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会飞的铁人

潮水般褪去的喧闹，只留下满地的狼狈。

夜更深了，几乎有了微亮。

年轻的托尼·史塔克不知从哪儿扯来一个圣诞节时才会戴的毛线帽子，歪扭的扣在头上。

他抱着沙发上的印花枕头，呆滞的目光麻木的盯着豪宅的佣人清理打扫着整栋房子，依旧没有从酒精的影响下脱离出来。

一双大手端着杯热饮停在托尼眼前，他终于有些回过神，感激的望了眼管家贾维斯先生，没有理会坐在另一边像只斗鸡一样的父亲，小口的啜饮起热乎乎的可可。

“你知道自己多大了么，嗯？17岁！这甚至离法律允许饮酒的年龄还有四年！17岁你就学会酗酒——”

“对！17岁就从MIT以最高分毕业，谢谢，感谢史塔克先生的祝贺，我很感动。”

霍华德被儿子呛的言语一滞，他两撇花白的胡子轻颤着冷言道：

“你很得意是不是，很厉害嘛！明年打算抽大嘛？后年再试试打马啡？你知道么，劳森博士今天提出希望你能去天马计划学习工作段时间，甚至那位先生...呼...”

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年过六旬已经算是老人家的霍华德折腾忙碌到了深夜，还要回到家中气急上火的教训儿子。

只觉得后脑勺一阵阵涨得发麻，史塔克压抑着情绪竭力低声的闷吼道：

“......那位豪利特先生，连他都提起了你，你知道他是怎样的人物么？他个人的力量，他麾下的家族、集团以及——”

“嘿嘿...我当然知道！他是个带着一群靠上帝掷骰子来决定基因突变强弱的种族领袖，一个靠着漫长寿命积累起无穷财富和武装势力，压迫威胁着整个世界的独裁者罢了。”

托尼再一次嗤笑着打断了父亲的话，他眼睛依旧低垂的看着自己杯中的热饮，好整以暇的吹了吹气。

贾维斯先生在一旁面色平静的默不作声，十分专业的谨守着作为管家的规矩，可他的拇指不住的按压搓动自己的食指关节，看着史塔克父子二人间的气氛越发僵硬紧张，心里暗暗的着急。

“小子，你还年轻，我不计较你这样猖狂的想法，年轻人总是喜欢挑战规则。”

老史塔克似乎终于平静了下来，但他的话语愈发冷漠，面沉如水的继续闷声道：

“可你必须要懂得敬畏之心！敬畏力量甚至强权！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所学的一切知识都无法解释变种人的一身伟力，宇宙四大力之一可以被人为的操纵，人类科学无法解决的空间穿梭...有的变种人能化身钻石还有钢铁，甚至有——”

“嗬！这个我说不定也行，我也能变成铁人！要是造一套铠甲变成了铁人，肯定比你嘴里推崇的钢铁疙瘩有本事。”

托尼像个小孩子似的，揪住父亲话语里的一个点不停狡辩着，他突然看到桌上用绸带包裹起的礼物盒，笑着抓了过来，随手晃了晃，向父亲羊做开心的问道：

“送我的毕业礼物？呵呵，伟大的史塔克先生，能告诉你的儿子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么？”

霍华德刚提起的气势忽的软下了一截，他下意识的瞥了两眼贾维斯管家，还没等自己看懂管家先生用唇语无声的提醒，托尼就突然大笑道：

“哈哈哈哈......希望您的精力和心思都留在敬畏强权上了，呵呵，可真是我的...好父亲。”

史塔克先生听着儿子的嘲讽揶揄，彻底没了继续坐在这沟通的心思，他站起身走向楼体间，再没有说一句话。

屋子里死寂般沉默了半晌，终于，托尼平静的轻声道：

“谢谢你贾维斯，谢谢你送我的毕业礼物，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把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托尼眼巴巴的瞅着老态尽显的管家先生，他探身捏了捏埃德温·贾维斯的手又紧忙低下头，没让他看到自己变得通红的双目，勉强的笑着打趣道：

“嘿嘿...说真的，我觉得打造一套钢铁外衣算不得什么太难的事儿，那个什么变种钢人会飞么？贾维斯先生，你信不信，如果我变成了铁人，一定能飞上天的！”

贾维斯无奈的温柔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托尼的脑袋，依旧是那副充满理性与节制的音调，和他面颊上的温暖神采形成了某种和谐的反差。

“我相信你能造出任何你想造的东西，托尼少爷...我相信你。”

.....................

“可惜啊，‘钢力士’要是能飞的话，那就无敌了！”

纽约州，豪利特超凡精英学院的蜂巢战斗场上，看台上的观众们望着“夜行者”科特·豪利特将对手彼得·拉斯普廷从坍毁的合金擂台里带了出来。

钢力士从数千米的高空直坠在掺杂了振金的比斗场上，无穷的冲击力登时让这个“铁汉”撞昏了过去。

失去意识后的彼得并不能保持“钢化”形态，又恢复了血肉之躯。但他刚被科特瞬移带出后不消片刻就坐起身晃了晃脑袋，并没有真正受到任何损伤。

“嗨...这算什么无敌啊，差远了，钢力士的能力太单一，不是能飞就可以弥补的，嘶...但这小子的防御是真变态啊...”

看台上的观众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互相打起嘴炮，比较着这些参赛选手们的优缺点。

科特见彼得没有受伤，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回望那坐直径近五十米的金属巨坑，从天而坠的钢力士甚至生生扎穿了半米多厚的超合金地砖，连带赛场下方的金属结构，直扎进了泥土中。

“呵呵，我输了彼得，这是我唯一想到可能伤害你的办法，没有别的手段了。”

科特大咧咧捋起自己垂过鼻尖的黑长刘海，他这两年留起的发型颇有些古怪，似乎是某个摇滚乐团的造型特点。

“裁判先生。”

彼得·拉斯普廷站起身嗓音隆隆的低吼道：

“我输了裁判先生，刚才坠落后我失去了意识，在那段时间里科特少爷是可以对我造成伤害的，我认输。”

年轻的钢力士冲台下担心的哇哇痛哭的妹妹招了招手，示意自己一切都好。场上的裁判沉吟片刻，随即高声判道：

“‘夜行者’，科特·豪利特，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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