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奥特兰克之围

布莱克有一本“仇恨之书”。

这是真实存在的东西，一直被他最信任的小蠢蛋鱼人保管着。

小心眼的海盗从自己重生之后，就一直在悄咪咪的记下那些惹了他的混蛋们的名字，以及那些他看不顺眼的家伙们的信息。

现在已经写满了大半个笔记本。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欺负过他的塔隆·血魔、以及最新加上的吉尔尼斯人，还有很早之前就写上的可恶的戴琳，以及风暴教会的所有海潮贤者。

当然，这其中肯定不会少一个玛维·影之歌的名字。

玛维女士的名字被用臭海盗掌握的所有语言的文字，几乎写满了两页纸。知道的这是代表布莱克对于那个女人的怨念，不知道还以为这是舔狗日记呢。

不过上面的名字很多都已经被画上了斜杠，代表着仇恨的消弭，以及仇恨拥有者的物理消亡。

众所周知，布莱克·肖是个很“大度”的臭海盗，惹了他完全不要紧，只需要道个歉，然后下辈子注意点就好了。

这方面，他真的是非常的“核善可亲”。

就在布莱克这会得到了趁手的新武器，打算找个不开眼的混球练练手，在一众传奇施法者们无语的注视中，狂翻写满了黑材料的小本本的时候，一件意外情况打断了他神神叨叨的“索敌”。

“吱吱吱”

臭海盗心爱的信风乌鸦叼着一张纸从高空的窗户里拍打着翅膀，轻盈的落在了布莱克的肩膀上。

她一边好奇的看着海盗身旁悬浮的那个一看就很邪恶的颅骨，又优雅的将嘴里叼着的信放在布莱克手中，然后用鸟喙顺了顺翅膀。

“咦，这个奇特的生物...”

悬浮在海盗身旁，正在利用启迪印记打开自己的智慧封印的萨奇尔老大爷这么高段位的施法者，理所当然的发现了信风小乌鸦的异常。

但在它开口揭破这个秘密之前，就被布莱克一把抓住，在老大爷的怒声呵斥中被丢进了海盗的魔法行囊里。

“嘈杂又多嘴的玩意，看着就烦。”

海盗狠狠的吐槽了一句。

又动作温柔的抚摸着信风乌鸦的脑袋，从贼眉鼠眼的小鱼人那边接过几只刚抓的胖虫子，喂给自己的“飞行猛禽”吃。

一边帮她理顺脑袋上的鸟羽，一边细声细气的说：

“啊，可怜的小家伙一定被那丑陋的邪恶颅骨吓坏了，没关系，没关系，那只是个从恶魔手里抢回来的怨灵罢了。

不过它好像知道一些燃烧军团的入侵计划，貌似是针对一万年前让恶魔们品尝了奇耻大辱的暗夜精灵的...

啧啧，为那些可悲的精灵们感觉到默哀。

这些坏心眼的恶魔在毁灭他们这件事情上，还真是锲而不舍呢，刚才那疯疯癫癫的家伙说，军团好像要朝艾泽拉斯派出潜伏者什么的。

哇，真是好可怕啊。”

