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古尔丹已经过时了，接下来是大爷的时代！

在黑暗循环仪式的中心，布莱克感受着失而复得的恶魔变身的充盈魔法，他的双翼拍打着，借助孟菲斯托斯对于暗影魔法的深刻理解，轻易的就能制造出一团暗影风暴。

这家伙可比被囚禁了两千多年的卡萨纳提尔强多了。

在恶魔化身形态下，它能提供给布莱克的心灵魔法反馈，也要比静谧者多出好几个。

除了恐惧魔王们“标配”的腐臭蜂群、灵魂沉睡、精神鞭挞、心灵震爆、地狱火召唤和蝠群消散之外，第三领主还多出了一个吸血光环，可以在攻击时汲取对手的生命力。

以及它之前用过的“混乱波浪”、“黑暗孤寂”和“暗影蠕行”两个强力的暗影魔法。

这足以让布莱克在完成恶魔变形后，拥有一套和常规术士形态截然不同的“技能树”，那些自以为可以用对付术士的办法来对付臭海盗的无知敌人们，绝对会被吓一跳的。

不过和之前卡萨纳提尔的情况一样，刚刚被约束为心魔的第三领主非常不顺从，它一个劲的在海盗的心里吼叫挣扎着。

心魔如此不乖不配合，导致布莱克的恶魔化身很不稳定，无法像之前那样长时间维持。

但没关系。

“哈，这个纳斯雷兹姆比弱鸡的卡萨纳提尔可强多了，它一定能承受住我所有的‘新花样’，我可以在它身上尝试很多很多新想法。

来吧，小主人。

把它交给我。

最多半个月，我还你一个乖巧听话的‘暗影魔王’！”

萨拉塔斯小姐姐发出痴汉一样的怪异笑声。

她已经摩拳擦掌的准备进行一轮“虚空调教”了，她在这方面是非常专业的，因此海盗并不必担心第三领主的顽固。

他把这件事交给了主动请缨的萨拉塔斯，并且给予了她足够的信任。

“悠着点，别把它弄成傻子了，我可不需要一个傻子心魔。”

布莱克吩咐了句，立刻引来了萨拉塔斯不满的反驳：

“喂，我们之前说好的，你不能把它们叫心魔！你的心魔只能是我这个可爱又忠诚的虚空精粹！”

“好好好，你才是我最喜爱的心魔，好了吧？”

臭海盗和安慰熊孩子一样，安抚了一下不满的萨拉塔斯，说：

“去工作吧，别因为这边暴露了那边，黑龙们的事务也很重要呢。”

“放心，我工作能力超强的。”

虚空精粹小姐姐回了句，又在孟菲斯托斯的怒吼着发出怪异的笑声去和它玩了。

布莱克不想看接下来的糟糕场面，便封闭了心灵囚笼，任由它们两闹去。这是邪恶和邪恶的“内战”，与他这个老实本分的臭海盗又有什么关系呢？

眼看着布莱克轻松惬意的消散掉恶魔化身，回归到常人形态，周围狼狈的一群术士和术士学徒们纷纷对他俯身行礼。

这是对于力量的尊重。

术士们眼中浮动的渴望光芒，也没有瞒过布莱克。

追求一切力量，是术士们的秉性，海盗并没有因此呵斥他们的野心，相反，他还在这些家伙们面前狠狠加了把火。

“扎拉克，还有坎瑞萨德，你们和邪眼是第一批追随我的术士！你们这一年中的成长我看在眼里，虽然平时总骂你们是无能的废物，但那也是为了督促你们进步。”

布莱克咳嗽了两声，对小鱼人招了招手、

后者很不情愿的从行囊里递过来一个精致的水晶瓶。

这是从达拉然的劫掠中取得的好东西，是专用于存放重要魔法原料的瓶子，其本身就是一件高阶魔法物品。

在一众术士们的注视中，布莱克将自己神力栏里那道名为“卡萨纳提尔·忠诚的背叛”的邪能神力释放出来。

用巨魔们制作“魔精”的手法，将虚弱但非常纯粹的高阶邪能神力滴入水晶瓶中，十几秒后，那瓶子里就多了小半瓶粘稠如史莱姆一样的绿色魔能。

布莱克塞上盖子，把这东西放在眼前甩了甩。

他看着望眼欲穿，满脸渴望的扎拉克和瘦小子，笑了一声，甩手把瓶子丢给了他们。

说：

“你们为舰队和黑镰隐修会做的贡献我都记得，你们的努力奉献应该得到慷慨的褒奖。这东西就是我给你们的奖励，拿去和邪眼分了吧。

这邪能神力的数量不多，但极为纯粹。

据说是来自黑暗泰坦萨格拉斯的赐予，尽管被卡萨纳提尔转了一道手，但对于物质世界的术士们而言，依然是梦寐以求的东西。

它会为你们的职业生涯打开新的分支道路。”

说完，臭海盗摆了摆手，对一群术士们说：

“现在，下去吧，继续工作，继续为学派服务。我是个慷慨的人，你们的奉献终会得到回报。”

抱着神力瓶子一脸窃喜的巨魔扎拉克这会不顾这么多人在场，很没尊严的当场半跪下来，大声谄媚，看那样子恨不得抱着船长的鞋子舔一口。

看的其他人人人侧目。

这巨魔怎么这样啊！

真是一点格调都没有，恶心...

