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来自仙宫的邀请
在北欧神话的传说中,所有尊奉奥丁为主神的神明都居住在一个被称为「阿斯加德」的奇伟城堡当中。
那里是属于阿萨神族和部分华纳神族的地界,亦可称作阿萨神域」。
据说不知名的「山巨人」亲手筑造了高及云顶的巨石城墙,围绕保护着阿斯加德的宫殿,隔绝了凡世生灵的窥伺。一个人倘若从少小时开始攀登神域的围墙,直到他变的白发苍苍都难以站上墙壁的顶端,一睹后面的神国奇景。
只有通过「摇晃的天国之路」,连接阿斯加德和中庭「米德加德」的彩虹桥才能来到世界之树「尤克特拉希尔」上,最终到达这座属于诸神的国度。
而当你真正看到阿斯加德的那一刻,便会发现传说故事中的苍白描绘,根本不足以形容这片流传出无数瑰丽史诗的神域万一。
那是一座闪烁着璀璨光华的无边大陆,这里不需要恒星的照耀便能光明大放,遥遥悬立于深邃宁静的隐秘虚空,仿佛在时间与空间的诞生之始便存留于此。
富饶的河谷平原还有山川峻岭环绕着一座被称为「金宫」的雄奇宫殿,比群山还高大,比原野还辽阔。
甚至那里的每一寸砖石,都让人怀疑是用黄金浇筑而成。
金宫的大殿之上,亘古沉寂般的宁静,空灵的仙乐吟唱渐渐散去,一条从宫殿深处直通贯穿至神域大陆边缘的三色彩虹之桥上,渐行着一个头戴双角金盔,身袭金甲的背影。
神界守护者海姆达尔的脚步声成为这座肃穆殿堂中唯一的声响,祂躬身侍立于王座之下,向上首的两个身影分别致意。
独眼长髯,头戴鹰盔的老者手持永恒之枪冈格尼尔,手戴德罗普尼尔金环,肩膀上停着的两只漆黑渡鸦,不时轻啄着祂霜白的发丝。
「海姆达尔,你还记得当初在米德加德诞生的真
神「么。」
神王奥丁·波尔森的声音很轻,很慢,但却振聩在金宫内反复回荡。
可观九大世界的至高王座右手下侧,一位有着黑色长发,只穿了日常轻甲的白净年轻人灵动的眨了眨眼睛,对于这件从未听过的秘辛充满了兴趣。
「奥丁吾王,我记得。我的目光曾三次关注在那个男人身上,祂作为神的诞生,力战地狱魔神墨菲斯托,还有这次…被触动的宇宙魔方。」
海姆达尔声音低闷的默默陈述,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与波动。
便览诸界宇宙的神力让海姆达尔看尽了生命的离合悲欢,星球的破碎与诞生.……伫立在彩虹桥的尽头,守卫阿萨神域的安危,是祂永恒的职责。
「数千年前,我将宇宙魔方留在米德加德并隐藏起来,就是因为那里是属于凡人的国度,魔方的力量与秘密难以被真正发掘和利用」
下首矗立的「诡计与谎言之神」轻轻抿起嘴巴,回想着关于宇宙魔方的由来与故事。
祂记得在阿斯加德史书记载中,父王奥丁是在米德加德征伐「冰巨人」时将那枚宝物留在了凡界,那时候祂应该还没有出生。
「沧海桑田,曾经孱弱无知的人类正一点点变的强大,智慧…但祂,已经触动了原石'的力量,也将脚步踏足到了更辽阔的地方…洛基。」
「哎!咳咳,父王…」
侧过些身子瘪起嘴角的神王之子洛基正出神思考着这一切与自己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今天会被单独唤来,以及所谓原石」的力量与传说。
他被奥丁突然的呼唤点了个激灵,乖巧的微笑垂首道:「父王有什么吩咐?」
「索尔太好战了…海姆达尔会送你走一趟米德加德,你亲自去见一见那位名叫詹姆斯·豪利特的人类,请祂前来阿斯加德与我一叙。」
洛基连眨了几下眼睛,面色呆愣了一瞬,疑惑的追问道:
「父王,嘿嘿…您是说「请祂前来一叙?请一个凡人来到阿斯加德?」
奥丁轻颔着浓密的胡须,看着满眼透着机灵劲儿的幼子并不否认。
