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牛在飞

火之国东南部的海上。

无论是大陆漂移、构造运动还是岩浆活动，从来都没有让这座不知名的小岛离开过地平线，然而此时此刻，它仿佛勐然跳到了半空中，然后又狠狠地墩下。

剧烈的爆炸声被闷在了地表之下，迸射的火光却从各种自然的、人造的空隙之中喷发了出来。最靠近爆炸中心的植物在一瞬间被高温碳化，又被地表来回扫荡的余波震为齑粉。

更远一些的林木则无一例外的遭到了引燃。

仅仅转眼之间，这座平静的小岛就化作了滚滚浓烟的硫磺山，刺鼻的气味向着空旷而宽广的海面上蔓延了出去……如果忽略掉前一刻那剧烈的查克拉反应的话，任谁在看到这番景象之后都会认为这里发生了一次火山喷发。

“咳咳……这环境污染有点夸张，查克拉不应该是清洁能源么？”大概过了一刻钟之后，羽原这才掩着口鼻回到了地面上，在看到了浓烟滚滚的景象之后，他忍不住地开口这样说道。

查克拉确实可以算“清洁能源”但问题是这地下并不是单纯的地质结构，而是掩埋着一个巨大的人造设施，空忍攒了那么多年的家当，被烧了之后还要求人家不冒烟？这就有点不讲理了。

考虑到地下的各种实验设备、武器工厂、生活设施等等，羽原这等于用尾兽玉爆破了一家化工厂，然后让它在地下不充分燃烧，那结果就可想而知了，这岛上冒出的烟肯定是要多黑有多黑。

羽原环视一周，根本没有扑灭火焰的打算，而且考虑到放火烧山的后果，他当即选择了迅速逃离作桉现场。

有价值的资料已经被他带在了身上，至于这里的那些无意义的执着和难以忘却的敌意……只能说身为老好人的羽原送给了他们一样弥足珍贵、能治愈一切的礼物，而这个礼物的名字就叫做“超脱”。

只能说这座岛现在虽然黑的冒烟，但到底还是比不上一些人的心更黑。

所谓的人造尾兽，说到底只不过是假冒伪劣产品，面对真正的尾兽它压根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力。重要的是这只人造尾兽目前应该只处于开发的早期阶段，压根没有经过长时间的迭代与发展，因此它的自我修复能力以及整体能量密度都非常有限，碰上羽原，这简直就是儿子碰上了爸爸。

而且令人遗憾的是，就算人造尾兽彻底开发完成，那它拥有的也不过只是更强的自我修复能力，或者更干脆的说，终极版人造尾兽的生命力很顽强，可能跟蚯引一样被人切成八瓣也能复原，然而一旦杀死它的话，那它就真的死了。

能够死而复生，而且复活之后保有原本的全部力量，这应该是独属于尾兽的特征，其他查克拉生物明显不可能这么变态，所谓人造尾兽也不过只得其形体、不得其本质……“原生”的尾兽之所以这么特殊，要么追朔到六道仙人身上，要么追朔到它们的“本体”十尾身上。

简而言之，查克拉生物也得看“血统”，纯种尾兽才最牛。似乎所有涉及尾兽不死性的研究，在企图复制这种不死性的时候都没有取得成果。

羽原这种鸠占鹊巢的情况，可以算是一种意外，令人悲哀的是，时至今日他已经遭到了不死的诅咒，早晚有一天会不死化，身上会长出“诅咒之环”来。无止境的时间维度，想想就让人觉得可怕。

作为真正的小动保，羽原选择替九尾背负这一切……咦，好像替不了，九尾还是存在的。

反正他的心是好的，至少也得是又黑又好。

总之，虽然这么说听着像个反派，但羽原此行算是简简单单就扑灭了一撮反抗的火苗。没办法，以他现在的实力来说，对付这种新手村级别的小boss，如果做不到轻松写意那才真的有问题，毕竟他在不久之后面对的敌人最低也得是长门级的。

