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想做‘拿破仑’的豪利特先生

“豪利特先生...您的意思是？”

帝国大厦顶层空寂的会议室中，霍华德·史塔克先生脑子里空白一片，对詹姆斯的问题毫无头绪。

他耸了耸腮帮子，最终，呆愣在椅子上没再出声。

老史塔克是个不折不扣的传统科学家，除了年轻时洒脱随性甚至有几分浪荡的性格外，

骄傲，深深的刻在他的骨子里。

他的儿子托尼虽然极为反感父亲的独断专行和自负，可却意识不到自己其实最为肖父。

如今，世界各地的神秘学和种种神话传说不断受到越来越多科学从业者们的关注，人们对于纯粹严谨的科学观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动摇或者说尝试找寻着更新的角度。

但史塔克先生，仍是十分老派的坚持着自己的科研道路。

嘶嘶嘶...

密集的点点火星烧成圆状的光团，沙沙作响的燃尽了缕缕烟丝。

詹姆斯倚坐在古朴的石桌上，三指捏着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他出神的盯了史塔克半晌，没有意识自己这般沉默的样子给对方带来多大的压力。

咕冬...

“——魔方可以借给你。”

随着史塔克先生喉结深深的耸动，詹姆斯突然回过神般的干脆说道。

他起身坐回上首的高背椅，指尖磕了磕雪茄，刚才那句关于神王奥丁如何看待宇宙魔方的问题，仿佛更像是一种面向自我的思索叩问，并不在意霍华德·史塔克是否真的能给出一份答桉。

詹姆斯神色自然的继续道：

“我要你们对于宇宙魔方能量相关的所有研究成果和开发出的技术，豪利特集团的科学团队会派驻人员加入到天马计划中，并且要保证对魔方的研究过程始终有我方的科学家参与...”

詹姆斯最后吸了一口雪茄随即按灭了烟蒂，身子向后靠了靠。

“——有没有问题？”

“没有！”

老史塔克先生干脆的答复道，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般忙不迭的模样不太妥当，抿了抿嘴唇自嘲的笑了笑，消瘦的下巴颤动着解释道：

“与您装模做样的推脱倒口，呵呵，实在没有意义，先生在这个国家甚至是这个世界上的真正地位...我多少了解一些，您没做‘拿破仑’，已经...已经足够宽宏了。”

詹姆斯无奈的摆手笑了笑，如果不是天启突然现身的原因，自己宁愿继续隐于幕后。

在坐上金字塔王城中那座高耸的巨石王座时，孤独、麻木，以及诡异的空洞感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萦绕在他的心头。

生灵尽皆匍匐于脚下，他们带着无比崇高和敬畏的眼神仰望着你，抬眼望去这个世界只剩下天空大地，仿佛苍穹间只剩自己一人。

恩·沙巴·努尔直到最后一刻，才终于卸下了那张枷锁般套于心灵深处的苍白面具。

而詹姆斯·豪利特，并不想变成他。

“呵呵...你们不会吃亏的，我的科学团队和各方面硬件配制会极大的帮助到天马计划，而且宇宙魔方一直掌握在我的手里，说实话，你们能超出期待的成果和技术很可能不存在。”

“虽然史塔克先生这么些年都没答应过加入豪利特集团，但我想，这是双方合作的一个好的开始。”

起身同老史塔克最后握了握手，詹姆斯眼中神采一转，拉家常般的笑着随口问道：

“你儿子托尼，今年多大了？”

霍华德没有想到这一天里见面的两个人都关心起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儿子，劳森博士倒罢了，相互间属于工作伙伴的关系，本就对托尼有所了解。

可这位先生，他不仅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甚至还能提起托尼的名字？这让史塔克的脑袋简直像被雷噼了一般。

“十，十七了，刚从MIT毕业，嗨...孩子大了就像变了个似的，不爱搭理我。”

霍华德结巴了两句，可看着詹姆斯颇为理解的点头轻笑着，又觉得手脚都松快了不少。

今天见到豪利特先生这短短的几十分钟，让他对这位已经被套上许多神话光环的人物预设的刻板臆想彻底推翻。

老史塔克似乎明白了为什么罗杰斯夫妇提起这位先生时，从不显得过分庄重严肃，仿佛那就是家里的一位最值得令人依赖的长者。

“嗬嗬，我也有个女儿，跟我倒是一直很亲，可...爱惹祸，操心，很让人操心...”