嘴里这么说着让希利萨·黑鸦小姐姐非常在意的话，臭海盗一边打开手里的信，肩膀上的基尔罗格之眼翻转了一下，看向信封文字。

这封信是海盗们的“御用邮递员”老加尼转送过来的，落款是奥特兰克王国的边境城市斯坦恩布莱德。

一手不那么优秀又非常简练的文法证明了写信的人很可能出身行伍。再加上信封上装模作样搞出的暗语，就让布莱克知道来信人是谁了。

他撇了撇嘴，认真看了看。

自己丢出去在奥特兰克王国的“信天翁”奥里登·匹瑞诺德带来了好消息，据他说第一批被图拉扬将军统帅的联盟精兵已经于今日进入了奥特兰克边境。

第一批军士有六千人，加上奥里登在王国中聚集起的五千人军队，外加巴罗夫家族的两千私兵，其数量已经足够开启对盘踞在奥特兰克山谷中的霜狼兽人们的第一阶段驱逐作战了。

而且达拉然也派出了两位大法师协同作战，专门用来对付霜狼氏族的传奇萨满，也是他们的代理酋长德雷克塔尔。

在信里，奥里登非常得意的向自己背后的大师说，他已经按照布莱克的吩咐和铜须矮人王国麾下的雷矛氏族达成了商业协议。

他作为奥特兰克的未来国王，将山谷中丰富的各种矿脉的开采权承包给了那些一直在试图进入奥特兰克山脉的矮人们。

作为交换，雷矛矮人已经提供了一批精良的军备给奥里登麾下的军团。

并且那些和蛮锤矮人关系不错的雷矛矮人们承诺，会在战争开始后，派出自己的山羊骑兵和一支狮鹫骑士军团援助作战。

按照奥里登的目前的观察，再加上他身边那位战争经验丰富的“冰血”伯爵的意见，有了白银之手骑士团和矮人们的协助，这场即将开始的兽人驱逐战很可能会在半个月之内就落下帷幕。

毕竟他们这次的对手，可不是那支强大到让整个人类文明为之颤抖的旧部落，只是一个被旧部落驱逐出来的兽人氏族而已。

根据无冕者的前期侦查，霜狼氏族目前的人数在四千人左右，其能上阵厮杀的壮年战士，不论男女加起来，也不过近两千五百人。

哪怕对面有一名传奇萨满和一堆高阶狼骑兵，但在无冕者带去的精准情报加持下，人类富有针对性的安排而组成的强大攻势面前，霜狼氏族的败亡只是个时间问题。

如果那些兽人们不打算在战争开始前就逃离的话，只需要一场大规模的决战，就足以把这些盘踞在人类腹地长达七年的狡猾兽人们的脊梁骨打断！

“啊，终于开始啦。”

布莱克看完了信，他活动着肩膀站起身，扭头对小鱼人说：

“去，把这封信交给尤朵拉和麦姆，他们两会知道怎么做的，四千名兽人，再加上他们的座狼，算下来刚好达到那些小船的运载极限。

刚好趁着这次的机会，让尤朵拉把她的小船都开去藏宝海湾登记一下，也是时候让‘沃顿贸易公司’正式洗白了。

这北海上的体面生意，也该有人接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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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瓦洛克，为什么我们要一直等在这里？我的族人们就在山中，人类不是要进攻他们了吗？

我们难道不该现在就去对他们示警吗？”

奥特兰克山脉南部山口，距离达拉然巨坑近百公里之外的一处落满积雪的山坳里，穿着一身暖和猎装，还给自己套着白色皮毛猎人大氅的年轻兽人萨尔，正坐在一处山洞篝火边，一边烤着手中的山羊肉，一边对盘坐在对面，大口大口的吃着烤肉的传奇兽人问了句。

面对这个问题，瓦洛克·萨鲁法尔甚至懒得回答。

这传奇兽人很豪爽的干掉了一条羊腿，哪怕只是撒了点粗盐的炭烤，但依然没有影响到传奇战士的好胃口。

他丢下骨头给身后趴在那里晃着尾巴的黑色座狼，后者嗷的一声咬中骨头，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萨鲁法尔又拿起一块被本地的恶劣气候冻得生硬的肉块，用木棍穿起来，放在篝火上烤。

他甚至没有带自己标志性的战斧，也没有穿盔甲，就和萨尔一样，穿着一套便于在雪地中活动的猎装和保暖用的大氅。

这似乎代表着传奇战士根本没打算作战。

洞外的风雪呼呼的刮，洞里的温度却很不错，传奇兽人很专注的烤着肉，他的姿态代表了他的态度，让旁边味同嚼蜡的吃着烤羊腿的萨尔有些郁闷。

他时不时看向洞外的风雪，蓝色的眼睛里尽是担忧。

哪怕他从未和自己的族人们相处过一天，但在知道自己出身霜狼氏族之后，他依然感觉自己的命运和那些素昧蒙面的族人们绑定在了一起。

“瓦洛克，我...”

萨尔又问了句，结果被传奇兽人战士瞪了一眼。

瓦洛克·萨鲁法尔看着洞外的风雪，沉声说：

“不许问了，老老实实的吃东西，这样的天气下，除非你是一名萨满，否则你只要敢出去就会迷失在恐怖的暴风雪里。

如果我们兽人都出不去，那么人类来再多士兵一样也没办法立刻展开攻击。

我们要去会见的还是一名传奇萨满，你这孩子肯定不知道萨满在我们的文明里代表着什么样的力量。

我现在很怀疑，这场遍及整个山脉的暴风雪就是德雷克塔尔专门召唤出来，用于阻碍人类进军的战略法术。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本来就不让你来，你现在应该待在黑石塔那边，跟着雷德学习如何做一名兽人。你既然非要来，那就遵守约定。