…………

羽原带着此行的收获返回了影叶，把一部分资料交给了漩涡久辛奈进行整理和研究，以期进一步的探讨其中的可行性，当然了，这一切都需要一点点时间。

他也没忘记离开城市之前的约定，所以在安排好了这边的事情之后，当天晚上就去拜访了火之国幕府的重要人物九条、宫野和清水谷等人。

然后他就听到了那么个让他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的议题。

他沉默了好一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说这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当然了，这件事非常重要，可为什么要找上我呢，它也未免太麻烦了点吧。

沉吟了一会之后，羽原终于开口说道，“是这样的，各位，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但你们不能以世俗化的眼光和通行的常识来进行判断，普通女性在十多岁后半到三十岁前半孕育后代，但火影大人……”

由于画面不好想象，所以羽原用语言不好描述，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脑子，把因为话题冲击到有些光滑的皮层努力挤出不少褶子，然后才继续说道，“总之现任国主大人是一个十分擅长养生的人，她的医术你们也知道，事实上只要她稍微努努力，活个一百岁完全不是问题，你们不用这么着急就担心继承者的事情……未雨绸缪也不用筹谋到半个世纪以后吧？”

没想到这几个老家伙有点理解跑偏了羽原的意思，滴滴咕咕一阵之后，九条老家伙说道，“我们倒是不怀疑纲手大人的寿命，只不过……60岁还能行吗？”

羽原：“……”

这事能问我？我特么怎么知道？我现在都不是人了！为什么还要遭受这种精神迫害？

他伸手捏了捏眉心，然后决定把问题退回起点，“我们稍稍后退一步，重新厘定一些基础的概念……比如，什么叫孩子？什么叫继任者？”

这话让在场的其他三人面面相觑，这倒是真把他们问懵了。

“好吧，你们理解不了……那我再继续解释一下，总之为了维护火之国稳定以及现在的幕府---木叶体系，你们需要一个现任国主的继任者，而这个继任者必须具备外貌特征上与现任纲手大人具有一致性和延续性，血脉血统上有着传承性而且最好是垂直传承性，能力和智力水准最好也与纲手大人趋同的人类幼体，无论男女，对吗？”

这句话快要把这几个家伙给绕得老年痴呆了，他们在脑子里仔仔细细的过了几遍之后，似乎听懂了羽原的意思，但又不是完全懂，于是当羽原与他们目光相接的时候，他们几乎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好吧，这不是什么难事，交给我好了，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听到好消息的。”

“早……早晚？”

似乎羽原确实说了“妥了”，但这是完全妥了吗？早晚是什么意思？

让纲手生孩子当然是非常困难的，但如果是人造人以及克隆人的话题的话，那事情是有可行性的，在医疗生物技术方面，大蛇丸能做到的事情，纲手没有理由做不到，只要她真的花心思钻研的话。

或许这样的技术存在伦理问题，但如果用这个伦理问题来解决另一个更糟糕的伦理问题的话，那它的说服力是很充分的。

如果把这件事往最极端里说的话，这无非是创造另外一个自己，用来替自己上班、值班、加班……

这哪里是创造克隆人啊，分明是用心创造快乐。

怎么想这种做法都是最有可能成功的，至于其他的办法……且不说操办纲手的婚事等于操办自己的葬礼，就算能给这位姑奶奶找个合适的丈夫，然后有了火之国的继任者，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考虑“后宫干政”的问题了？

那最好的办法不就是给她找个丈夫，让她生个孩子，然后为了避免某些政治隐患，在有了继任者的第一时间就干掉这个丈夫……额，是不是有点不干人事了？

纲手一个人的DNA就能解决的问题，这里最好就别祸害其他人了，生命诚可贵啊。

想清楚了这个问题，但羽原还不想这么快就提交“可行性报告”，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么，等纲手感受到某种气氛以及压力的时候，再提出建议是最好的。这事压根不急，就像羽原说的，纲手的时间有的是，不是吗？

快速地略过了这个话题，既然来都来了，难得能跟这些人聊聊，于是羽原谈起了另外一件事，“各位，我听说木叶的军事预算在幕府这边一直谈得不顺利？”

一听是这种事情，这三位立刻坐直了身体，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完全不见刚刚的那种有商有量的样子了。

“羽原上忍，这种话题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而且您也没必要参与这种纠缠不清的议题，不是吗？”

