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九十章:荒魔山
战船停在世界之海的边缘,不再前行,显然,他们已经到站了。
剩下的路,要他们自己去走,空间不会将他们直接送到探索者老巢中。
“看上去好像并不远,但这段路我们恐怕要走上一段世界。”
墨雨看完自己的地图后,确认了一个方位,以他们所在的位置来看,若违规者们都聚集在一处地方,那就是在那座悬浮在虚空中,并不远的山脉了。
之所以说看上去不远,是因为在他们的视野中,那片山脉已经很大了,远比一些人们常识认知中的古星还要巨大。
这样的山川悬浮在虚空中,却也看起来微不足道,因为这片空间内有很多这样的存在,很难想象最远处的那片浩瀚神土有多么广袤。
说是不远,但因为他们现在也只是能勉强靠自身力量横渡星空,还是要走上几个时辰的。
一位位强者从大船上走下来,我为丝狂像是发疯了一般,逃离了这艘令他不满意的大船,直接冲向远方的那座山脉。
陆晨和千雪两人确认了下坐标,尽管有差异,但都在大致的同一方位,看来违规者们大多数都还在那片山脉中活动。
从现下的场景来看,违规者们也未必就是想待在这片地界,只是他们或许是在追杀中失去了什么可以穿行世界的宝物,也或者是原本的头领老大阵亡,失去了自由行动的条件。
总之,以陆晨的感知看来,不到九阶的实力,想要在这方天地穿行,并进入世界之海,是很困难的。
别看那些气泡呈现在他们眼前,看起来十分微小,且像是一戳就破,但实际上那些气泡的薄膜都十分坚固。
在船上是曾有人尝试触碰,乃至发出攻击,但他们的攻击就像是被缩小了一般,原本释放时威能看似浩瀚,但在打向气泡的过程中,那些攻伐之力就会逐渐变小,最终变得比那气泡本身还要小的多。
打在上面后,只是荡起轻微的涟漪,就再无动静。
陆晨曾在一些气泡内看到诸天星辰,这些气泡内本身,可能都是一方宇宙世界,不是界膜的防护力极强,不是他们能穿行的。
而在世界之海内行动,更是有可怕的乱流,若是没有空间的战船庇佑,以陆晨的实力也会在片刻间被搅碎,几乎没有悬念。
或许这些气泡中也有很弱的小世界,但在整体的基数中,那些能被他们打破的气泡太少了,起码在他们今天前行的路上没有见到过。
因为这片世界海区域整体“压强”都很大,能够抵抗住这环境存在的气泡,本身强度就不会弱,界膜的强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能抵抗存活,而陆晨他们做不到。
也就是说,违规者们无法逃离这片空间,他们也不敢前往至高世界,因为一旦真的入侵,那里的强者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击杀,没有一点悬念。
现在违规者们可以说是困兽之斗,但老猎人都知道,走投无路的猎物才是最凶悍的,何况是本就无法无天的违规者。
“一起行动,先赶到那片区域。”
陆晨说着,带头前行,以行字秘牵扯千雪与墨雨,这两人的速度不如他,而他们在赶路方面已经被先头部队拉下不少。
在战船停靠后,人群迅速的散开了,空间若是指望这群先驱者、裁决者能相亲相爱一家人,团结友爱的执行任务,那简直是在做梦。
大家都单干惯了,除却少数几对同空间的在一起行动外,其他多半都是一个人上路,没有跟其他人合作的意思。
我为丝狂一马当先,陆晨也没看出对方用的是什么步法,他在虚空内前行的动作不算潇洒,反而有些搞笑。
因为我为丝狂穿着一身运动服,就像是个凡间的田径运动员,在星空内进行着长跑,明明脚下空无一物,但步法却十分稳定。
他有规律的挥舞着双臂,一呼一吸,像是操场上晨练的少年。
但我为丝狂的前行方式尽管有点不符合他们这个层次人的身份,速度却是极快的,一马当先,冲向了那座山脉。
逗比归逗比,他的确是当下的最强者,显然我为丝狂一点没把违规者组织放在心上,他认为即便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能镇压所有违规者。
排在我为丝狂后面的,便是鸿蒙空间的另一位强者追魂了。
神灵空间的那两人也很强,但似乎是为了照顾朝圣者,圣魂人的速度慢了不少,两人裹挟在圣光中前行,在漆黑的虚空内像是一颗闪耀的恒星。
那位来自天道空间的机械先驱,紧排在他们身后,身上一阵变动后,简直像是个超级终结者,脚底和身上各关节都喷射出蓝色的烈焰,速度极快,并且看起来很悠哉。
陆晨问过千雪,千雪说这位强者在空间内很低调,她也只是略有耳闻,但实力绝对是一流的。
陆晨之前也用武道天眼稍微感知了一番,恐怕机械先驱和鸿蒙空间的追魂孰弱孰强,还很难说。
千雪和机械先驱不熟,对方也没有要跟其他人合作的意思,他们自然也不会去招呼同行。
令不少人意外的是,陆晨这个属性并不出众的人,竟然带着墨雨和千雪排在第四梯队的位置,紧紧追着前面的队伍,也就只有我为丝狂和大部队拉开了较远的距离。
七十万年来,行字秘早已被陆晨参悟的炉火纯青,并加入了他自己的理解,早就不是逍遥天尊那一套了。
所以他认为自己给出的技能卷轴中,自己这个版本的行字秘,才是价值最高的。
只不过陆晨心中也还是很念旧的,毕竟是学习逍遥天尊法得到的启发,依旧叫它行字秘。
“你们的位置都在哪?”
