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死了

观看，这是一个词组。

可事实上，观和看还是有不同的意思。

“你们啊，就是喜欢咬文嚼字。”叶晨缓缓道，“你直接说明真意不就行了？”

“所谓的观，你的意思不会是指心的力量吧？”

“施主聪慧，一言便达真意。”微微一笑，扫地僧轻声说道。

“哪有什么真意，真要懂得真意，还要问你？”撇了撇嘴，叶晨开口道，“还是别卖关子了，直接点，这佛法六通究竟要怎么炼成？”

“另外，你这天眼通莫非只能看穿我的气息？应该有些攻击性质的作用吧？来，攻击我！”

虽然面前的扫地僧已经老的马上就要挂了，可叶晨不相信他已经毫无力量了。

相反，在大元的打压下，他能让少林这些年来风平浪静，必然有其独到之处！

“阿弥陀佛，施主，请看老衲的眼睛。”自动找揍，扫地僧觉得必须满足叶晨这这样的请求。

双眸相对，眼神相视。

刹那间，叶晨感觉扫地僧的眼睛中出现好多波纹，如同水波一样荡漾开来的波纹，这些波纹流淌进自己的眼神中，不自觉的，自己的精神竟然在跟着运转，沉沦。

感知中，此刻的自己仿佛深陷在大海漩涡中，难以自拔。

“精神攻击吗？”

双眸没有了焦距，所见只有海涡旋转，精神在其中不自觉地跟着旋转，越转越迷糊。

尝试着调动气血和真气进行反击，可叶晨发现效果不大。

就如同把一辆大卡车扔入水中，若是换成一般的洪水，能有阻挡效果，可在这海涡中，直接就没影了。

“老和尚，你现在的状态能和我精神沟通吗？”叶晨尝试着沟通一下。

可不知道是因为老和尚不想和自己沟通还是说这个状态没有沟通能力，总之，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越来越晕，有点想吐，而就在这眩晕之中，叶晨似乎感受到了佛音，此刻，佛音如同晕车药，让人留恋。

洗脑？

叶晨心中有此猜测。

“也不知道真要吐了，现实世界中，会不会吐扫地僧一脸？”

心中有些疑惑，还有些跃跃欲试，可总感觉味道太大，稍微有点洁癖的叶晨终究还是选择了忍忍。

“既然你玩阴的，那我也不客气了，到时候被精神反弹，把自己玩废可别怪我。”叶晨想要和扫地僧沟通，除了想要沟通这天眼通的一些东西，更重要的是想要询问一下老和尚的状态。

虽然不知道天眼通的原理，可既然涉及到了精神层面，一旦被反噬，后遗症可是相当大的。

现在既然人家不但没回馈反而阴自己，那还客气什么？

玩呗！

刹那间，叶晨全面爆发。

一念动，周身立刻如同火山爆发。

精气神合而为一，在海涡正中心，直接爆破！

刚刚尝试正常的攻击，发现攻击没有多少效果，如同炮弹如水，水花虽然有，可却还不足以一下子把这海涡轰散。

既然如此，那就加足当量！

炮弹变原子弹！

赤红的气血如同狂喷的火山，岩浆滚滚，直冲天际，真气如同浓烟，浓烟漫漫，污染一切，精神如同那涌动的地脉，一波接着一波，余震不断。

融合在一起的精气神共同爆发，展现了无与伦比的力量。

在这狂暴的力量中，叶晨可以感受到那仿佛无边无际的海涡开始溃散，那快速旋转跟洗衣桶一样的速度在变慢，那洪流一般席卷一切的海流在变得柔和....

咳咳~~~~

外界，扫地僧七窍流血，轻咳一声，咳出来的也是一片鲜红。

原本，他只是感叹叶晨的强大，让自己的神通极为费力，可是！

现在他已经无法感叹了。

狂猛的爆发，不顾一切的毁灭，让扫地僧仿佛看到了众生的力量，虽然微小，可集合在一起，不管不顾，奋勇向前，山可平，海可填，无可抵挡！

想要收回自己的神通，可深陷在叶晨的精神世界中，如今那狂喷的火山毁天灭地，蹂躏一切，神通所化海洋不断蒸发，已经不容它退出了。

半晌，叶晨爆发完，然后也脑溢血而亡。

扫地僧看着面前已经悄无声息的叶晨，双眸中颇为感叹，觉得可惜，本来还想度化为佛门下一任守护者，谁曾想...这么莽！

竟然直接不要命！

“阿弥陀佛，这就是命啊！”刚喷完血气息极为衰弱的扫地僧感受着体内一瞬间浓厚的死亡气机，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原本以为自己还能熬几年，现在看来....能挺过明天吗？

