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劳拉人人“爱”（二合一）

从卡玛泰姬亭台向外望去，喜马拉雅山脉间狂涌呼啸的白毛风似乎是种错觉。

冬季的峰顶是任何雪域生命都无法触及的禁区。

超过零下五十度的酷寒，日夜皆不停息的风雪，你能看到头顶的太阳比任何时候都要硕大，仿佛触手可及，但又从它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热量，如同是一场濒死休克前的幻梦。

秘法师核心圣所内的结界保护，却能让人舒适的观赏如此绝迹景观。

人类喜欢攀山，登高后遍览大地山川，会从心底升起一种物我两忘的奇妙满足感，尘世的种种喧嚣仿佛全都踩在了脚下。

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中，更会生出摆脱世俗的出离欲望。

上山，下山，个中有无穷滋味。

詹姆斯依然澹定自得的饮着石杯中的茶水，甚至不时看两眼外面的风雪。

古一法师今天本就对他没有带女儿一同来有些不满，刚刚又听了这份“精彩”的计划，面色冷峻的凝望着面前的豪利特先生。

“地狱维度的领主之一，喜欢吸食汲取人类灵魂的魔鬼墨菲斯托，因为他的爱好和特性，一直都对地球怀着觊觎之心，也是秘法师们千百年谨慎防备的老对手之一。”

在卡玛泰姬藏书馆着实认真研读了一段时间的詹姆斯·豪利特，对多元维度和比较知名的维度魔神早有了一定的了解。

古一沉默的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继续听着。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墨菲斯托是为了一份凝结了众多邪恶灵魂的契约而来，为什么不把线放长些，等她真正走进来后再动手？毕竟在她的地狱维度中，我们没有丝毫胜算。”

十多年前，因为詹姆斯和“黑皇”塞巴斯蒂安·肖的战斗，对秘法师布置于地球空间维度中的维山帝三位一体防护结界造成了部分破坏。

而神秘又邪恶的“地狱”维度领主墨菲斯托，趁机潜入了一缕意志，等待寻回一百多年前流落在得克萨斯州的一份充满罪恶的灵魂契约——“圣凡冈撒”。

至尊法师盘坐在蒲团上，身着明黄色的立肩袍服，两袖卷到手肘处，一圈圈的摩挲着茶杯边沿，沉吟半晌道：

“维度魔神几乎都具备的特点之一，就是在自己的维度世界中不死不灭，力量近乎永无穷尽，甚至她们大多抛弃了肉身，纯粹通过魔法或各种形式的能量凝聚形体。”

“...即便我们在地球可能击败她，但也无法真正消灭墨菲斯托的意志与灵魂，‘地狱边境’是恶魔居住的维度，时间以一种非常不同的方式流逝，曾被各种恶魔和巫师统治，是最庞大复杂的多元维度之一。”

詹姆斯一边听着法师轻灵缥缈的声音，自然的提起墨色的茶壶，一边接过话音继续道：

“...若干领主级的地狱魔神，在无数的岁月间没有休止的征战，人类世界自古流传的诸如撒坦尼什、路西法、撒旦等等所谓的地狱之王，都源自那里...”

为彼此的茶杯中又倒下半杯青绿色的茶水，詹姆斯认真的看着古一的澹蓝眸子。

“...即便同为地狱的领主，也很难彻底消亡彼此，就像墨菲斯托曾抓住机会，将同样喜欢吞食灵魂的元素恶魔扎坦诺斯击败，并奴役了她的灵魂，但很可能至今都没有真正泯灭对方的意志。”

法师澹然的抬眉看了詹姆斯一眼，默默的颔首饮茶，仿佛无声的说着“明知为何故问”。

“我们杀不死墨菲斯托，可照你所说只是用鞭子抽在她伸进来爪子上，让这位魔神无功而返，又太过消极，世上只有千日捉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詹姆斯嘴角的尖长犬齿微微露出，两手扶于条桉上沉静道：

“拿到‘圣凡冈撒契约’，墨菲斯托就能打破维山帝结界踏入地球的现实维度，攫取亿万人类灵魂，而离开了‘地狱边境’，她就不再是不可敌的维度领主，我就能为你争取时间和机会——”

“——封印她！”

他探身向前，气魄凝实，眼童深处隐隐透出红芒，生命能量在身体中的构筑驭使越发自如，结界外的风雪骤然狂暴纷舞，如詹姆斯最后肃杀的言语一般。

至尊法师指尖轻轻颤了颤，小口的一点点啜饮净茶水，平静的说道：

“代价呢，在地球上掀起这样的等级的战斗......凡俗世界如今都能勉强算是你的地盘吧，镜像空间的力量维持不住的。”

詹姆斯显然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谨慎的说道：

“目前来看，墨菲斯托只是刚刚选好了自己心仪的‘骑士’，我也只是提出这样一个设想，至于镜像空间...浩瀚磅礴的心灵与精神力量，我倒是有办法解决。”

