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落荒而逃的象龟,樱:就这么?【求订阅】
病房里。
阳光犹如金色潮水,无声无息的漫卷在每一个角落里。
路明非为源稚生讲述着这两天以来关于蛇岐八家的一切,以及他对于神与赫尔左格的囚禁。
两者都已经被他关押在漆黑火焰的牢笼里,那里是真正的无天无地之所,就算是奥丁来了都没用,都无法将两者救出,就等着源稚生恢复好了身体之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着所有人的审判。
而这也是路明非留下两者的理由。
可以说无论是赫尔左格还是所谓的神,都是蛇岐八家这些年来所受到的诅咒的罪魁祸首,其中赫尔左格可以说是在近代推动了蛇岐八家的悲剧,他暗中制造矛盾,从而衍生出勐鬼众这个组织,可以说勐鬼众本身的存在就是一个悲剧,同样也是蛇岐八家悲剧投影的产物。
赫尔左格利用卑劣手段,将两者矛盾推升的越发深厚,甚至越发扭曲,直到最后几乎成为了一个死结,就像是源稚生与源稚女之间的矛盾,如果没有一次彻头彻尾的蜕变,根本就无法达成和解,而如今只有将对方完成最终审判,一切才会迎刃而解,所以这也是路明非给蛇岐八家以及勐鬼众众人的一个交代。
同样的,对于神而言,对方在太古时代就已经准备谋划,而正是因为对方的血脉才造就了蛇岐八家这个非常强大的龙族血裔,某种程度上而言,神就是蛇岐八家的祖先,可家族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对这位祖先感恩戴德,甚至不会感到自家祖辈是这么一位伟岸的东西,他们绝对不会以此为荣,他们同样非常仇恨着所谓的神,若不是神,他们怎么可能会沦落到这种境地呢?
在神那里他们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任何的慈悲,甚至是任何的关怀,只有深深的诅咒,而且每一位蛇岐八家的人从出生下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诅咒,可以说每一个人都几乎半只脚踏进了失控名单里,随时都会失控成一头死侍,最终成为追逐血腥与杀戮的怪物,没有自我,同样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到最终要么被关押起来,要么被自己的亲人或是朋友审判。
可不仅仅是对于失控者自身,就算是对于那些执行审判的家人或者朋友而言,又何尝不是梦魔呢,那审判一幕将成为他们永远也无法忘怀的悲剧,深深的烙印在他们的心灵深处,最终成为永远无法愈合的创伤,这创伤直到死亡都无法愈合,甚至直到死亡都还在滴着血,每时每刻都会感觉到剧烈的疼痛。
就比如源稚生源稚女,哪怕是两者最后站在了如此高的高度,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们喜乐么?他们拥有了那份梦寐以求的安稳了吗?不,都没有,最终他们成为诅咒扭曲的玩物,深深的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好在有路明非最终出手,将两人的矛盾彻彻底底的解开,当然,路明非仅仅只是一个观察者,甚至是最后出手的人,其实真正改变两者关系的还是源稚生与源稚女。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两人看似是对彼此充满着仇恨,但在内心深处同样也渴望着彼此能够和解,但是他们不会说出来,同样的,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们就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直到看到那亮光,他们拼了命的追逐那份亮光,那是他们的希望,也是他们解脱的希望,直到最终那份希望在梦境最绝望的时刻诞生,等到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两者也如愿以偿的达成了和解。
在路明非与源稚生交流的时候,男人的表情始终有一些克制,尤其是在提到神与赫尔左格的时候,虽然源稚生的反应很平静,但路明非能够看出来,对方握紧的拳头已经完全按捺不住,若不是路明非一直在表态,可能现在源稚生都已经不顾身体的虚弱,直接就冲过去了。
不过源稚生也同样知道最终审判神,以及赫尔左格这两个可恶的东西绝对不仅仅代表着自己的恨意,同样也代表整个蛇岐八家的愤怒,所以那必然是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
所以自始至终源稚生都在克制,他没有歇斯底里的去执行所谓的审判,他同样在等那个万众瞩目的机会,那同样也是整个蛇岐八家所有人的解脱。
而同样在路明非提到源稚女的时候,源稚生虽然整体都比较平澹,但他眉宇间不经意间涌现出来的复杂与欣慰,同样还是泄露了这个男人心里藏在最深处的心思。
是的,对方必然是非常的在意源稚女,尽管对方也躺在隔壁病房接受治疗,但言辞之间源稚生还是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担忧,不过总归来说,原则上被称为象龟还是有一定理由的,他的喜,他的欣慰,并没有直接体现在表情上,而是不着痕迹地体现在言语之间。
比如他会提到在给源稚女接受治疗的那些团队医生,是不是家族里面最精锐的医疗团队,甚至提到那些医疗器械的时候,还会想方设法的从其他地方安排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总之当他知道源稚女在隔壁病房接受治疗的时候,源稚生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为自己的弟弟提供最好的治疗,生怕对方出现一丝意外。
哪怕就是想让对方恢复的更快一些,直到路明非再三表示一切都会交给他,他能够办妥这一切,绝对会给源稚生还回一个非常健康的弟弟。
源稚生不再表示什么,他觉得一切已经都在不言中了,无论是神还是赫尔左格都已经被囚禁,而源稚女同样没有受到伤害,紧接着就是神与赫尔左格接受审判以及整个蛇岐八家与勐鬼众的解脱,最后两者联合起来,成为整个日本最强大的势力。眼下已经能够看到这一切,所以源稚生也无憾了。
源稚生陷入了沉默。
路明非知道自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这么庞大的信息量,只能让这个男人自己慢慢去消化了,于是他拉着在一旁摆弄窗帘的绘梨衣,女孩一直都在摆弄着一旁的窗帘,将其折叠成各种蝴蝶的形状,玩的不亦乐乎。