这趟行动里，一切听我指挥！

不许多问，吃东西！”

“哦。”

萨尔听到瓦洛克的解释，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他这个在人类社会里长大的年轻人，只见过高傲的人类法师们施法，并未见过兽人的萨满们。

这很正常。

在旧部落入侵艾泽拉斯的那个时间点上，兽人文明中的萨满传承就已经断绝了。

他并不理解一名传奇萨满在奥特兰克山脉这样“得天独厚”的环境里能制造出什么样可怕的场面。

不过现在，看着洞外呼啸着淹没一切的暴雪，这可比法师们掀起的暴风雪厉害多了。

年轻的萨尔对于萨满这个职业，第一次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咳咳，吃的不错嘛。”

就在萨尔低头啃肉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在洞外响起，萨尔动作敏捷的抓起身边的战斧，这个反应让一直观察他的萨鲁法尔非常满意。

他觉得萨尔有成为强大战士的绝佳天赋，尤其是他敏锐的反应力，绝对是继承了霜狼战士们的致命迅捷。

但瓦洛克自己却没有做出什么敌对动作。

他回头看了一眼从洞外走进来的人，把手里还没烤好的肉递了过去。

“谢了，我吃饱饭后才过来的。”

布莱克看着眼前满是膻味和焦黑烤痕的山羊肉，他耸了耸肩，拒绝了这份好意。

在他身后跟着身穿精灵法袍，背着邪恶狗杖，腰间悬挂着一枚风干的巨魔妖术师颅骨的术士邪眼，以及两名身上满是积雪的黑石兽人掠夺者。

邪眼的手里还捏着一枚黑色的召唤仪式石。

刚才他就是用这东西，在两个掠夺者的协助下，把布莱克从托尔巴拉德召唤到奥特兰克山脉来的。

这种仪式石制作起来非常麻烦，而且只能使用一两次就会破损，完全不值得大规模制作，但在眼下这种关键时刻用起来，却是非常棒的体验。

真的要比法师们的传送门方便多了。

当然，前提是有个能激活召唤仪式石的高阶术士，并且能找到两个愿意帮忙“拉人”的同伴。

这个活做起来可是很困难的。

撕裂空间，打通传送通道的压力，会平均分配在主持仪式参与仪式的所有人身上，这种精神和魔法层面的压力非常惊人。

对于布莱克这样的术士大师来说，这点压力不算什么。

但看那两个满脸疲惫的走入山洞，倒头就睡的黑石掠夺者们糟糕的脸色就知道，这些对魔法一无所知的可怜家伙们，几乎被这场召唤掏空了所有的精力。

“咦？萨尔怎么也在这？”

穿着白熊皮大氅的布莱克盘坐在篝火边，一边摘下质地考究的黑色皮手套，在火焰边烤火取暖，一边诧异的看着身旁重新坐下的年轻兽人。

他扭头对萨鲁法尔说：

“你真的觉得这个时候就让这个‘兽面人心’的年轻人，见到他的族人是正确的选择吗？据我所知，霜狼可是所有兽人氏族里最保守最传统的氏族。

他这样的独特个体，绝对会被那些霜狼兽人们排斥的。”

“我没让他来。”

瓦洛克·萨鲁法尔不满的说：

“是他趁着布洛克斯去寻找格罗姆的空荡，自己跑出来的。

雷德那个蠢货没能发现，结果让他一个人从丘陵一路跑到了这里。他心怀族人是好事，但如此鲁莽，让我怀疑他到底能不能干成大事。”

“没关系，年轻人嘛。”

布莱克咧嘴打了个哈哈，对身后侍立的邪眼打了个响指，后者立刻取出一份兽皮地图递了过来，海盗把那地图丢给了瓦洛克，说：

“这就是他们的撤退路线，你看一看，没问题的话，等暴风雪平息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传奇兽人接过地图打开看了看，几秒之后，他说：

“这么多船在辛特兰那边，不会引起注意吗？而且提前说好啊，我们这些兽人失败者们穷的叮当响，可没有钱雇你们。”

“没关系，不用你们出钱。”

臭海盗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扭头看了一眼萨尔，他说：

“霜狼氏族会付钱的，哪怕还没见面，他们就已经欠了我好多个人情了，啧啧，我喜欢这样的生意，真是稳赚不赔啊。”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