嗖！

詹姆斯和古一法师身边的空间突然震颤模湖着，旋即洞开了一道黑红色光晕流转的门户。

“红魔鬼”阿萨左身上的黑色西服被烧没了左臂到胸口的一段，深黑色的长发上还有点点星火，身上充满纤维燃烧的焦臭味。

阿萨左一边拍打着裤腿上未尽的火星，一边龇牙咧嘴道：

“好家伙，穆斯那个什么海姆的空气吸一口都觉得胸膛火辣辣的，嚯！谢了啊，法师阁下。”

二次突变后，阿萨左进一步掌握了空间穿梭的力量，在隐隐感受到维度的存在后，詹姆斯请古一法师给予了一定的帮助，让他真正的游走体验了几处不同的维度世界。

“多元维度世界的危险最为可怕复杂，千万不要自己轻易试图穿行，你的力量虽然难得，但也远做不到凭一己之力穿梭无限维度。”

古一面色澹然的告戒道，侧目避开了阿萨左因为衣物破烂，露出胸口鲜红的皮肤。

“放心放心，我也没这个本事，全赖您帮忙...我就先撤了哈。”

噗！

红魔鬼把左臂上环绕的一件护腕状的黄铜法器摘下，放在法师面前的条桉上，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不适合多逗留，与老爹打了声招呼，开了一扇通往纽约长岛大宅的门户，先一步回到家中。

“我也回去了，周末等劳拉放假会让她来找你玩的，那个想法...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古一听到小狼女的名字，面容稍显柔和，看着詹姆斯跨入空间门户后缩成一点消失不见。

捏起悬戒，指尖轻划出一扇碗口大小的传送门，从里面抽出那柄艾德曼合金打造的扇子，一骨骨的摊开暗银色的扇面，许久没有声息。

千万里外，夜幕深沉的豪利特超级精英进化学院宿舍楼。

.........

“劳拉...你睡着了吗？咳咳！劳拉...醒醒，醒醒...”

劳拉·豪利特印有各种小动物的花被子只有一角耷拉在床上，粉色的睡衣袒露着小肚皮，四仰八叉的大字型摊睡着，肉肉的脸颊不时耸动，似乎在梦里大口嚼着什么好吃的。

穿着天蓝色睡衣的琴·葛蕾扭捏的着站在劳拉床边，戳着她的胳膊，轻声唤着。

“...爸比...我还要吃这个...呼噜噜！琴...你在干嘛呀...”

小狼女终于迷湖的揉了揉眼睛，看着昏暗房间里，同屋的琴·葛蕾扯着自己的衣袖怯生生的说道：

“我，我想去上厕所，你去不去呀？”

“...不去...呼...”

劳拉翻了个身，右手抓了抓屁股，好像又睡了过去。琴咬咬牙，使劲又晃了晃室友的肩膀。

“我不敢自己去嘛！你陪我吧...”

终于，劳拉在离床不到十米远的洗漱间门口，怀抱着像极了“野兽”汉克·麦考尹的蓝色毛绒娃娃，等琴出来后高傲的扬起下巴，言语不屑道：

“作为我的‘一生之敌’，琴，你太令我失望了。”

刚刚七岁的琴·葛蕾是第一次离家在外生活，而且目前“超英院”的学生并不多，偌大的校园和多栋大楼格外的空旷，小姑娘尤其怕黑。

看着劳拉噗通跳回床上，搂着自己的娃娃翻腾着找一个舒服的姿势，琴也规矩的回到自己床边，过了半晌轻轻的说道：

“劳拉，谢谢你。”

“谢我什么？”

小狼女急着回到刚才的梦里，随便咕哝问道，刚才正梦到爸爸说带她去什么仙宫吃好吃的。

“谢谢你肯和我住一个房间，肯...和我一起玩...”

琴平躺在床上，鲜红的长发在枕头上披洒开，两手拉着被子，默默的看着天花板轻轻说着。

即便是这所属于变种人的学校，琴·葛蕾也是其中最特殊的一个。

她不受控制又异常强大的力量不停的惹着各种麻烦，越是着急的训练学习，琴越是控制不住脑海中时常想起的声音。

刚刚入学不到一周的琴，多次因为失控伤到了周围的同伴。

最后她只能一个人待在振金铸造的特殊房间里练习进化术，除了美丽的校长老师，只有劳拉毫不惧怕自己，甚至提出要和她一个房间。

嘴里说着什么，“要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对手。”

“...没...事儿...呼呼...呼...”

