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进瓮

拨开早已累成狗,横七竖八你靠我,我靠你歪歪扭扭而站的工兵们,封思铭就扯开嗓子了

“陈总把头果然本领惊天,这听雷定墓,丝毫不差于我摸金一脉的分金定穴,只可惜我摸金定穴需在那一马平川,山高星明的情况下才能施展,此番寻墓还是陈总把头厉害。”

陈玉楼见是封思铭来了,此刻又在这么多手下面前如此推崇自己,一时间那是神清气爽倍儿爽,看到没?这摸金校尉都说了,技不如我陈某。

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他赶忙手拿折扇抱拳谦虚道:“胡兄弟实在是抬举陈某了,区区小道不足挂齿。”

效果还是不错的,于是一个个卸岭群盗看自家的总把头,那是崇拜的不行了。

封思铭也不去计较那区区小道,好像是自己的台词,他还真没说假话,虽然夸张了点,但是佩服还是有的,毕竟这卸岭一派也就他陈玉楼有此手段了,闻土听雷。

封思铭突然冒出一道灵光,这长沙吴老狗似乎也懂闻土,至于怎么学的,他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罗老歪见那坑中正是一道石门,心中是大喜,懒得去理会这两个互相吹捧的摸金校尉和卸岭总把头。

忙自个吩咐身边的副官,去给那些挖到石门的工兵们,每人犒赏二两上等的福寿膏。

封思铭和陈玉楼两人互相吹捧结束,这才把目光投向那坑中的石门,只见这石门成暗青色分作两扇。

每一扇都足有三人高,横处不用说也是急其的宽大,看着不像是墓门,更像是一道紧闭的巨大城门。

这石门深埋地下的如此之深不用说肯定是极为厚重,估摸不下三五千斤,而这石门缝,间隙处都浇灌满了铅水铁汁,铸得是严丝合缝,若想用钢钎子来撬都没地方着力。

罗老歪见这坑下的古墓入口,光是石门就如此巨大,上次下那深涧偏殿一无所获,想到胡兄弟和陈总把头都说这瓶山里面大如城郭,盖龙楼宝殿。

一时间那是贪心大盛,眼睛都在放着幽光,想到这墓门里面就是金银财宝堆积如山,一时间只觉得喉咙发干,连连咽了好几次口水。

就在这时,那坑底下有眼尖的盗伙发现了石门上凿有古字,忙拨净泥土一看,却是一个都不认得,卸岭群盗都是绿林响马,

虽然其中也不乏有些肚中有墨水的,可毕竟学问浅薄,认不出这门上到底刻了些什么古篆,那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看不懂,又好奇之下,赶忙响上面的人说出情况,陈玉楼一听那下面的石门上刻有古篆,忙是带着封思铭和罗老歪走了下去。

陈玉楼在卸岭群盗中常以满腹经纶典故自居,说白了就是老子上通天文下晓地理,故此群盗一看陈玉楼下来,忙将他请到前面,去看那石门上的古篆。

让他说说那上面记载了一些什么惊天秘闻,陈玉楼只看了一眼便是内心咯噔一下,心里顿时是七上八下的。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碑刻篆书,而是一道墓主对发丘摸金掘坟挖墓之徒的恶毒诅咒。

这墓里埋的虽是蒙古人,可盗墓的向来都是汉人,所以这些字都用汉字刻成,是碑上的篆体,却不是古篆,所以但凡懂点笔墨都能看懂。

至少陈玉楼就知道他旁边的摸金校尉胡八一肯定也是看懂了,如果只有他一人就罢了,随便扯上几句也能忽悠过去,但他不清楚这胡八一兄弟是何想法啊。

若是乱说一通被这胡兄弟拆穿,那不就尴尬了嘛,于是众人便看到陈玉楼把手中折扇一展,讲头凑近封思铭耳边低声细语起来。

“胡兄弟,我观这墓门上乃是对我等的恶毒诅咒,这如今该如何是好?”

“陈总把头,干我们这一行的,本就是同那墓中死去的老怪物们斗智斗勇,这墓门上刻的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不必理会就是了,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尽力配合你。”

陈玉楼见封思铭如此好说话,忙是脸上一喜,开始发挥他那大忽悠的本事,骗着场中所有人,说那墓门上刻的乃是这墓中死去的元人名讳和功绩。

因为在这石门上刻这些东西的都是西域番子的习俗,所以我等也不必在这大惊小怪的。

卸岭群盗们听完自家总把头的解释,个个连连点头,在心里暗挑着大拇指,还是总把头厉害啊。

一旁罗老歪见陈玉楼解释完,这才是笑道:“果然还是陈总把头有见识,这些鬼画符的鸟字,我就认不得半个。”

话说完后,只见他挥手一召,把工兵营长给叫到近前:“快给老子准备炸药,今天就轰平了这番人的屌门,然后进去把那金银财宝给他搬空喽!”

工兵营长得令后,忙快步离去准备了,卸岭盗墓自古便是一种进行破坏的活动,每挖开一墓就捣毁一墓,从不顾虑着些什么。

工兵营长找来了二三十名通晓埋设炮眼的工兵,让他们在墓门上凿出孔洞来,但那青石巨门坚硬厚重,

一凿子下去只留一个白点,这种活不是一时片刻就能完工的,其余的工兵趁着这个时机赶忙是抓紧时间吃饭,睡觉,先好好养精蓄锐,等着墓门一毁就能进墓倒斗。

时间飞逝,一晃就来到了下午,又是几声轰隆隆的巨响,终于那几千斤重的墓门是彻底被炸开了,不过墓中百年不流通空气,此时巨石墓门一消失,只见这里面是隆隆不断地冒出许多烟雾。

这声势有点吓人,所以没人敢下去查探,一直等到了太阳落山,月亮开始上班,土坑外的群盗们料定墓道里的瘴气,毒气和晦气都已被山风吹尽,这才决定进去探探。

可这一探之下才是真的叫苦,因为只见那墓道深处,皆是与那瓶山大裂缝下面的偏殿外墙一般,都被石条给堵死了,这些石条都大得出奇,反正最轻的最少也有两三百斤。

因为是在墓道里所以不好用炸药强行爆破,于是众人又是在石条上凿出牛鼻孔来,以粗索拴住,赶着骡马向外强行拖拽。

夜里,又是开了个临时盗墓会议,罗老歪一提到瓶山这墓道,那是气的直嗷嗷叫,反正是急的肝火直冒了。

一个劲的说着等进了瓶山古墓,非要找到这瓶山的主子拉出来爆晒几天才能解心头火气。

又是一宿过去,直到了这天正午,墓道里的石条和一层石墙皆被清理出去,这才冒出一条长长的墓道出来。

封思铭再次穿上了观山袍,而此时瓶山脚下陈玉楼和罗老歪正在集结着人手,整装待发,准备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