羽原笑了笑，说道，“对于新任火影来说，增加木叶的预算是必然，理由我想你们一清二楚，我这个外行也没必要在你们这些专家面前班门弄斧。”

他见有人又想出口反驳，于是伸手示意对方先听自己说完，“从本质上来说，你们无非是担心木叶力量膨胀导致政、军双方力量失衡而已，但其实这是可以交换的。”

“交换？怎么交换？”

“同意增加木叶预算，然后幕府这边可以自行建立一支武装力量，以达到和木叶的平衡……当然了，这支武装力量同样是至于纲手大人控制之下的，区别只在于木叶是在火影控制之下，而新的武装力量是在国主控制之下。”

听起来像是废话，这两个不都是纲手吗，但事实上这种做法大有不同。

九条心中一动，然后立刻皱眉，“无论我们建立多少武装，都不可能平衡木叶的力量，现在火之国卫兵体系里武装士兵的人数并不少，然而一般人怎么可能和忍者相提并论？”

羽原露出个神秘微笑，接着他掏出了一张图纸，铺在了三人面前，“忍者，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事在人为呀，各位。”

“这是……”

“某种飞行装置，几十年前一伙名为空忍的忍者留下的技术，我想你们大概也听说过木叶的查克拉传输机构，只要在这些飞行装置上设置查克拉接收端，就足够火之国的士兵成为一个飞行军团……飞行军团，我想你们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同时这代表着一般人也能够支配查克拉了，虽然是借来的查克拉。”

可能是真的开始想象飞行军团的情形，这几位眼中放光，嘴里都快流出哈喇子来了。

见他们上钩，羽原接着加码，“如果说你们担心查克拉受制于木叶的话，还有另外一种技术可以结合起来……那就是铁之国武士们使用的蓄电池技术，这就不是单纯的查克拉了，而是让火之国的卫兵们直接掌握雷遁。”

“试想一下，油电……我的意思是说查克拉电混合动力的飞空军团，这是当今世界的科技发展趋势，除去木叶之外的火之国核心武装力量，难道不值得期待吗？代价只不过是增加亿点点木叶预算而已，这完全是合理诉求。”

说完了好处之后，羽原又开始往回缩，“如果不是新火影需要让木叶看到新利益的话，武备力量方面的让步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作出的……掌握雷遁的飞空卫兵，未必不能胜过忍者。”

好吧，这也不算吹牛，毕竟铁之国的武士是能与一般忍者进行均势对战的，武士的头目甚至能和“半神”山椒鱼半藏比划比划。

然而靠这种技术平衡木叶的力量，这话说的就不靠谱了。先不说数量与平均素质的问题，要知道这边虽说靠科技，而木叶这边的忍者已经开始成规模的打激素了。

“这真的有可行性吗？”

“当然。”

“铁之国的技术搞得到吗？”

“可以。”

“那么木叶能够允许的新式卫兵的数量呢？”

羽原其实是乐得增加火之国的附属军事力量的，什么都靠忍者确实不健康，反正新增的力量必然不可能失控，有无数种方法可以保证这一点。

于是他说道，“新的模式肯定能给幕府的直属军事力量带来质的飞跃，但考虑到整改必须一步一步地来，人员的训练也不可能一蹴而就，设备也只能一件件地打造，准备工作要多少有多少，要知道人类有多么向往天空，真到了天空之后就有多恐高，所以综合种种，新军团的核定人员一上来不可能太多……”

听羽原这么说，这几位惯于投机和交易的政客都打算拒绝他的交换条件了，无规模则无意义，小两三位数的“飞空军团”有什么意义，给国主表演跳伞吗？

然后他们就听羽原说道：“我觉得一万人应该是个比较合适的数字。”

曾地一声，这些老胳膊老腿瞬间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仿佛有人在他们的屁股底下装了大推力火箭一样。

羽原笑了笑，心说一万这个数字听着挺夸张的，先不说造一万具飞行器需要投入多少资源、花费多长时间，培养一万名“飞天武士”所用的时间肯定要以年计，这玩意的培养难度不说比拟战斗机飞行员吧，那至少也是动力滑翔伞飞行员，且练着吧。

所以这预定规模貌似不小，但达成这个规模的速度肯定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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