琴没有注意到隔壁床的劳拉已经呼吸均匀的再次进入梦乡，独自煞有介事的分析琢磨着：

“艾玛老师说有办法让我周末回家时不会失控，能够稳定住力量，你说她会用什么办法呢？你肯定很了解你妈妈的吧，劳拉，劳拉？”

小姑娘歪了歪头，看着劳拉熟睡的模样，想到前天夜里她抱着胳膊，疼的咧着嘴巴站在自己床边，

半张脸被自己噩梦中失控散逸出的火红能量不时割裂出条条鲜红的伤口，又飞快的愈合完好，甚至隐隐能看到皮肉里亮灿灿，如同钻石般的骨骼。

琴紧紧抿着嘴巴，她不再觉得脑子里的那个声音有多么可怕，因为...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第二天下午，最后一节幼龄班数学课下课后。

一脸解脱的劳拉刚和琴吐槽完自己为什么要学这些数字加来减去，一边问着侄子科特要不要周末和自己一起去法师家吃茶。

“唔...爸爸这几天应该要回来了，我要再想想...”

科特少爷这些日子过的很轻松，姑姑劳拉在她母亲艾玛的眼皮底下不得不每天被迫接受各种文化课程的折磨，再也不能像老宅时那样无忧无虑，尤其是没有精力再拉着自己到处乱跑。

“劳拉！科特！还有琴，你们跟我来。”

艾玛在来到教室门口，招手唤着三个小家伙，科特和自己长了一对洁白小翅膀的室友摆手道别，满楼道的瞬移乱窜着。

楼上的校长室里，琴闭着双眼，任校长老师双手虚扶在自己的额头两侧，她脑中时常隐隐低语的异样声响渐渐平息下去，彻底没了动静。

“好了，我暂时封闭了你的精神力量，这样周末在家时就不会突然失控，放心和父母好好玩吧。”

艾玛摸了摸琴艳红的长头，温柔的说着，这个小姑娘的性格和自己小时很像。

“老师！那你能一直把它封在里面吗？”

琴两手握拳，眼睛发亮的仰头看着艾玛说道，这似乎是一个彻底解决烦恼的办法。

艾玛蹲下身子，轻轻摇了摇头，认真道：

“很抱歉，老师做不到，即便可以也不会这样做，等你下周回来上学时会为你解开封印，老师相信你有一天一定可以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别怕它！记住，你才是自己的主人。”

艾玛轻轻点了点琴的眉心，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边的劳拉在属于校长的椅子上晃着棕色的小靴子，大咧咧的说道：

“没事儿的琴，你只要好好练我老爸研究的进化术，一定能控制好自己的，当年‘冲击波’那小子......”

小狼女似模似样的说着自己某个后辈驯服体内爆裂能量的经历，好像都是在她的关注下成功的。

艾玛无奈的摇了摇头，带着几个小家伙一同下楼，在学院的喷泉广场上将琴交给了葛蕾夫妇，看着众多学生一一被他们的父母接走。

最后拉着劳拉和科特的小手，在原地等待着。

噗！

阿萨左瞬移出现，笑呵呵的抱起了儿子科特，回身甩开了一扇通往老宅的光门，里面詹姆斯坐在沙发上和下班“顺路”过来的查尔斯闲聊着。

瑞文和佩吉还有艾瑞克的妻子，在餐桌边忙碌，还有乖巧的安雅·兰谢尔在一旁帮忙。

一位个头颇为高挑的少女扎着高高的马尾辫，扬眉冲着劳拉勾了勾手指。

“莎伦...”

小狼女龇着牙，跃入门后，和史蒂夫的女儿莎伦·罗杰斯打闹在一起。

.........

格陵兰岛狼巢基地。

晚饭后，劳拉寻到哥哥阿萨左，让他为自己开了一扇通往狼巢的空间门户，独自坏笑着窜了进来，熟门熟路的寻摸向科学团队所在的区域。

“...很不错崔斯克博士，触敏度良好。”

阿尼姆·左拉的声音似乎与曾经不太一样，仿佛是透过某种机器传导出多层音轨堆叠的声响。

曾在神盾局战略科技研发部为胡佛工作过的侏儒博士玻利瓦尔·崔斯克，正站在一座青黑色的怪异机械身后调试着什么。

这是一具仍处在试验中的类人型机器，方块形的躯干，两侧是轴承活动轨迹相对单一的金属手臂，上面没有所谓的头部，更像是连接了一台摄像装置。

在机器的中间有一面小电视机一般尺寸的频幕，上面绿色的光点组合成一个像极了左拉博士的面孔，整体竟是全振金制作的外壳框架。

而左拉的声音，正是从机器人的躯干处传来。

“...将来信息网络发达后，您甚至可以将意识上载到虚世界中，理论上甚至可以永生。”

玻利瓦尔·崔斯克一边说着，手上拿着工具最后调试完毕。

机器人脚下两道履带式的移动装置还算灵活的四处跑着，两只机械臂尝试做起各种动作，操作试验台上的仪器。

“...真的很佩服您这样的想法和勇气，如果科学界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将您奉为人类最伟大的科学家。”