“的确，死亡就是你的命。”

很突然，叶晨抬起头，看向扫地僧，双眸中闪烁着戏谑。

看着突然生机勃勃的叶晨，扫地僧双眸充满了震惊，“你...刚刚明明已经没有了任何生机，怎么突然间又完好无损了？”

扫地僧想不明白！

“其实也很简单，我学了天龙寺的枯荣禅功，境界圆满，生死自由转换，厉害吧？”叶晨随口胡编道。

“枯荣禅功...原来如此，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能够将这门禅功修炼到极致的状态。”扫地僧信以为真，点了点头，双眸中充满了向往，“不知能否让老衲倾听一番其中真意？”

自己什么干货都还没掏出来，上来就要东西，这老和尚脸皮真厚。

至于刚刚过招的阴手，更是仿佛没有一般。

简直呵呵了！

心中吐槽了一句，叶晨笑呵呵道，“大师，你是不是应该先讲讲自己的天眼通？”

“阿弥陀佛。”

习惯性地念了声佛号，扫地僧轻声道，“既然施主精通佛家武功，应当也知道涅槃一词吧？”

“肉身只是一臭皮囊，是一小舟，载着人的精神度过苦海，度过苦海，方得极乐，见证真我。”

“天眼通，便是涅槃之后见证真我的能力。”

“它不再是依赖身体才能施展的真气，它是来自于心的力量，心到了，力量自然也就到了。”

“还是太玄乎。”

皱了皱眉，扫地僧的一些理论叶晨是明白且理解认同的，只是具体实践的方法，他是一个字都没说，老滑头！

“你说超脱涅槃我能够理解，肉身是我们的根源，可某种程度也限制了我们，佛家要超脱，要涅槃，也是一种可取的想法，可就算涅槃，就算神通超越真气，可是无论什么力量施展出来都需要媒介，难不成你这神通存在于虚空之中？”

“心的力量，我也理解，心意确实强大，可心意的力量却是无法单独作用的！”

所谓心意，这东西玄之又玄，确实难以捉摸，可却不能算假，比如叶晨自己的拳意，一拳出，千军动，虽然无形无质，这却是一种切实的力量，但这种力量若是只是想想，若是没有真气肉身爆发，那就彻底玄乎扯淡了。

“唉....施主和当年的女帝一样，想要具体，想要实实在在的，可武功，佛学，存乎一心，哪里来的实在？”

指了指外面风吹而动的大树，扫地僧缓缓道，“施主可知道是风动还是云动？”

叶晨：“......”

“老衲颇有些不解，既然施主领悟到了枯荣禅功的最高境界，顿悟生死，就算没有掌握佛门六通，可也应该体会到了心的力量，为何还有此一问？”

扫地僧此刻很是怀疑叶晨是不是掌握了枯荣禅功。

“别扯了，还是让我亲身感受一下吧！”

叶晨觉得和扫地僧谈论，很难谈论出结果，既然如此，手掌直接按在了扫地僧的干枯的大手上。

“大师，再用一次你的天眼通吧！”

精气神融合，通过真气流入体内，精神可以在一定程度感知对方体内的波动，这个技能当年和黄裳探讨武学的时候多次运用，虽然没办法清晰地接收到对方的感悟，可却能直接地感受到对方施法的波动。

对于修炼还是很有帮助的。

“施主这是...好手段！”

感受着体内流淌的真气，扫地僧最开始还没弄明白情况，有点蒙，可转眼间，天眼通内观，瞬间就发现了关键，“精气神融合，没想到还能这么用，高！”

“施主应该没有掌握枯荣禅功，只是领悟了道家的绝顶功法，是吧？”

真气入体，叶晨能够感知到人家的情况，人家自然也能看透你的底细。

“枯荣禅功我也学过，就是没认真练。”叶晨笑道，“倒是你这天眼通，有意思。”

