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君上,那李然来临淄也有一段时日了,不知君上究竟是见还不见?若是君上当真要见此人,臣以为如今便可见上一见了。若是不见,这便可让其自行离开,也不必让此人多留临淄了!”
田乞不屑道:
“此人确实能言善辩,但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些唇舌的功夫罢了。君上身为一国之君,又岂能被他这三言两语给说动了?”
齐侯杵臼又看向了太子荼:
“荼儿,方才寡人所言,你以为如何?”
太子荼闻言,则是顺势应承道:
“儿臣以为……君父可见上一面。若是不见,终究是有失我齐国的礼数!”
齐侯杵臼微微点了点头,并是微微一笑:
“嗯……荼儿既这么说,那寡人就见上一见便是!田卿!”
田乞闻言立刻躬身回道:
“臣在!”
齐侯随后是肃目又不失谦和的言道:
“就有劳田卿与太子一起,前去转告李然,明日朝议,寡人便要召见于他!”
太子荼也是直接领命,下站之后躬身作礼,与田乞是一起应道:
“诺!”
待二人礼毕,便是缓慢退出了齐侯的寝殿。
很显然,齐侯杵臼之所以会如此安排,其用意就是要尽可能的撮合他们二人的关系……
一路上,太子荼却是面带笑意,是与田乞问道:
“田大人,听说你府上有一门客,名唤竖牛。据说……此人曾与李然有过怨仇,不知是也不是?”
田乞则是回道:
“哦,太子所说的确有其事。只不过,此人不过是我府上诸多的门客之一,他和李然究竟是有何过节,乞却也不曾询问过,所以对此也并不知晓。”
太子荼不由一笑:
“哦?难道大人却是连自家门客的底细,都不曾打听过?”
田乞却是一个摆手道:
“在下家中门客虽多,却也大都是些无用之辈,总不能让臣一个个都打听一遍吧?”
其实太子荼非常清楚,田乞在这里是绝对没有说实话的,但他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二人径直是来到官驿,李然得知是太子荼和田乞一起前来,便知道觐见齐侯之事已水到渠成了,便是立于大院迎接。
一番行礼之后,太子荼说道:
“太史大人,君父明日想要召见大人,还请大人务必做好准备!”
田乞亦是从旁言道:
“见了君上,还请大人务必要察言观色。何话说得,何话说不得,还请大人三思。若到时候惹了君上大怒,只恐是对大人不利啊!”
李然则是笑道:
“诺,多谢田大人一番良言!在下自是心中有数。”
既然齐侯杵臼见李然,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田乞也就索性是装着一副热情好客的模样,而太子荼最为看不惯田乞的地方,也就是在这一点!
田乞这人,总是在各种场合下,做出只对自己形象有利的行为来。即便这种行为,是虚伪的,做作的,是完完全全的小人之举。
只听得田乞最后言道:
“太史大人,那明日……在下便来提前接你,也好一起入宫议事。”
李然回礼作罢,太子荼和田乞也就暂且各自离去。
待送走了他二人,李然这才是回到了屋内,只见范蠡颇为兴奋道:
“先生果然高妙,仅只言片语,便说动了齐侯召见!也算得是不枉此行了。”
李然却淡淡的说道:
“看来,这太子荼乃是我此行齐国的关键呐!如今,即便是有田乞从中作梗,但是若能与太子荼交好,倒也不失为我在齐国期间的一大助力!”
“而面见齐侯,也不过是这其中的一小步罢了。想要顺利说服齐侯,自然也不会这般容易。仅仅是这三言两语,还是远远不够的。”
“现在……我唯一担心的,乃是长卿那边……不知会不会耽搁了时候。”
范蠡闻言,却是有些不明所以的是与李然问道:
“按理说……长卿兄他办事是最为稳妥的。他也绝不会对先生的请求坐视不理!”
“只是……蠡实在想不明白,先生为何会选择让吴国介入其中呢?吴国眼下正在利用疲兵战术在那频频袭扰楚国,此刻按理说也正是用兵之时。这个时候请求吴国出兵,纵是长卿兄有此意……却也不知吴王是否会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