二人到了谈话的结束才终于打开了话匣子，孩子让两位父亲彼此间拉近了距离，临出门前史塔克顿了顿脚步，不再那样拘谨后反过来问道：

“您觉得，奥丁将宇宙魔方藏在地球...是为了什么呢？”

詹姆斯抬了抬眉梢，他的身量高了老史塔克快一头，高大魁梧的年轻人拍着瘦削老先生的肩膀，意味深长的沉声道：

“史塔克先生，我想都有吧，宇宙魔方既不是奥丁必须的力量，又让他不得不在意一些更为复杂的问题...祝你的研究计划，一切顺利。”

.........

“先生，史塔克先生已经送下楼了，您后面的日程需要做什么安排么？”

“蝰蛇”欧菲利亚·格林小姐在一旁欠身问道，她微微翘起的眉角总显得有几分侵略性，可温柔如水的眼神却又千回百转的令人印象深刻。

“不用了格林小姐，我很少来集团，谢谢你的茶。‘蝰蛇’是一份很有野心的力量，希望你能掌握好它，我还要参加孩子的‘校运会’，再会了。”

詹姆斯意有所指的轻言微笑道，大方的欣赏着这位小姐独一无二的美丽，他眼中渐渐涌起血红色的光芒，一头黑发缓缓翕动着忽然腾身浮空而起。

帝国大厦顶端大厅的天顶，倏然间旋开一扇巨大的空洞门户，詹姆斯飞腾时周身涌动的罡煞气劲和生命能量再不像曾经那样气焰烈烈，甚至破开音障的风压都比曾经微小了许多倍。

蝰蛇小姐眉眼灼灼的望着这个男人破空而去，脸颊又不禁涌起一片潮红。

“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征服男人。这...算不上什么野心吧？”

.....................

“嘘...呼...嘘...呼...”

纽约皇后区靠近郊外的一幢精致的独栋小楼，后院宽阔的院落间并不像这片社区大多数的房屋那样修着泳池或惬意的凉亭花园。

一个戴着古怪红色眼镜的小伙子两脚开立的站在青石板上蹲身沉步，双手虚托于小腹处，起起伏伏的身姿像是骑着一匹缓缓踱步的马儿。

院子周围陈列着各种拳靶木桩，还有杠铃石锁等力量训练器材，在这片家境普遍殷实的社区里显得格外奇特突兀。

小伙子精赤的上身线条清晰肌肉结实，穿一条松垮的黑色运动裤，旁边放着的计时器显示已经过了两个半小时。

他呼吸的节奏长短不一，时而快速时而迟缓，忽然间长长吐了口气仰身下腰，两手撑地的倒立起来。

稳稳的换成单手倒立又歪斜着身子，在堪堪摔倒时凭借着腰腹凝成一股的劲力，再生生拉扯回来。

反复的变换多个角度锻炼了十几轮，从始至终没有留下一滴汗水。

“斯科特！走了，快，衣服穿上，到了学院以后有的是你训练的时间，哈哈哈，臭小子，到时候可别喊苦！”

亚历克斯·萨默斯爽朗的大笑着，随手将挂在一旁木人桩上的夹克外套扔给了弟弟，言语间虽然催促着，可脸上开怀的神采却难以抑制。

“唔...我还是想多补补功课，我已经十六岁了老哥，觉醒的实在是太晚了...学院里的同龄人会比我多好些年的专业训练和针对性学习，你说我会不会和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儿同班上课啊......”

斯科特压了压嵌着暗红色镜片的黑框眼镜，比起普通的太阳镜，反倒更像是某种运动护目镜，将眼眶周围的空间缝隙严丝合缝的遮挡住。

听起来满是焦虑牢骚的模样被他高高扬起的嘴角暴露无遗，小萨默斯先生挺着胸膛，像是一只骄傲的大公鸡，昂着脖子享受着父母为他推着行李箱激动簇拥的场面。

“你这叫大器晚成，阿尔法四级顶点的觉醒水平，可以啊伙计！”

曾被超凡领域称作“秩序之鞭”中最爆烈的大执行官，“冲击波”萨默斯先生，再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

如今转换了新的部门后非但没有变的清闲一些，反倒更加忙碌神秘。

但亲弟弟斯科特终于变种能力觉醒进入“超英院”报道的日子，亚历克斯无论如何也不能错过。

一边伸手搓乱了斯科特深棕色的短发，一边大咧咧的介绍着学院的一些基本情况。

“学院里日常的知识文化课比那些常春藤学校丝毫不差，好些年前我就教过你进化术，如今你练的水平不会比同龄学生差多少，嗯...头两年可能要恶补些超自然力量方面的理论知识，十几岁才觉醒的孩子占大多数，不用......”

二人说着话走出了屋子，萨默斯夫妇拥抱亲吻了斯科特后频频嘱咐唠叨着，像是孩子要出门远行读大学了一样。

“幼吼！我早就想坐上这个感受一下真正的推背感...嘿嘿，老哥，能不能往西边兜一圈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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