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狡兔三窟的阿克韦德

戴维想说些什么，却被阿克韦德抬手阻止，说道：

“我自认为自己见多识广，但来往两界这样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似乎怕我不理解，古斯塔将一部分记忆传给了我。

戴维，根据祂给我的记忆，你只有不到二十岁是吗？”

“准确的说，是十八。”

戴维回答道。

“我三百岁了，虽然可能你的世界文化远胜诺德，但我也是一个长者，现在你知道这不是一个游戏，你还愿意承认我是你的老师么。”

戴维能够感觉到老家伙心里的崩溃，除了亦父亦友的古斯塔之死，还有戴维这个让他投入最多感情与精力的弟子，有可能只是表面尊敬他这个老师。

“当然不，不知道分魂给你的记忆有没有对地球的说明，说实话，在您身上，我感到了久违的温暖。”

戴维也说不上自己几分真几分假，他不会像看待游戏人物那样看待阿克韦德，但他活了太久，除了一些曾经回忆里的事，对于新的情感早已麻木。

对于阿克韦德，感官上更像对待一个新朋友，对于一个十万年的半古老者，新朋友这个称呼以及说明在戴维尘封的心中，有了丁点位置，这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事情了。

不过戴维的演技，阿克韦德是勘破不了的，但显然活了几百年他也不是傻子，带着模棱两可的语气说道：

“你太聪明了，好多时候我都无法看透你，作为老师我只请求你一件事情，帮我报仇！”

说道这里，阿克韦德骨瘦如柴的手一把抓住戴维，极其用力。菊花一般沟壑纵横的老脸紧绷着显着极为用力。

浑浊的眼珠通红，直勾勾的盯着戴维继续说道：

“帮我杀了祂，杀了你们的那个自然神。你知道么，你打破规则参加高山试炼，所有萨满都反对，是‘阿古’在沉睡前降下的神谕。

至于自然灵，那是几乎不需要进行任何冒险，就可以成就第一天梯的存在，第一天梯啊，那就是神灵，高举王座的神灵。”

“我也不满露西，就像录音里说的那样，我有后门在祂手里，但不成自然灵，只需要这个露西念头动，我就暴毙啊。

可是想要成为自然灵，就得借助圣地的力量，起码您得是首席萨满，可是老师，现在的情况似乎超出了‘阿古’分魂古斯塔的预料，圣地乱成一团，怎么可能成为我们复仇的助力呢？

而您放任这样的情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任命查拉特的是我们的自然灵，录音里所说的露西？”

阿克韦德叹了口气，说道：

“没错，应该是露西，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那个忘恩负义的自然灵似乎出现了些状况，已经无法代替阿古纳斯发布神谕了。

而且我有引导着中立派发现了屠神者的痕迹，让所有人都知道阿古纳斯已经死去的事实。

如果我们用不了圣地的力量，那就谁都不要用，阿古已经死了，在撑着这张桌子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掀了他。”

戴维内心感慨，这‘理智’露西与阿克韦德真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桥梯。奈何他俩没头没脑的过招，无意中打乱了戴维的计划。

戴维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

“老师，不管您怎么掀桌子，查拉特现在都是首席萨满，那个能让我成为自然灵的关键器物【首席萨满权杖】还在他的手中。

落入他手，也就等同于落入露西的手中，这个该怎么解决。”

戴维的提问，看似是挑毛病，但阿克韦德能够听出他是站在露西的对立面思考问题，这让他悬起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同时也找回了当老师的感觉，只见他灰败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红润，得意的说道：

“查拉特？他这辈子总共就见过【首席萨满权杖】，对于这个权杖的认识，就是能够更好的使用‘神秘’赋予的源能，还能代表首席萨满的身份。

所以，我给了他早年刚当首席萨满时，做的复制品，三百年的首席不是白当的，真的一直都在我这里！”

“最后一个问题，老师，您不可能不知道中立派背后的身份，我这里还有一份南王军队进入高谷中部的军报。”

说完，戴维从怀里掏出羊皮卷，递给了阿克韦德。

阿克韦德看都没看，说道：

“格鲁特也是我的学生，那就头永远喂不熟地白眼狼，谁给他肉，他就为谁卖命，可恨‘阿古’灭绝诺德天才的计划，真到用人的时候，也只能让这只白眼狼上了。

他对蛮族之王的位置可是念念不忘，同时又和帝国眉来眼去，他以为我不知道？

这次我正是算准了，他克制不住自己贪欲，一定会趁着中部十室九空谋夺蛮族之王的宝座。

而他就是我给毁灭圣地上的保险，我太了解他了，一旦他探清没了‘阿古’的圣地，那么圣地就会成为他的玩具，最终声名扫地！”

看着摸着自己胡子一脸自得的阿克韦德，戴维不由为未来的继任者们感到悲哀，一辈子心心念念的当个首席萨满，好容易当上了，坐在火山尚且不提，单说这个手里拿着假玩意，还得背着在他们掌权期间令圣地威严扫地的骂名，将永远钉在诺德历史的耻辱柱上。

“而我，我将带你前往北地，一直都是阿古最忠实的信徒们生活的敌方，我也是从北地走出的萨满，最最关键的是，北地在战争中，同样损失很小。在那里，有我们东山再起的所有条件！

带着你的部落，跟我一起走吧，戴维！你就是未来诺德心得神灵。”

阿克韦德抬起抓着戴维的手，在空中激动的用力挥舞。

戴维内心感慨老家伙好算盘，当的是狡兔三窟，不过对于阿克韦德的建议，戴维摇了摇头：

“老师，你忽视了我玩家的身份！我现阶段，不能没有露西！而且，我的部落，新生儿百分之九十都是玩家，他们大多都是婴儿，长途跋涉，会死在路上的，那样简直就是掐断他们的生机啊！

老师，您有您的责任，我有我的责任，让更多的人类进来，是我的义务啊！”

戴维的话令阿克韦德一震，激动的心也随着冷静下来，他放开了戴维的手说道：

“是我冲动了，也是，古斯塔给我的记忆，让我看到了诺德走向伟大可能，地球人类与诺德合则两利。

那好，我就先去北地等待你，不过南王格鲁特与你们那位不知何时回归的自然灵，就需要你自己虚与委蛇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