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仪式感

俗话说工程进度取决于甲方爸爸的付钱速度。只要设计、工程没问题,石坚给钱很爽利。横贯港城南北的南湾道已经初步修通,贾汀斯在港城组建的海运公司发挥了大作用,建材源源不断从内地运来,城区到华阳观规划图门口的道路都做了简单硬化,能通车了。

石坚、毛小方、钟邦下到山角,便是看到一辆辆巴士驶入临时停车场,整整二十辆,新弟子们及其亲属有序下车,在恬恬、映秋他们指引下前往不远处的道馆。

华阳观还没建好,城区不适合修炼,反正周围山头都是石坚的,随意挑了个地方,建起二三十座简易木板房,当成教徒之所。

食堂师傅们做好了饭菜,看到石坚、钟小云他们进来,纷纷把饭菜端上食台,跟自助餐似的,菜品种类很多,荤素搭配,想吃什么、能吃多少自己拿盘子夹。

吃过饭,石坚把三百弟子叫到外面的场地上,排练拜师仪式。其实这玩意不用排练,随便讲几句就行了。可这次拜师的人数有点多,年纪小的也多,不排练一下,到时候肯定一团糟,让人笑话。

排练了几遍,小徒弟们学得有模有样,石坚满意地笑了笑,正式举行拜师典礼。

“林师弟,四目师弟,小云,柔柔,敏儿,你们到我身边来。”瞧见映秋、恬恬也往自己这边走,石坚呵斥道:“怎么着,想跟我们做师兄妹啊?”

映秋、恬恬反应过来,捂嘴窃笑,赶忙跑开。观礼之人也忍俊不禁,气氛欢快。

石坚轻咳两声,压下嘈杂声,走上前,一挥手,堆在供桌上的香咻咻地飞到钟小云、九叔、四眼、白敏儿、白柔柔以及三百弟子手里,每人三炷,无一错漏。

他自己也拿起三炷香,手腕翻转,香自动点燃。其他人手里的香也在同一时间燃烧起来,成百上千缕青烟袅袅升起,弥漫道馆上空,带来几分朦胧飘渺的意境。

双手持香,对着祖师堂里密密麻麻的牌位拜了三拜,石坚声音清亮道:“各位祖师在上,弟子茅山派第五十二代弟子始终,今在港城开堂收徒,请列位祖师见证,庇佑华阳观法脉不绝,茅山永昌。”

话音落下,只见堂中牌位齐齐摇晃起来,哐哐作响。一个牌位或许不怎么样,几十上百个同时震动,声音汇为繁喧,竟有几分恢宏浩大之象,似乎整座祖师堂都被撼动了。

听到身后传来的骚乱声、惊呼声、议论声,石坚满脸黑线,这群死鬼闲着没事干了吗,搞这么大动静,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绕过供桌,石坚把香插进堂前的巨大香炉里。说也神奇,香插进去以后,声响戛然而止。

石坚转身,看到了一双双震撼、敬畏、炽热、渴望、兴奋的眼睛,心中暗暗高兴,做事要有章程规矩,要有仪式感,这不效果就出来了吗?

随后钟小云、白柔柔、白敏儿依次上前祷告各派祖师,钟小云的百蛊经传承于南疆老蛊婆,所以她奉南疆老蛊婆为祖师,也仅供奉此一人。

三女退回来,石坚开口喊道:“一拜三清天尊。”

张大少、梅温成乃是茅山小宗弟子,熟悉流程,石坚把他们二人安排在前面,引导其他人。二人跪倒在蒲团上,身边、后面的人也跟着跪。

“二拜各位祖师!”

“三拜恩师长辈!”

张大少、梅温成微微侧身,面对石坚、九叔、钟小云等人,跪下三拜。

“上香!”

一个接一个弟子上前进香,把三个青铜大香炉插得满满当当,跟三蓬杂草似的,往外怒挺。

上香完毕,石坚再次开口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我石坚门下记名弟子,为茅山派第五十三代精字辈弟子,须严格遵守茅山戒律,勤修苦练,肩负起斩妖除魔、匡扶正道的重任。”

“茅山有十大戒,一戒欺师灭祖,二戒扰民不安,三戒施法害人……违者逐出师门,恶行累累屡教不改者当由本门弟子清理门户。”

“有一百中戒、小戒……”

茅山门规森严,可不是嘴上说说的,一大堆条条框框,涵盖衣食住行方方面面,比如过去其守常用来收拾石坚的冠巾戴法,也包括其中。听得不少人暗暗咋舌,昏昏欲睡,石坚没管他们,像个机器人似的一条一条说一遍。

他说完,钟小云、白柔柔、白敏儿三女相继跟上,白柔柔和白敏儿出身正派,颇有底蕴,钟小云完全是草台班子,门规现编,趁石坚他们说的时候记了几条,上去背背就完了。

“未来两天,任何弟子不得下山,我会教你们练功,有事找师执长辈和师姐,他们会帮忙安排,散了吧!”

三百人一哄而散,各找各爹,各找各妈。前来观礼的亲属、宾客叮嘱妥当,拿着华阳观送的小礼物,登车回城。

“阿图!”钟邦喊住方图。

方图珍而重之地收起护身符,对钟邦说道:“阿邦,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好好和石道长学道术,我替你跟探长请假。”

钟邦笑道:“谢了啊。”

“你这次大发了,回来记得请我吃饭啊。”

“发什么发,等我学会道术再说吧。”

“走了。”

“路上小心点。”钟邦冲方图、钟君他们挥挥手。

“阿邦。”

钟邦偏头,只见送走父母的余碧心手里拿着个小瓶子,身姿轻盈地向自己走来。

“你手里拿的什么?”

“这个呀?”余碧心晃了晃瓶子,得意道:“师公送了我爸爸他们几颗返老还童丹,这颗是送给我的。”

“有什么用,返老还童?”

“是啊,师公说吃一颗能年轻一岁,不过只能改变外貌,不能改善身体状态。”

钟邦惊道:“这么神?”

余碧心咋舌道:“不止神,还很贵呢,一颗要一千块。”

“一千块?”钟邦张大嘴巴,他身为便衣警员,月薪一百多块,将近十个月不吃不喝才买得起一颗,不由惊叹道:“太贵了,大概只有你们这些大户人家买得起。”

余碧心白了钟邦一眼,狡黠道:“你姐姐买了三颗……诶,你去哪儿?”

“找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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