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范吉射袭营

中行寅和范吉射听到这个消息,急忙登上城楼观望,范吉射望见火势甚大,急切道:

“快,速速派兵前去增援!屯粮重地决不可有失!”

中行寅却又伸手大叫一声:

“且慢!”

范吉射回转过头,甚是讶然的看着中行寅。

“叔父?这是何故?”

中行寅望向火光的位置,沉咛片刻,开口道:

“粮道看样子已是为赵鞅所劫,救援不及了。赵鞅既然派人劫粮道,说明他们必是派了重兵前往!我们索性趁机攻打赵氏大营,可一击必中!”

范吉射闻言,也是大喜!被赵氏大军如此围着,范吉射也早就忍不住了,此刻闻言既可主动出击,自是对此毫无意见。

“既如此,吉射这便亲率大军前去攻打!”

中行寅点头道:

“好!李然这厮诡计多端,贤侄此去务必小心为上!”

范吉射摩拳擦掌道:

“叔父就在此静候吉射的好消息便是!”

于是,范吉射也是当即点兵,打开了城门,率军而出,直扑赵氏的大营。

然而,李然却也是早有准备,阳虎居中,蒯聩和邮无恤分为左右部,由此形成一个扇形蛰伏,专待朝歌之师的到来。

待范吉射领兵冲入阵中,一时不查,却突然是被团团围住,直接陷入了苦战之中。

正面但见阳虎人高马大,又跑在最前面,范吉射看到他,面色不由得一变。

只见那阳虎是犹如煞神一般,横冲直撞,所向披靡。

其实,还不仅仅是范吉射,那些朝歌之师,也无一不是如此。

阳虎天生就是一身的刚猛之力,且身高八尺,可谓不怒自威,人人都不敢靠近过来。

而蒯聩和邮无恤,这时也是立刻合围了过来。

范吉射眼看中计,也不敢恋战,慌忙鸣金收兵,直接是退回城内。

这一战浅尝而止,却是让中行寅也是感到莫名其妙。

但见范吉射额头直冒冷汗,中行寅不禁问道:

“贤侄此去何故一交战便败退下来?”

这时,只听范吉射是颤声说道:

“他们怕是早有准备,就好似是知道我们一定会去……”

中行寅闻言,不由亦是一阵懊恼,直跺脚道:

“哎呀!他们既是如此应对,必是虚张声势!贤侄既已出兵,又怎可临阵退缩?纵是敌人是有所准备,那又如何?如今粮道危急,若是不能攻下敌营,我等将危!”

范吉射愣了一下,随后说道:

“那……侄儿再去攻打?”

中行寅却是一脸愁容,只得微微点头,并作长叹一声道:

“如今唯有如此了!贤侄切记,此战务必取胜!”

于是,范吉射又再次集结军队,朝着赵氏大营冲击,阳虎正面抗敌,蒯聩和邮无恤分为左右翼冲击朝歌之师的腹侧。

双方又是一场恶战。

李然在营后高处,观望战局,褚荡也因为手痒,是被李然派去和阳虎一起冲锋。他如今身边就只剩下范蠡伴随。

此刻,李然坐镇后方,有着绝对的指挥权。

赵鞅临行之前,便将自己的佩剑和印绶交给了李然。

而李然毕竟已是身经百战,一番调兵遣将,直接是摆开了雁形大阵,布置得也是极有章法。

面对范吉射此时去而复返,李然和范蠡都不是很吃惊,范蠡说道:

“看来中行寅认为此刻乃是攻打赵氏大营的最佳时机,所以不肯放弃,而范吉射终究是太过年轻,犹豫不决,主动去而复还,实乃兵家大忌!”

李然一番气定神闲的收了收袖口,并点头道:

“可见如今中行寅和范吉射的想法并不一致,看来这或又是一个致胜之机!”

范蠡突然说道:

“此刻蠡带领一支队伍去攻打城池,是否有机会将其直接拿下?”

李然眯眼望向朝歌,看了一阵后,却是摇了摇头:

“上兵伐谋,攻城为下!攻取城池并不急于一时!更何况,有中行寅坐镇朝歌,朝歌也绝非小邑,不能轻易取之。此战,只需挫败朝歌锐气便是,不可贪功冒进!”

二人说罢,又是观察了一阵战局。李然又开口言道:

“少伯,命人举起擂鼓,二短三长!”

范蠡则是心领神会,直接命人于营中擂鼓。而前方阳虎等人,听得这一通鼓声,也是立刻心领神会。

三军一起佯退诈败而去,范吉射不知是计,只以为是敌军大营出了变故,立刻率军又是一阵掩杀。

但还未掩杀出去多远,两侧丛林中竟是又埋伏了一支弓手。

一阵乱矢射来,范吉射不由是阵脚大乱,随后阳虎等三将又是一阵掩杀,直接是杀败了朝歌之师。

范吉射无奈,只得率众突围,却又突然肩头中箭,范吉射捂住伤口,匆匆逃回朝歌。

待他回到朝歌后,中行寅本还有些不满,看到范吉射受伤,指责的话也就没有再说出口,只管且上到城楼亲自督战,准备再次进攻。

然而,中行寅的预料显然是错误的,范氏这一战可谓损失惨重。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也足以让朝歌之师的士气溃散。

中行寅见状,虽又是一阵勃然大怒,却也是无可奈何。

范吉射焦急道:

“叔父,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中行寅看着满城的伤员,也是不由叹息道:

“赵氏狡诈,如今唯有固守不出,静候铁丘那边的齐国和郑国的应援了。这粮草……看来也需要指望他们了!”

范吉射则是垂头丧气道:

“哎……早知如此,还是应该救应粮道才是……”

中行寅闻言,却是不由侧目道:

“你……这是在指责我蛮来吗?不该让你攻打赵氏大营?”

范吉射忙道:

“叔父切莫多想了,吉射实是别无此意……叔父想法极好,只不过……是不似对方那般诡诈,故而处处受制于人罢了……”

中行寅却甚是不服的摇头道:

“哼!赵鞅却有何能耐的?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那个李然?!此人确是智力超群,这一切也定是他早就布局好的计谋!现在想来……从一开始,这可能便是一个圈套!”

“此人之才,可堪比管仲!也难怪当初田乞一定要杀了此人!而且当初此人能够在田乞的眼皮底下依旧处置泰然……亦是足见其能耐不凡。今日败于其手,也算不得丢人!”

“哎……说来也是奇怪……所谓良情择木而栖,如此的大才,却为何要委身于弱小又愚钝不化的赵氏呢?也实是令人费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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