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公爵之死

作为血之议会首席,这位皇帝的实力母庸置疑,鲜血化作撕裂钢铁的旋风从剑柄处开始蔓延,仿佛能撼动一切的力量蓬勃升起,周围的尘土在地面上层层荡开。

老人持刀的手不可避免的发生偏移,刀锋在剑刃上快速擦过,皇帝借机向内侧动手腕,华丽细剑犹如流水般抽出。

废土上有过人类直面血之贵族并战而胜之的例子,但敌人是公爵的情况还是太过罕有,况且皇帝之所以被称作皇帝,意味着他在同阶层中也具有充足的统治力。

不过人类的最强同样远超血族想象,老人由实变虚,凭借转瞬即逝的顿手,重心倾注刀柄底侧,肆疟的方向在悄然间改变,刀剑再次对撞在一起。

老人和皇帝几乎同时后退数步,两位观战的公爵见状慢慢向战圈靠近,这次的敌人体魄格外出众,是不可能出现在人类身上的那种,但眼前的事实无从曲解,对方的的确确能媲美皇帝。

皇帝看着两人之间破碎的地面,微眯着眼睛,兴致盎然地开口:“能问问为什么吗,我真的有些感兴趣,当然,如果犯忌讳的话可以不用讲。”

老人借机调息,他每一次呼吸都能尝到风割伤喉咙的刺痛,并非敌人施加的影响,而是自己做出的选择。

“既然比不过,那就让自己的身体陷入疯狂。”

皇帝闻言挑眉,对方将肆虐的情绪病毒能力对准自身,尽管称得上别出心裁,但以其老迈的躯体,死亡已经是注定的事情。

“我要是现在就跑,你岂不是亏到血本无归。”

老人摇了摇头,宛如狂风般向前,短刀切开空气,携带着白色的气浪。

第七始祖复苏导致罗伦斯家为了维持地位不得不加快自家始祖的复苏进度,而这又产生了新的问题,那就是事后始祖和皇帝谁是主要领袖,想要一位皇帝心甘情愿地交出手里的权力难于登天,因为不甘,所以他需要影响力,或者说煊赫的战功,至少绝不能成为一个逃兵。

皇帝自嘲一笑,挥舞着细剑迎接敌人的进攻,在身不由己这件事上连他也无法成为例外,尽管他一声令下能让无数血族投入战争,但始祖是氏族的源头,天生具有更强的吸附力,毕竟罗伦斯近似家族制度,而非真正意义上的皇朝。

两位公爵同时上前,长枪势大力沉,每一击都能掀起清晰的音啸,短刺神出鬼没,往往在老人旧力已尽时恰到好处的出现。

皇帝并不介意围杀,只要最终的战果有保证就没问题,两位公爵现在是一人之下,等始祖复苏就会变成金字塔的第三层,他们最好的选择就是跟自己站在同一阵营,玩笑着讲,没准能停留在两层半的位置。

老人踉跄后退,双手抹过刀锋,解放状态开启,肆疟瞬间延长至太刀的长度,刀身散发着摄人的幽绿,常人光是瞩目就能引发眩晕。

皇帝细剑上的鲜血旋风反向扩散化作手甲包裹,敌人解放状态的毒性是血毒药剂、伯克液之类东西的十数倍,连他挨一下也极其难受,不到如今万不得已的地步,他还真不想逼对方拼命。

爆炸声中,老人上前和三位血族再次厮杀在一起。

另一边,中年壮汉收回砸进地面的拳头,漆黑的拳套纤尘不染,他俯身下腰,双腿的肌肉如山脉般凸起,气势磅礴的重拳随风而至。

光头老者双手架在身前,怪力经过铠甲的削弱平息了许多,但剩下的依旧是足以让墙壁粉碎的汹涌。

老者身子后倾,在地上拉出一条长长的沟壑,膝盖处的护甲因为受力方向问题发出卡卡的响声,他呕出一口血,然后用手肘抗住紧随其后的第二拳。

年龄对身体机能的影响没法忽视,如若他再年轻二十岁,凭借铠甲的减震,对方根本没办法对自己造成伤势。

中年壮汉出拳不辍,狂暴的气势油然而生,他肆意挥霍着属于壮年人的精力。

双方都未处于解放状态的时间,一者擅攻,一者擅守,唯一能决定胜负的就是年龄和时间,而中年壮汉知道这一点,所以拼命地想要快速结束战斗,那边的沉默老人虽然是人类最强,而且走上了自己选择的绝路,但绝不可能战胜三位公爵级血族。

不如说老人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令人叹为观止了。

光头老者不断后退,中年壮汉就跟在他身后拳拳不断,每一次都在旁边建筑上留下一个大洞,最后,他更是直接横扫,重重将光头老者击飞出去,跌落废墟中。

“你非要跟我拼命?”光头老者起身怒吼道,他们完全可以等那边的战斗结束,血族也并不介意一位上级武装者的投靠。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中年壮汉虎跳而至,双手合十攥拳砸下。

光头老者狼狈地滚开对方落脚点,心有余季地看着原地崩坏的地面,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气势上输了不止一星半点。

中年壮汉余光扫到沉默老人的状况,眉宇间浮现一抹焦急,他完全摒弃了防御,以堪称疯狂的姿态进攻。

道路中间,手持短刺的公爵趁着皇帝和老人角力的时候从背后进攻,短刺没入肩膀,公爵稍感可惜,对方的直觉还是太敏锐了。

突然,老人收力,细剑毫无阻滞地切开他的左肩,这个瞬间连皇帝都微微错愕。

老人倒持的太刀斜上没入自己的腹部,紧接着刺穿偷袭者的脖颈,公爵怒目圆睁,凉意涌上脑海,更可怕的是仿佛大火灼烧的焦裂剧痛。

皇帝和另一位公爵见势不妙立即前探,结果被老人扔出的公爵阻碍脚步,他趁势后退,用汽车残骸上的火烧焦伤口。

皇帝看着倒地的公爵无奈摇头,如果伤的不重,在场两人都不会吝啬些许血液帮对方恢复,但脖颈被洞穿,肆疟解放的毒估计已经蔓延全身,被时辰武装造成的伤口也没办法极效再生,老人以惨重代价刺出的一刀,已经为这位公爵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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