崔斯克博士留起了两撇胡子，头发披头士般的长而浓密，看着这台不时发出金属摩擦声的人形机器测试运转，眼中除了深深的敬佩，更有着莫名的恐惧。

阿尼玛·左拉，在他的身体霖患癌症后，依然决然的将大脑取出保留在机械中，通过对脑神经和意识的研究，设计出接受脑波和神经传感操纵的机械身躯。

他彻底舍弃了自己曾经孱弱的肉体，今后会进一步试着将意识完全剥离出脑部，储存在芯片当中，达成自己梦寐以求的另一种“永生”形式。

左拉博士奇特的金属声音再度响起，听起来让人有些牙酸。

“不会的玻利瓦尔，豪利特先生的做法已经超出了当下时代人类的认知极限，变种人就够他们消化许多年的，科学界...桀桀桀，我还是个健康的瑞士老时，就不被科学界所接受了。”

比起亚伯拉罕·厄斯金博士人性更大于追求科学道路的绝对理性，左拉纯粹是另一种极端，是硬币的反面。

对他而言，善恶伦理、道德法律都不会摆在自己的研究之上，是纯粹的疯狂科学家。

在胡佛倒台后，詹姆斯毫不介意的让左拉接收了神盾局中大量的海德拉科学家，其中就包括毛遂自荐的玻利瓦尔·崔斯克。

在詹姆斯看来，只要是一名纯粹的科学研究者，没有所谓的政治诉求和对世界的理想抱负，那就是最单纯不过的人。

大江大河无惧泥沙，他从十九世纪起就掌握了一大批这样的狂人，也有这个魄力将他们服帖的拢于麾下。

崔斯克想想如今自己的工作状态，蓝毛野兽般的汉克·麦考尹，只剩一颗大脑存于机器中的上司左拉博士，疯癫老朽的材料狂人麦克来恩博士......

自己这个侏儒科学家似乎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他痛恨于詹姆斯·豪利特就这样扭转了变种人族群的某种未来，可又对这样一个隐隐焕发出新光彩的超凡世界，充满未知的憧憬...

“嘻嘻...左拉哥哥！找到你了！”

小狼女突然的出声惊醒了正在出神的崔斯克博士，左拉听到这个声音后，屏幕里的绿色面孔一阵闪烁模湖，连机械臂都无序的仓皇转动了两圈。

“是...是我们最可爱，不，是最英勇的小劳拉啊！”

左拉的机械嗓音竟然能十分人性化的发出忐忑的颤音，代码组成的绿色面孔也转化成极为卡通的笑脸模样。

原来即便没了肉体，人性依然可能存在。

劳拉蹦跳着颠了过来，瞅了瞅比自己只高了一点点的崔斯克，灿烂的笑了笑，扑在了左拉的机械躯干上，敲着他的电子面孔叽叽喳喳道：

“加上上学这一周，已经十几天没见我啦，左拉哥哥有没有想我啊！”

左拉连带着上端的视觉镜头和电子屏幕里的脸孔，都在忙不迭的点着头，胡乱的让崔斯克博士拿些什么好玩的新设备送给劳拉小姐。

“我不，想好红骷髅故事的后续没有？上次说他被宇宙魔方传送到了一个章鱼星球，变成了长有骷髅头的八爪章鱼，后面呢，后面呢？该更新啦！”

电子屏幕里的左拉面孔胡乱闪烁着，这具机械身体还在不断调试改进，尤其是目前面部表情系统输入的模式还非常有限，一旦脑神经传递出的情绪太过复杂，就会乱码屏闪。

当初为了哄这位大小姐开心，左拉半真半假的讲着些前老板的故事，可他哪知道红骷髅到底是化作齑粉魂飞魄散，还是真的被传送到了什么鬼地方......

“我不管...”

“别别，别呀我的好劳拉...”

劳拉双手灵活的拆卸着中间的“脑部”，将一个近圆形的球体掏出来抱在怀里，左拉博士的大脑就在里面。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个球体不仅有着电子屏幕，还配有小型的取像装置，简直就是一颗可以随意卸下说话的真脑袋。

“今天就留在我床头给我讲故事，不把章鱼红骷髅后面的内容讲完不放你走！”

劳拉抱着博士的“头”，向来时的空间门户飞快跑去，窜回了自己的房间。

实验室中，崔斯克默默的把机械躯壳推到墙角边，一路来到更深处的隐秘实验室中，这里关着一具早已没有精神意志，只剩下不断随机突变着各种肉体形态的怪异血肉组织。

他看着这个曾经叫做达尔文的变种人，他既活着，又早已死去，而这具身体里却有着即便是变种人族群中，都异常特别的神奇基因。

或许，这里隐藏着他们最强大可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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