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七章:悔恨！

汤之国南方海岸，夜间。

晚饭时间，水门第一次没有拒绝慎二让的酒。全程一言不发，就只是一杯又一杯让酒精顺着食道倾泻而下。

可是，无论喝下多少杯烈酒水门总是感觉还不够，因为脑袋还清醒着！

脑袋还能时不时地想起自己在当时见义勇为收拾掉的那不到五百个的魔鬼！还有他们直至生死去的如同看着恶魔的眼神！

因为自己的一次见义勇为，两国超过百万的生命就这样消失……

明明想要救人，造成的结果却是更多人被杀。恶魔，恶魔究竟是谁？是他们吗？是自己吗？

“杀老师，门师傅今天有些不对劲呢，不仅是换了身衣服，还这么的…”

香磷没有继续说下去，也可能是单纯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水门此时的状态。

说是自暴自弃也好，说是想要麻醉自我也罢，总觉得在程度上都不太够。

“嘛嘛，男人…不，不论是谁都会有这样的只想用酒精彻底麻醉自己的时候，这种事情总有一天你们就会明白的。”

慎二毫不在意地道，紧接着再一次地帮水门将烧酒续满，同时也在疑惑着，如果是今天的话，水门会不会接受自己一起去找乐子的邀请？

看水门这想要逃避一切的架势，同意的可能性并不小啊！话说如果他同意了，自己该带他去哪家店铺呢？

必须得整个高端一点儿的，毕竟是原四代目火影，低端的店铺对不起他的身份。

“那老师你也有这样的时候吗？”白问。

慎二理所当然地作答：“当然了，不过有些可惜的是，老师我知道酒精跟眼泪还有雨水不同，它什么都冲刷不掉。无论是悲伤、悔恨还是痛苦，短暂的麻醉过后只会让人的感官更加清晰。所以说，等你们以后到了可以喝酒的年纪后，一定不要贪杯喝多哦。知道了吗？”

香磷：“嗨——”

“嗯。”

白轻点了下头，弯起眼睛浅浅一笑。至于一旁的君麻吕则是澹澹地点了下头。

“喂，这可是最后一瓶好酒了！你丫怎么全给我造了？别开玩笑了！现在就赔我！”

看着刚刚还在教育自己不要贪杯，此时却倒拿着酒瓶气急败坏的老师，香磷跟白以及君麻吕三人对视一眼，无奈一笑。

“安利先生，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

听到这句话，慎二一愣，随即放下手中的酒瓶并松开了水门的衣领，重新坐下。

“小门，你还真是问了一个很有趣的问题呢，也让我感觉你的恶已经越来越纯粹了。”

“不是！我不是在埋怨您！我只是…”

看着欲言又止，表情纠结写满某种痛苦同时还紧抓着酒杯的水门，慎二人生导师的一面久违地再次上线。

“冷静一点，要知道并没有一个人说你做错了，而事实上就连我也没有说是你的错。”

“但是，若不是我的话，那些人…”

“那种事情就不要在意了，再说了，即便没有你的出手，说不定当时也会有其他见义勇为的人出现的，结果是一样的。”

“不一样！都是我的自以为是…”

酒杯被水门抓的卡卡作响，而看着水门那一脸的痛苦的慎二，略微沉吟片刻。

“小门，对与错的评价没有意义，恶魔究竟是谁这种问题也没有意义。若是想要通俗易懂得理解这件事，我在这里给你举一个简单的例子你就能理解了。

将被那些人掠夺的村庄比作兔子，而将那些烧杀抢掠者比作狼。作为旁观者的你你觉得狼捕食兔子太过于残忍，所以将狼群中最健壮的几匹狼都给捕杀了。

你不知道的是这支狼群所在的山头上有一个跟狼群一直以来都不太和睦的野猪群。而野猪群抓住了狼群被削弱的机会，一举将整个狼群都给捣毁。

这么来形容的话，你就知道你现在的状态有多让人觉得好笑了。此刻的你竟然在为你最开始认为是恶的狼群的覆灭而自责！甚至还对此悔恨不已！是不是很好笑？”

“什么嘛，门师傅竟然会因为这么无聊的事情自暴自弃。”小香磷撇了撇嘴角。

“他们…不是动物！”

水门突然激动了起来，激动的语气将一旁的三小只都给吓了一跳。

“确实不是动物，但是也相差不多。”

慎二耸了耸肩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让水门产生悔恨跟痛苦才能将其更好的塑造成自己需要的样子。

而自己刚刚那些话也只是在故意诱导水门而已，狼群覆灭会破坏自然食物链，会打破生态平衡之类的话也是故意没有说出来。

这种事情得水门自己悟，至于什么时候能悟出来究极的善其实跟究极的恶没有区别的道理，那就要看水门自己了。

“明明…明明想要救人的说…”

水门两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脑袋，事已至此，痛苦却又无可奈何，也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好的出发点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罪恶感压的水门几乎要窒息。即便是曾经的四代火影也扛不住百万鲜活生命的罪恶感，无法冷静面对甚至一度想要逃避。

赎罪，水门不是没有想过，但却找不到合适的赎罪道路。自杀谢罪？太轻了，一条命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百万条人命！

觉得差不多了的慎二适时地开口：“话说回来啊小门，隔壁城镇里好像开了一家不错的店铺，要不要去散散心？正好酒也被你喝完了，一起不？”

还是第一次，水门在听到慎二这样的邀请时犹豫了。

“杀老师…”香磷一脸鄙夷。

“你们三个收拾餐桌，晚课自己在房间提炼查克拉，三个人互相监督。”

说罢，慎二站起身来，并再一次地看向了水门。而接收到慎二视线地水门则是有些纠结，自己确实想要再喝点儿，不过…

“安利先生，我只喝酒。”

“嗯，可以可以。”

慎二点头，随即却又一把揽住了水门的肩膀，凑到其耳边儿小声地道：“男人第一次进那种店铺的时候，基本上都是这么说的。其实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呃…”水门愕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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