但说实话，如果光是舔鞋子就能拿到这样的褒奖，在场的术士们绝对没有一个会犹豫。

可惜，力量的获取永远不会那么简单。

在把一群术士们赶走之后，布莱克长出了一口气，他穿好衣服，看着聚过来的三名传奇法师，又看了看蓝月院长手里捏着的一把怪异的颅骨制作的匕首。

那是孟菲斯托斯被从物质世界“消弭”后，留在原地的战利品。

它非常非常的邪恶，就像是一根被人硬生生从某种生物躯体中抽出的一截脊椎，再加上魔钢和恶魔宝石的熔铸构成。

被蓝月院长拿在手中时，那脊椎制作的匕首还在散发出邪恶焦灼的魔力。

“那是我的脊骨！快把它还回来！”

布莱克还没说完，悬浮在他身旁的艾瑞达“老大爷”萨奇尔之颅就活动着上下腭骨，朝着蓝月院长发出阵阵咆哮：

“你们这些无知的虫子试图蚕食我的力量！我要狠狠报复你们这些僭越者！将你们打进无尽的痛苦深渊！”

“真好，又一个有自己的意识，还会说话的邪恶武器。我就知道，跟着我的弟子总能长很多见识，总能看到这些让人惊讶又心累的奇怪东西。”

蓝月院长表情木然的看着眼前这个朝她咆哮的颅骨，又看了一眼手中的艾露尼斯圣杖，太古元素感觉到了她的注视，顿时尖叫到：

“你这个嫌弃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懂事的老女人！高贵的我和那个可悲的头颅可不一样，我可没有被谁大卸八块！

我比它厉害多了。”

“你说谁弱小呢！你这可悲的，被拘束在囚笼中的弱小元素。”

萨奇尔之颅听到艾露尼斯的讥讽，立刻不甘示弱的喊了回来，它大骂道：

“在我还有身体那会，想要逃出你这个精致却又脆弱的囚笼，可从来不用人帮忙。我是顶尖的魔法大师！

而你只是一个被利用的无知元素。

你像是狗一样咆哮，祈求你的主人赐给你一点骨头，没有人握持你你就无法战斗。

嘁。

你的存在简直完美的诠释了可悲这个词。

你这怪物也只是看似吓人，但赋予你意识的法术只能勉强把你在物质世界捏合起来，只要一个小小的暗影冲击，就能打断支撑你的仪式，你就会自己垮掉。”

它不但在嘲讽艾露尼斯，还顺口说出了艾露尼斯最大的弱点所在，结果这句话似乎把嘈杂的奥术元素吓到了。

对方沉默下来。

这种沉默立刻吸引了蓝月院长的好奇，她推了推自己的水晶眼镜，看了一眼手中偶尔不太服从的护法者圣杖。

又饶有兴趣的问到：

“尊贵的...呃，颅骨先生，您能详细的说一说，关于我的武器的那个小小的弱点吗？我对此很感兴趣。”

“不许！”

太古元素尖叫到：

“不许告诉她！

你这蠢恶魔，你要是说了，咱们就同归于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颅骨和你的脊椎是成套的法器！

你的头颅或许被魔法保护着坚不可摧，但你的脊椎是可以被某种元素魔法重新熔铸的...呵呵，你敢乱说话，咱们就一起死！”

这下，原本在这场武器的争吵中胜券在握的萨奇尔老大爷也沉默下来。

很显然，狡猾的艾露尼斯也抓住了它的弱点。

“你们不要吵了，我被你们的魔力震荡弄得脑壳疼。”

布莱克坐在仪式的祭台上，先是呵斥了两把“不乖”的武器，又接过了蓝月院长手中的萨奇尔的魔法脊椎。

把它放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

这脊椎和萨奇尔的颅骨一样，布满了精巧又邪恶的黑暗魔法的痕迹，布莱克一边欣赏这邪恶的脊椎匕首，一边饶有兴趣的说：

“我知道你是‘颅相学’的产物，萨奇尔阁下。

能为我介绍一下阿克蒙德是怎么在维持你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把你的颅骨制作成如此邪恶又强大的法器的吗？”

“没兴趣！”