路明非牵起手之后,女孩非常乖巧的顺从过来,而且离开的时候还没忘记朝源稚生挥了挥手。
而直到他们离开之后,病房里再度陷入了沉静。
源稚生久久的回味着。
他不仅仅是在回味稚女制造的那个梦境,同样也在回味醒来前做的那个梦。
在梦里所有人都没有死,他重新回到了那座鹿取小镇,稚女在细雨中撑着伞,就在小镇外等待着他的到来,最后带着他一起前往那座山洞里。
那里面满是迎接他的亲朋好友们,他们甚至最后在山顶看了一场极为璀璨的流星雨,同样在流星雨的见证下,源稚生许下了那个最坚定的愿望,一切都仿佛发生在不久之前,那一幕真的是太美好了,美好到直到现在源稚生还在久久的回味着。
他不知道在那个梦里,在狮子座流星雨的见证之下,他许下的那个愿望会不会实现,但他知道他一定会为了那个愿望而努力奋斗,直到有一天,最终的实现那个愿望。
香喷喷的味道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摆满了食物,都是用一个一个的小碟盛装起来的。
“大家长,你刚刚恢复过来,应该饿了吧,吃一点东西吧。”
樱走了进来,毫不在意的坐在病床旁,拿起一块糕点就要投喂给源稚生。
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女孩身上散发的馨香不断传递过来,同样也让源稚生想到之前他亲吻樱嘴唇的一幕。
“樱,我可能还要再强调一下,我之前并不是故意……”
源稚生想要解释。
“大家长,我知道你那个时候是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不过你三番两次的提到,好像是翻不了篇了,如果那样能让你觉得更精神一些,或者是说在刺激疗法的情况下,能够更快的恢复,樱完全可以一起继续的。”
说着,樱整个人俯身下来凑近源稚生。
女孩樱花般的红唇上透着让人垂涎欲滴的色彩,就像是一块饱满的果冻,想要让人亲吻上去,源稚生再也把持不住。
别误会,他并非是想要迫不及待的亲上去,而是整个人被逼到了床头,直到后背靠在了墙壁上。
“怎么了?大家长你就这么讨厌樱吗?”
女孩语气有些失落。
“不不不,樱,请你别误会,我并非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就行了,而且我觉得我刚刚醒来还是下去走一走比较合适。”
说完,源稚生没有犹豫,直接窜下了床。
甚至慌张的连鞋都没穿,紧接着就曾曾曾的跑出了病房外。
落荒而逃的源稚生却没有看到在他狼狈逃窜的时候,身后的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简直就像是栀子花的盛开,呈现出无与伦比的娇艳。
而且女孩向来沉静的脸庞上,嘴角缓缓掀起一抹上扬弧度,透着一抹狡黠,刚刚樱就是故意的,但是她没想到源稚生的反应会这么的强烈。
“明明之前就亲过,而且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樱罕见的语气带些幽怨。
但在她心中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其实刚刚她对源稚生说的话,并非是所谓的臣子对大家长的态度,而是樱真心愿意,如果源稚生有那方面的需求,樱同样也会毫不犹豫的执行,不仅仅因为两者的关系,同样也是因为樱心中愿意,如果樱不愿意,没有任何人能够逼迫她。
然而就在源稚生匆忙跑出病房,然后慌不择路的在走廊上奔跑的时候,却突然被两个身影撞到了。
源稚生还没有说话,其中一个粗犷的大嗓门开始咆孝起来,“哪个不长眼的玩意儿跑这么勐,急着去投胎呀!”
脾气暴躁的夜叉被撞到,顿时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
他不仅仅是因为被撞到,而且还是因为这里是老大源稚生恢复休息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敢如此漠视,成何体统!
然而就在他开喷的时候,一旁的乌鸦赶忙低下头,不断拽着夜叉的袖子,压低声音说道:“夜叉你找死啊,你看清楚那是谁,那可是老大啊!”
“啊?老老大?!
”
夜叉一脸惊惧地看过去,紧接着就看到源稚生落荒而逃的背影。
因为在源稚生撞开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并没有选择停留,同样直接就窜了出去。
“卧槽,老大跑这么勐干什么?感觉是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该不会是把樱给那啥了吧?”
夜叉摩擦着下巴忍不住滴咕起来。
因为他想到这段时间都是樱来照顾老大源稚生的,如今对方落荒而逃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偷吃的猫被发现了一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大真想偷吃的话,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不对,老大为什么要偷吃呢?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吃呀。
似乎也是看出了夜叉眼中的疑惑,乌鸦忍不住说道:“可能偷着吃更香吧。”
“好家伙,乌鸦,你的意思是……”
夜叉嘿笑着搓着手,两者目光对视在一起,皆是看到彼此目光中的认同。
然而还没等他们心中窃喜,身后突然传来扑哧扑哧的闷响,紧接着两个人的身躯就僵直了起来。
“卧槽,夜叉你有没有感觉到后背刺痛啊?”
“妈的,何止是痛,简直就像有人用尖锐的飞镖在疯狂背死我!”
两人不由得转身看去,就看见樱一脸冰寒的站在病房门口,正在朝这里看过来。
手里还拿着一把手里剑。
刚刚乌鸦夜叉觉得刺痛,赫然是他们后背上分别插着好几枚手里剑。
“刚刚你们想要说什么?完全可以大声说出来的。”
樱冷冷的说道。
“不不不,樱你误会我们的意思了,你……跑啊!”
乌鸦看到樱一副又要投掷出手里剑的样子,脸色大变,想都没想,直接脚底抹油狂窜出去。
看到这一幕夜叉也同样跟着对方跑了出去。
阳光下,樱不由得笑了起来,笑的极为灿烂。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红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的气息。
“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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