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斩首之夜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午夜时分。

因为斩首赞克的出现，到了11点后，市民们一般就不再外出了。

但总有例外。

无人街道上的阴影处，

一身棕色风衣的男人紧紧地抓着另一个男人的脖颈，没有给他求饶的机会，从宽敞袖口中伸出的刀刃刺穿了他的咽喉，轻松得像是用手指刺穿豆腐。

“咕……呃！”

喉咙深处发出血泡翻涌的声音，男人的表情永远定格在了死去前的那个瞬间。

赞克嬉笑着转动手腕，男人喉咙中宽长的刀刃也随之拧动，骨骼和肌肉撕裂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刺耳。

赞克的动作干净利落，不过几秒的时间，男人的头就唰唰落地，在地上滚了几圈后，碰到了另一具无头的尸体。

“嗯……还是这种方法好啊。”赞克将目光投向了与死者同行的女子，“因为这样能够更好地观察到人死前的绝望表情，你说对吗，小姐？”

“别别别……别杀我……”

女人呆滞地盯着赞克，涕泪横流。

她的身体因恐惧而瘫坐在地，双腿之间流出一股黄色的液体。

跟她随行的两个男子已经全部被杀了。

她在极度的恐惧之中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颤抖的喉肌和横膈膜无法支持她发出尖叫。

她只有喃喃地求饶，祈求眼前这个杀人魔能够放过她。

“所以说，人这种东西，就是不吸取教训啊。”

赞克一边说着，一边抓住女人的脖颈，将她提了起来。

“不要……不要杀我。”女人的面容扭曲着。

“不行不行，谁让你这个时间出来的？”赞克狞笑着，“你父母没教过你吗，夜间不要外出，因为会有很可怕的怪物出没啊……”

“饶我一命吧，让我做什么都行……求求你。”

“哦，真的吗？”

“真的……”

“那你能陪我聊天吗？”赞克嘿嘿地笑，“我爱说话，你能陪我聊几句吗？”

“可以！我可以的！”

女人的心头大喜，

如果只是聊天就能活命，那她当然愿意，本来她连失身的准备都做好了。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活命，她什么都愿意做。

她绝对不愿意变成跟那两个男人一样的下场。

“那你能告诉我……”赞克的眼中满是不怀好意的笑，“身首分离是什么感觉吗？”

嗯？

这算什么问题？

我一个活人哪里会知道这个？

但下一秒，女人的脖颈出现了一条细细的血线。

然后，

鲜血在空中泼洒，人头飞了起来，重重落地。

女人的眼中还带着对刚才那个问题的疑问。

但其实在赞克问出那个问题的瞬间，她就已经死了。

看着全部被斩去头颅的三具尸体，赞克不禁笑了起来。

“愉快愉快，根本停不下来啊！那么……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

位于帝都街角的书店内。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根据路叶提供的情报，巡逻的警备队现在应该在西街的另一侧。”拉伯克拉上了用于观测外面的帘子，“可以行动了。”

“我倒是没意见，但是……这孩子要怎么办？”希尔歪歪头。

“的确是个问题呢。”赤瞳盯着眼前金发的少女，想了想，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包好的肉干，“你就呆在这里吃这个怎么样？”

薇尔莉特看着肉干，想了想，接过了它，然后摇了摇头，“不要。”

玛茵睡得很早，

她是趁着玛茵睡觉的时候跟着路叶跑出来的。

路叶也没拒绝，毕竟薇尔莉特的感知能力很强，对此次任务很有帮助。

“没事，薇尔莉特跟我一起就行。”路叶拍了拍少女的脑袋，“她可是很强的！”

“既然你这样说的话……那我就和赤瞳还有希尔一组喽？”

拉伯克眼睛一亮，去搂两个少女的胳膊。

但他的额头被赤瞳用刀鞘敲打了一下，

“我和希尔一组，拉伯克你用帝具张开结界搜寻赞克的下落，现在他应该在帝都的某处游荡。”

“什么嘛，结果我还是一个人吗？”拉伯克叹了口气。

“你的帝具并不适合用来战斗，”赤瞳说，“而且只是搜寻的话，你也不会受到生命危险。”

“这可难说啊……行吧，我就来帮你们找人吧。”拉伯克提醒道，“不过记得把武器收起来，要想引诱那家伙，可不能表现出一丝警备啊！”

“嗯，我们会的。”希尔微笑道。

制定好计划后，两组人立刻开始了行动。

西边和南边已经有警备队在巡逻，

所以两个小组就分别去往了北边和东边。

路叶和薇尔莉特走在街边，昏黄的路灯照亮了脚下的路。

计划是装作夜间外出的行人引诱赞克现身。

所以两人并未携带武器。

不，准确地说，是将武器收到了储物空间中。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漫无目的地在宽阔的街道上转悠。

交谈的内容很简单，没什么特别的。

路叶就是问问这些天薇尔莉特跟玛茵相处得如何。

而薇尔莉特很老实地将这些天玛茵是如何照顾她，以及是如何晚上把她当抱枕的。

对此，路叶感到很生气。

薇尔莉特只能是我的抱枕！

呜呜呜，我的抱枕！

不过看着薇尔莉特谈起玛茵时那不自觉浮现出的笑容，路叶只能将独占她的想法放在心里。

这丫头应该是真的很喜欢玛茵吧，说不定两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好朋友呢。

“嚯，这样啊，那以后要不然就跟玛茵一起过好了哦？”

薇尔莉特走在路叶的身后，一边没有自觉地听着路叶有些酸溜溜的话语，一边悄悄地踩着他的影子。

虽然玛茵是很好的人，是她的好朋友。

但她还是想跟着路叶一起。

对于朋友的感情，与对待路叶的感情。

虽然有些说不上来，但她觉得这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夜风吹拂。

街区高层的建筑之上，潜伏着一个身影。

“呵呵，没想到在我这个杀人魔出手之后，杀手也显身了啊。”

赞克额头之上的一个绿色装置闪烁着轻微的光芒。

通过这个装置，他将帝都的街景尽收眼底。

警备队。

赤瞳与希尔。

路叶与薇尔莉特。

他全部都看得清清楚楚。

赞克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圆月，笑了起来。

“就连月亮都这么圆，是一个适合斩首的夜晚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