只是风牺觉得她们年纪太小，学的东西杂了不好，专精苦情树给她们天赋安排的功法就好。

只有风牺知道，红红她们修炼的说是功法，其实不过是苦情树对她们的天赋进行启迪，在不同的路线，走自己的路罢了。

“啊，风牺阿姨，明明都不让我上去！”

小雅雅一脸不满的样子。

风牺摸了摸雅雅的头，“雅雅小姐，你只需要练好你的寒冰妖力，将来自会是守护涂山的强者。”

红红对此并没有意见，只是问道：“风牺阿姨，不需要请人教日落吗？”

她们各自按自己的天赋修炼，自然不需要人指导，也没有人可以指导她们的天赋领域，但她听说人类没有老师，是很难修炼的。

“小日落这段时间没有人教导，不也成功的把道法练成了吗，而进境极快，他或许自己钻研，效率更高呢。”

风牺笑道，“当然，如果有搞不懂的地方，小日落你也可以去城内找法力高深的道士询问，相信他们会给涂山面子的。”

陆晨看着这位涂山大总管，最后一句话仍旧温和，却带着一分霸气。

世人只知世间有三位妖皇，认为涂山只是个搞续缘业务的地方，但实际上作为最早让涂山站稳脚跟的狐妖，风牺可不是……弱者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