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贱妾愿意(求月票)

八字不合!

不为良配!

这八个字的断言从白贵口中道出,最先震惊的不是魏王李泰,而是被白贵锁住皓皖的武珝,她听得此言,内心恍若天崩地裂,整个莲足甚至也无支撑起她站立的气力,摇摇欲坠。

她对李泰并无情意。

可……, 离开了李泰,落魄的她又能去哪里?

封建时代,有时候,再嫁反倒比头婚更吃香。但那些女的,指的是已经生育过孩子的妇人,屁股大能生养。她未被李泰碰过, 如今仍是完璧之身。再者,李泰是魏王,李泰休了她,谁又敢去要魏王的女人。

想起今后凄惨的结果,武珝美眸蕴泪,强忍着不流出来,一副哀婉,楚楚可怜的模样。。

李泰随意扫了一眼,没在意武珝,他道:“乾元子道长,可否话说得明白些?”

什么八字不合,他早就找过算命的算过,八字不可能不合。

他能听得出来, 这只是白贵他这个老师,随意找的一個借口罢了。也不是意在欺骗于他,而是借此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

真实原因绝对并非如此。

“天机不可泄。”

“贫道只道此一句谶言, 已是足够。再多的,魏王若是得知,恐怕寝食难安了。此外, 知道不知道……,于大势, 也无法更逆。”

白贵摇头,警告李泰数言。

武珝为潜龙,这是以他的修为强行窥探而出的结果。属于西方教的秘事,不能轻易给别人吐露。如果一旦吐露,对他自身倒是没太大的影响,顶多就是得罪了西方教的一些人。

当然这得罪,也有限。

不过即使道出了,对未来大势又能怎样?西方教再培养出另一个转世佛子就是了。唐僧尚且转世了十世。那么“武珝”再转世一次,亦可。

重要的永远不是武珝这个人,而是下棋的人。

有下棋的人,这个暗子纵然被发现,大不了再埋一颗,费不了太多的周折。

李泰沉沉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紧接着,他就揉了揉眉心,犯起了难。

武珝不能娶,和他“八字不合”,他起初乍闻白贵此言,还有点不信。但想了想,自从将武珝暗藏到了此宅后,他诸事不顺,虽不算是倒了大霉,却总有一些事会触霉头。

和白贵这个仙神相处久了,他对鬼神道法之事亦有一些了解。知道可能是他硬娶武珝这个天命之女,虽未有其实,但这名分也对他的气运有所阻碍……。

养武珝问题倒不大。

但问题的关键是,武珝是烫手山芋,养在他手中,会阻碍了他的运势。然而送给其他人,他又觉得不值当,毕竟武珝在他看来,仍是有可能辅佐天子的旺夫命,只是和他不合罢了。送出去,他就亏了。

李泰的小脑袋瓜子转个不停,想着该如何处置武珝。

“道长,可否松手了。”

武珝见二人谈话终了,于是大着胆子,上前说道。

如今,白贵仍锁着她的皓皖。

她神色狐疑,认为这个年轻道长是个好色之徒。也是,长相如此俊美、年轻的道士,能有多少道行,定然是唬人的。

想及此,她又略微恢复了一丝希冀。

希望魏王能回心转意。

“听说有一些道观、佛寺,借口说妇人家染疾,或是妇人想要求神灵赐下子嗣,道观或者佛寺就会让妇人留在庙宇之中,然后借口以……开光……”

“莫非这个道长也是如此。”

武珝低下螓首,心思百转。

她刚才见一副美人计对魏王没用,所以此刻杏眸中纵然仍有清泪,却也不复刚才那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了。

白贵闻言,收回了手,面色波澜不惊,经历世事的他,哪能不知道武珝心里在想什么,他顺口解释道:“武家小娘子不必多心,贫道刚才只是称骨算命,并非轻薄……”

武珝暗啐一口。

称骨算命法,她幼时被袁天罡算过。哪会不知,称骨算命法的八字重量为出生年的重量、出生月的重量、出生日的重量、出生时辰的重量,四个重量叠加,即为八字重量,然后再根据此去查找批注诗的判词。

她现在双十年华,怎么可能根据此算出她的骨重。

“乾元子道长,你看……”

“道长家中尚少一个庭扫的姬妾,此女孤尚未碰过,不若就送给道长你了,道长以为如何?”

魏王李泰想出一法,说道。

武珝到底也是国公之女,总不好一刀杀了。先不说他能不能下得了手。即使他能下得了手,日后武珝之母杨氏探亲,或者武家相好的其他友人前来探视,他又如何解释?

武家再不得宠,也是大唐的开国功臣。

但送出去给别人,他舍不得。而最佳的法子,他思来想去,也唯有白贵这个老师可靠。白贵是仙神,家中又无女眷,将武珝送给白贵,哪怕是国公府,亦会觉得沾了好大的光。

毕竟,那是长生不老的仙神。

至于白贵答不答应,送出武珝,应不会得罪了他这个老师。

“这……”

武珝瞬间花容失色。

她纵然看到白贵的容貌,心里略有倾慕之念,但将她送给白贵这个道人,她哪里肯依从。以她身份,做大臣妻室是够了的。李泰是皇子,做侧妃也不算辱没了她。

但一介道人……,她去做姬妾,那就是折辱于她。

白贵正欲推辞,他哪会沾惹麻烦上身,见武珝神色,于是就坡下驴道:“你看,武家小娘子不愿意。”

万恶的封建糟粕!

在封建时代,送姬妾是常有之事。

他纵然心中不喜此事,但也不至于道明而出。因为在古人的观念中,这是雅事,而非错事。你道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反倒成了异类。

武珝吃了一惊,以她聪慧,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她瞬间跪地,螓首靠在白贵膝边,柔声道:“妾身愿意侍奉道长,还望道长勿要推辞。刚才之所以失色,只不过是难以接受此事。道长天人之姿,贱妾安有拒绝之念。”

她不蠢,从魏王的言谈中,她隐隐发现,白贵的地位,可能不像她先前想的那般,地位低下。与其相反,这道人的身份地位可能、甚至不低于魏王李泰。

这个想法十分大胆。

普天之下,魏王李泰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又有何人比魏王李泰更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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