萨奇尔一口回绝到：

“你是个疯子吗？你会因为我遭受的苦难而感觉到愉悦吗？你这个该下地狱的变态！我已经做到了我承诺的事，可怜的孟菲斯托斯被你‘吃了’。

现在你也该履行你的承诺！

把启迪印记给我，我要用它破解阿克蒙德施加在我身上的封印，让我回忆起那些残忍又强大的黑暗魔法。

我要回去复仇！

我要把那个可怜的杂碎亲手掐死...呃，我没有手，或许我该找个双臂强壮的家伙帮忙。”

“颅相学是什么？”

在旁倾听布莱克和萨奇尔谈话的法罗迪斯王子饶有兴趣的问到：

“听起来像是很邪恶的学说？”

“嗯，没错，很野蛮很邪恶，但也很有用。”

布莱克将手中的古尔丹之颅举起，对法罗迪斯王子解释到：

“颅相学是研究颅骨并以此来推断智力资质的学说，它约在阿古斯世界的第二共治时期流行。

这项学说的拥护者认为，生命体的智力属性，比如意志、记忆和感知这些能力，分别与生命体颅骨的各种尺寸和特异形状对应。

根据这个黑暗的理论，如果一个生命体的颅骨结构适合施法，那么即使在这个体死亡后，其颅骨仍然适合引导魔法能量，因而可以根据颅相学的神秘技巧制作成法器。

一个个体身前的施法能力越强，他的颅骨制作的法器就越是强大。

不过因颅相学的实现方法实在过于野蛮，所以难以为日常所用，在第二共治末期，这种学说就被艾瑞达的施法者们抛弃了。

在它流行的那个时代，最著名的骨相学家就是咱们的萨奇尔大爷，当然还有他‘忠诚’的学徒阿克蒙德。

咱们的‘老大爷’是颅相学的狂热拥护者。

他亲手制作了艾瑞达巫师始祖的颅骨法器而名声在外，也因此备受崇敬。

他的弟子阿克蒙德以同样‘硬核’的方式向他致敬，亲手砍了他的脑袋，把他的颅骨也制作成了法器。

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枚颅骨。”

臭海盗咧嘴笑了笑，抚摸着手中的古尔丹之颅，他说：

“以艾瑞达人的颅相学观点来看，咱们的大术士古尔丹的颅骨，原本也有成为顶级法器的潜力。可惜它破损了一次，导致现在这个形态就是它能达到的极限了。”

说到这里，布莱克遗憾的叹气说：

“我本还以为，古尔丹的慷慨遗产能陪我走到最后呢。但现在...我突然发现，它已经过时了。”

他拍着古尔丹之颅，说：

“时代变了，狗蛋，我还会带着你，但以后就只是以装饰品的形式存在了，不必为这次离别感觉到悲伤。

因为我已经找到了更合适的施法之颅。

虽然它很吵。

但它可比你厉害多啦。”

他看向萨奇尔老大爷，后者注意到了布莱克闪闪发亮的目光，它感觉到了一阵恶寒，顿时大叫到：

“你以为你是第一个从注定要毁灭的世界里，赶来向我求助的生灵吗？

不！

你和你的世界都将在燃烧军团的力量面前灰飞烟灭，而我还将继续被这些杂种们奴役，直到永远！

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自己跳火坑去吧！

我可不会为你服务！”

“你的反抗意志值得欣赏，萨奇尔老大爷。但很可惜，有些事不是你说了算的。”

布莱克站起身，他从自己的行囊里取出沉默的乌萨勒斯·逆风收割者，啪的一声将萨奇尔的脊椎摁在了这把低调的术士镰刀上。

在两件同样来自军团的邪恶神器接触的一瞬，被困在战镰中的始祖恐惧魔王乌萨勒斯顿时发出一阵桀桀狂笑。

它感觉到了同源的力量。

它开始贪婪的汲取。

在桀骜不驯的萨奇尔的尖叫声中，它开始吞吃。

“我会先击溃你，再驯服你。”

手持战镰的布莱克对放声尖叫的萨奇尔说：

“如果最后我发现我没这本事，我会毫不犹豫毁了你！

我不会让你为其他人服务的，你落在恶魔手里能对我的未来造成的破坏，让我宁愿把你揉成碎渣，也不会允许你返回扭曲虚空去！”

“不！下等人！我绝对不干！”

萨奇尔嚎叫着要向布莱克丢出自己招牌式的暗影冲击，但却被狡诈的艾露尼斯圣杖丢出奥术冲击打断。

它是巴不得这个讨厌的老恶魔被布莱克弄死在这里。

“够了！够了，停下！我会为你服务，只是暂时的。”

萨奇尔大喊到：

“把我的脊椎还给我，见鬼！还有，你能抽空帮我召唤个身体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