「祂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或者说祂早已不是凡人。与你,与索尔有着相当的生命层次,而且神力强大非凡,是个真正的战士。去准备吧,带着我的友善去见祂,归来后便是你哥哥的王位加冕仪式。」
洛基深吸了一口气,立即低下脑袋,很好的遮掩住死死挤做一团的眉眼,他咬了咬牙,平复下心头骤然涌起的不甘。
再度抬起面颊时,洛基依然是那副乖巧聪慧的讨喜模样。
「谨遵您的心愿…我的,父王。」
纽约的雨是流亡者的雨。
每年的三月下旬到八月下旬,整整半年的时间,丰沛、连绵、密集,不知疲倦地雨水在高耸的水泥楼宇之间向着街衢倾泻而下。
四十年代时曾有诗人这样描述纽约,「除了天空,我在这里一无所有」。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高耸的光亮雄楼一幢幢拔地而起,不断刷新着人类触及天穹的记录,而纽约的天空也变的只属于极少数的人。
无数双眼睛抬头仰望,却只能看到一条条细密的光线与斑斓,仿佛卡在书柜缝隙里的虫蛄。
纽约的雨让狼狈者,更加的狼狈。
维克多·杜姆被帝国大厦门口大批的静默示威者逼得不得不提早下车,淋了些雨的走入了集团大厅。
他烦躁的拍了拍沾湿了几缕的西服肩头,对这身刚刚请老匠人缝制的衣裳心疼极了,这可是特意花了大价钱请那位老裁缝的学徒帮忙加塞,才勉强混到了这套衣服。
毕竟除了豪利特家族的几位先生和小姐,老裁缝早都懒得为别人再制作衣裳了。
门外灌满了大厦入口外街的抗议示威者,大多没有撑伞,就那样满是哀泣的望着大厦,倒也不吵嚷。
他们拉起写着诸如「外星人的命也是命!」,「人类不该是星空的刽子手」等旗帜或木牌标语,不觉饥饿与寒冷的又站了一个上午。
「该死的,集团的安全部门是干什么吃的!这些流浪汉!都跑过来多少次了,还不赶快收拾干净。」
杜姆先生抹下了额头的水珠,厌恶的甩了甩手,好像身上粘染上了雨水便会同那些肮脏的示威者或纽约市里的流浪汉们沦为一谈。
他一边牢骚着,语气越发的气急败坏,心里琢磨着不顺心的事情似乎都喜欢挤在一起,冲黑水晶前台后的工作人员投诉起了集团的安全与保障部门。
新来的俏立小姐明显有些接不上话,倒是旁边在这个岗位上做了很多年的短发女士扬眉笑了笑,不甚在意的打趣道:
「呵呵,他们并没有触犯纽约市的条例,也提早报备了示威地点与内容,严格来说安全部门管不了大厦外面的事情。」
作为豪利特集团科技部高级主管的维克多·杜姆先生,明显不会为这样公事公办的堂皇说法所接受,他翻起眼白倨傲的反驳着。
「罗贝塔,这纯粹是安全主管懒得理会,别告诉我集团连这么点小事还需要看纽约政府的面子,那位先生做下的天大功业,竟然让这些蠢货来置喙。」
「那就不清楚喽~新来的主管听说是从豪利特家族里出来的老人,想必他根本不把这些事情放在眼里吧。」
前台领班说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杜姆一听顿时想起了集团安全部主管的来历,立即不敢再多言语,最后又厌恶的扫了眼外面的街道,大步走向了电梯间。
就在昨天,维克多·杜姆的「血清改造」申请
再度被驳了回来。
「宇宙风暴」计划本是他一手促成,可最终只有那条「毒蛇」捞到了些好处,一跃进入了另一番天地。
而杜姆先生,却依旧还在为踏入超凡世界那道门槛而郁郁所不得志。
天狼星军团回返地球后,詹姆斯·豪利特几乎命令式的要求联合国和各国高层协调配合,举办了世界范围内肃穆庄严的英烈悼念仪式。
因为克里战争而战死的地球空天部队飞行员,天狼星军团折损的三百多位战士,做为这个星球历史上最崇高的英雄,接受了全人类的敬颂与哀悼。
红魔鬼打开了若干个巨型的空间门户,将华盛顿的议会大街、纽约的曼哈顿大道、苏联的红场、华夏的京城广场、英国、法国等等国家的重要地标道路串联在一起。