在路上,墨雨一幅坐车坐习惯了的样子,当年她在葬神历的时候,也是这样被千雪拉着跑,毕竟她作为一名召唤师,确实在速度方面有所不及。
“中线以北。”
陆晨简单说道,这个地方是没有方向概念的,但他们以出发点作为参照,对向虚空中大山的位置暂定为北。
“东。”
千雪澹澹道。
“看来违规者们也不是齐心齐力,没有抱团取暖啊。”
墨雨笑道,之所以这么判断,是因为在这片空间下,大家的神通都被限制。
那片山脉可是很广袤的,即便是以我为丝狂那种人的速度来说,想从一侧赶到另一侧,也要半个时辰。
若是违规者散开,那就很难互相支援。
至于空间传送技能,如果能够使用的话,他们i现在也不会这样慢悠悠的赶路了。
此方天地坚固到离谱,别说破碎空间了,实际上大家从虚空中汲取灵能都费劲儿,墨雨都开始叹息自己的准备不够充分,没买点许久没有用过的魂源恢复类装备。
“这是好事,空间的大部队也不会抱团,乱战之下,可以避免被强者把人头都抢光,空间也并不希望出现这种事,那对属性较弱的我们来说很不利。”
陆晨说道,此方天地的限制让人不自在,因为他在遮天世界七十万年,已经有点习惯动不动就破碎虚空,去哪就一步赶到的便利了。
如果这个地方依旧可以随便乱跑,那对于我为丝狂那种人来说,若是能够碾压违规者,就可以做到通过这场猎杀游戏的规则,将其他所有人排除掉。
当然,他们也还不清楚违规者组织的情况,也或许这会是一场艰难的苦战。
望山跑死马,这句话此时真是完美的被诠释。
就连我为丝狂都跑了三个多时辰才赶到那座山脉,其他人慢一点的,恐怕要七八个时辰才能赶到。
这不是个好消息,荒古空间的那两名强者落后许多,此时也开始焦躁的赶路,因为我为丝狂的速度太快了。
那座山脉的确不小,但领先他们五个时辰,我为丝狂能杀多少人?
等他们赶到,若是违规者不给力,恐怕已经快被杀光了,那他们还怎么完成猎杀任务?
此时此刻,在陆晨几人还在赶路的时候,空旷的山脉中,我为丝狂已经降落。
这是一片奇异的世界,山脉悬浮虚空,且上面河流林地密集,像是一片万物初生的世界。
与虚空中稀薄的气体不同,这座山脉因为引力的存在,捕获了不少气体,只不过并非人类常用的氧气,而是各种未知的气体。
先驱者和裁决者们到了这个层次,氧气对他们来说当然是非必需品,他们的肌体运转方式早就和常人不一样了,有的通过灵气,有的如机械先驱则是直接烧能源电池。
这片山川中,参天的古树林立,各个都超过千米,完全是正常环境生态中不可能出现的景象,尤其是此处的空间密度这么大,按说生物是很难生长的。
可万物存在皆有其本,这些古树能够生长起来,就意味着其不凡,起码针对于大多数世界内的植物来说,这里的东西都是超凡的。
可以说,这里的每一根树干,都是不朽级的材料,放在其他世界,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
我为丝狂不是陆晨,没有看见这些大树就走不动道,落地后先是查看了下自己刷新后的追猎地图,伸了个懒腰。
“虽然不知道其他人的地图是怎样的,但狗空间好像又想骗我进阶啊……”
我为丝狂喃喃道,随后朝一个方向出发。
他的指端出现无形的丝线,与密林中的古树勾连,牵引着他移动,速度比在虚空中快了数倍不止,径直前往目标所在地。
而违规者们当然也不是坐以待毙,起码不会不清楚已经有人来围剿他们了。
在这座被他们称之为荒魔山的山脉深处,有一座石林,石林中央,几名违规者坐在圆桌前,竟闲适的品茶。
违规者们千奇百怪,可聚集在此处的几名违规者,更是长得十分别致。
其中一“人”靠在石椅上,从外貌来看,就像是个身体像人形,头部如鲨鱼般的怪物,体表布满了墨绿色的鳞片。
他一手拿着人头大的茶碗,一手抓着一块儿兵器的碎片,饮茶间像是当点心一般的将其送入口中,嘎吱嘎吱的嚼碎了。
他在空间的时代有很多称呼,如今被违规者们称为食兵者,当年他就是得到了一种特殊能力,可以吞噬兵器提升自我实力,将其一直延续了下来。
至于违规项目,他可做的太多了,被裁决者多次追杀,还一直活得很滋润,最后有机会之下,被违规者大老接出了空间,认识到了什么为真正的自由。
坐在食兵者对面的那名违规者,形象就更奇特了,根本就是一个肉球,看起来如传说中的太岁一般,表面上还延伸出不少肉须,此时一根肉须伸长,姿势居然还很优雅的拖住了茶杯。
别人都称他为食腐者,他可以通过吞噬强者的尸体,获得其记忆、力量以及各种技能,但也会受到其血脉基因的污染,到最后就变成了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
而他当年吞噬过不少探索者,直接生吃,在某次特殊的情况下,机缘巧合中,他竟然从探索者中残存的印记内吸收到了力量。
那股力量本应在探索者死后,被空间回收,或是在一定时间内消散的,可他那次找到了某种技巧,吸收探索者印记内的玄妙力量,仅那一次,就被空间打上了黑名单。
因为空间屡次警告他,他并没有放弃的打算,他很想看看空间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结果他只汲取到了一丝力量,并没有什么信息,还彻底成为了违规者。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他本就是无法无天之人,被空间约束已久,早就很不爽了。
直接就联系了之前认识的违规者,将他接了出去。
最后一人,是一条藤蔓,他在座位上将自己编织成人形,以镂空的手抓住茶杯,将其倒入那并不存在的口中,茶水洒在他屁股下的石凳子上,他却一幅享受到了茶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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