刚刚那一瞬间，扫地僧内观自身，叶晨便已经感受到了天眼通的波动。

一种超脱于精气神波动的波动！

“按照我的理解，你这天眼通应该算是精气神融合，然后蜕变的力量。”看着扫地僧，叶晨轻声道，“如果我没感应错误，你应该是精气神融合之后，有所感悟，诞生了一种特别的力量，也就是天眼通，而这天眼通就是一个吞金怪兽，拼命地吸收精气神，让自己成长，所以，你现在的状态其实就是被这天眼通给吃空了。”

“你这情况，倒是让我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本武侠小说，那里面有个主角修炼出了金丹，结果金丹需要吞噬庞大的能量才能生存，可武侠世界没有灵气，那就只能吞噬自身，最后，那家伙还是靠外挂挺过去的。”

“阿弥陀佛，施主慧眼。”被人家看穿了，还能说什么？扫地僧直接祭出了和尚最大的杀手锏。

直接阿弥陀佛，然后就能应对一切。

“我虽然慧眼，可还有一点没看清楚。”叶晨缓缓道，“武侠小说中，人家起码修炼出了金丹，可我在大师体内并没有看到类似金丹的痕迹。”

“我想再看看大师的眼睛，刚刚那一瞬间，大师体内的情况我感知了个七七八八，大部分区域都没什么，可只有大师的眼睛似乎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朦胧遮掩。”

“刚才没太在意，现在想想，那应该是力量汇聚之地吧？”

“大师，再让看看。”

话音落下，不等扫地僧反应，叶晨的手掌已经再次伸出，准备搭在他的手掌上，可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挡自己。

就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任凭自己如何努力，就是过不去。

短短的一尺，却仿佛天与地的差距。

“同样的花招，没必要玩两次。”微微摇头，叶晨感受得到，这是天眼通对自己施展的一种类似幻觉的力量。

更准确来说，它不是幻觉，它是在一定程度上接管了自己对感官的控制，让身体对大脑传达了错误的电信号，进而让双手越不过那短短一尺的距离。

“大师，有意思吗？我就是看看。”叶晨觉得扫地僧有点小气，自己也不是光看你的天眼通，也是可以和你分享的。

“阿弥陀佛。”

双手合十，又是这句。

“施主缘分未到，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呵呵！”

叶晨冷淡一笑，然后周身真气再次爆发，你是厉害，竟然能够扰乱老子的感官，让身体不受控制，可是！

这里毕竟不是你的身体，是老子的主场。

二话不说，直接爆脑

嗡~~~

一个无声的嗡鸣响彻在二人的脑海中，那是精神的嗡鸣，刹那间，扫地僧脑瓜子嗡嗡的，而叶晨再次脑出血而亡。

不过无所谓，瞬间刷新状态。

可是！

就当叶晨刷新状态恢复的时候，扫地僧却是已经彻底闭上了双眼，本就是强弩之末，如今又连续遭受了精神反伤，他已经彻底挂了。

看着这一幕，叶晨觉得扫地僧就是故意碰瓷的。

现场就两个人，扫地僧死的还比较凄惨，七孔流血，这谁说的清楚？

更关键的是，自己是拿着米雪的令牌进来的。

这些和尚打算干嘛？

脑海中闪烁出一系列的想法，不过转瞬压下，管他呢，先弄清楚那双眼睛的问题再说。

真气入体探查，叶晨突然发现扫地僧双眼处之前那种朦胧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在，就和普通的眼睛没什么区别。

“大爷！”

几次检查，叶晨忍不住发出一声国骂。

感觉妲己没玩到，反而惹得一身骚。

“小和尚，别在下面守门了，你们的大师挂了。”

还能怎么办？一走了之不是叶晨的风格，既然死了，那就叫人上来收尸吧！

而且！

以为死了就完事了？

叶晨等待着老和尚的火化！

他怀疑这老和尚火化之后，双眼能留下舍利子，在大理待了那么多年，叶晨对于佛也是有着不小的了解。

舍利子，这东西也是很有说头的。

一般来说，舍利子是结石，除了装十三没什么用。

可刨除一般情况，真正的高僧，体内的舍利子却并不是结石，而是自身血肉骨骼凝聚的精华！

叶晨现在很怀疑扫地僧火化后会留下这些东西。

“你们这位大师临终前留下遗言，说是要火化自身，若是火化出舍利子，送给我。”叶晨对急匆匆上楼的小和尚说道。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