参与这场星际战争的部分战士们,肩扛着一幢幢用千百颗克里人和斯库鲁人头颅筑起的京观,沉默的从这条贯通人类世界各大国的道路上列队而过。
全世界的信号网络都传播了这一画面,人类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外星侵略者的尸首,看到从外太空坠落地球的一具具战舰残骸
更看到一个新时代残酷而又雄伟的曙光。
而有趣的是,一股让人蹙眉的风潮与主义吹刮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和平主义者」、「环抱志士」、「人道思想」、「反战主义」
齐齐跳出来抗议采用如此残暴酷烈的手段对待外星球的文明与种族,抨击着这场战争的正确性,认为人类应该怀着善意与和平的心态拥抱全宇宙的生命。
一时间豪利特集团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个传言里一手支持和打下了这场战争的超级势力开始被这些「仁人志士」所抵制。
聚拢在帝国大厦外的示威抗议者,已经连着三天这样卖力的抒发理想与诉求。
除了一些边角的三流报社跟随着报道声援了几句,美利坚和各大国的官方及重要媒体全部三缄其口,并且口径一致的正面宣传这起属于人类的壮举,不断鼓吹起着地球已经步入了星际时代。
而外界的这一切纷纷扰扰,都影响不了正在老宅大厅的餐桌上盯紧小孙子的詹姆斯,如果不是有他在,皮特罗早就在晚餐开始前先把桌上的菜肴偷吃个遍了。
「老史塔克的运气不好不坏,在斯库鲁人的战舰里走了一遭能安全回来已经很不错了,史塔克集团也需要年轻的力量注入了。」
艾玛同佩吉在餐桌上码放着餐盘,随口聊着最近的一些闲情琐事。
结束了战争后她退下了「超英院」的校长职责,转交给了终于能干起老本行的查尔斯教授,而史蒂夫和佩吉二人也讨论起了「退休」旅行的安排。
「老师,莎伦没兴趣在秩序之鞭'接我的班,她打算自己去外面旅行游历,磨练武道,这丫头比我更专注修行的道路。」
詹姆斯轻轻点了点,莎伦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一点也不意外,沉吟了半晌向史蒂夫嘱咐道:
「虽然现在有能力进行星际旅行了,但哪怕是对于银河系的文明聚集区,我们还依旧缺乏情报和认识,别跑太远,先在周边星系的无人星球逛逛。」
「我明白,莎伦也是有分寸的,她打算先去一个高重力的星球训练,重新梳理拳法…」
二人正说话间,劳拉和琴·葛蕾走了进来,詹姆斯和艾玛如往常一样的笑着打了打招呼,琴只是比往常更开朗大方些的问好,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
随着最后瞬移闪现而来的阿萨佐和瑞文,今天在家里吃饭的人都坐齐了,坐在餐桌上首的詹姆斯拿起筷子后,大伙儿随即开始专注对付起了面前的菜肴。
「……老爹,外面那些所谓的和平抗议者您听
说了么,呵呵,如果您嫌烦的话我明天去跟亚历克斯说一声,他跑去集团做个安全部门的闲职,但也不能过的太安逸了。」
认真的吃了半晌,餐桌上渐渐到了闲聊说笑的时候,艾瑞克提起了最近出现的「新太空主义」,半是鄙夷半是无奈。
「这件事情新任的总统特地跟我通了一次电话,赌咒发誓自己做了全面的调查,不是官方或任何势力在背后鼓动所为,呵呵呵,纯粹是那些平民的‘真情实意,。」
詹姆斯放下筷子掏出了一根雪茄,微笑着摇了摇头。
「任他们去吧,没什么好在意的,所谓西式民主的特点就是你可以随便说,但我绝不理会,这样民众就觉得自由抒发了意志,心理得到了满足,也就认可了这份制度的优越性。」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