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 地下酒吧

“从小就是优等生，回过神已经变成了大人，充满了刀锋般的思考方式，但也没必要和你一起比较吧～”

地下酒吧的舞台上，一身朋克服的彩色男人声嘶力竭大吼，换气间隙举起话筒引来众人的高呼，舞台下是海草般摇曳的手臂，音响配送着折磨耳膜的副歌。

夏格跟着众人一起摇摆，感觉到某种不协调后狠狠拍了一下旁边的少女，她木然地转过头，一丝晶莹的口水从嘴角流下。

“为什么大晚上的会有这种地方啊！”

夏格把头靠近她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董香简直想要扯住这家伙的耳朵，大喊道：“我说为什么会有这种地方！？”

夏格不想跟她解释需求和市场，直接湖弄道：“就是有啊！很多。”

酒吧人头攒动，多数是年轻的男男女女，夜晚的街道危险，相关娱乐需求却不可避免，这处大型地下车库被改造成酒吧，门口的保安是穿着常服的CCG编外成员。

CCG不仅有武力机构，还有规模更加庞大的后勤和管理部门，人一多什么事情都不新鲜，只要收入分配好，CCG高层对此基本上睁一只闭一只眼，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食种有刻骨铭心的仇恨。

董香穿着稍显老土的斑点短裤，上身是纯黑色的低领外褂和校服衬衣，只到小腿肚的短筒袜被靴子包住，她感觉自己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周围的家伙全都时尚的要命。

有半醉的男人靠近少女，紧接着被夏格轻松推开，反倒是他搂住少女的肩膀离开舞台附近来到吧台。

夏格把兜里的钱都递了过去，说道：“一杯咖啡，一杯鸡尾酒，随意。”

调酒师漠然点点头，如果是刚天黑的那会他会狠狠鄙夷一番钱的数量，但现在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和体力思考了，瞄了一眼价单找到合适的目标，立刻支起手臂干活。

董香捋了捋鬓角，开口道：“陪我去厕所。”

夏格懒得理会，他根本不会给对方任何出手的机会。

“两位的酒。”

“多谢。”

某人没有纠正对方的言语，这家伙明显是打工人的模样了。

夏格将草莓龙舌兰的半截草莓和薄荷咬进嘴里，接着又含了一口冰块，最后喝下一大口酒水咕噜咕噜，立刻状态回来。

董香嫌弃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咖啡，和古董咖啡店的成品比起来仅味道就差得很远，而且半夜吃冰块对女孩子的身体很不友好，即便是雌性食种每个月也有几天需要格外注意饮食。

耳边的音乐依旧吵闹，董香看着舞台下的人群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人员密度简直比步行街还夸张，一砖头下去估计能砸死一片。

夏格抽空掏出手机查看自己上传的素描，已阅但是没签约的状况让他不禁皱起眉头，按照网站给出的惯例，一个完整的工作日没有结果基本意味着已经失败了。

董香轻抿一口咖啡，虽然难喝，但她不会浪费，毕竟这是唯一能刺激味蕾的正常食物，尽管如此，冰块融化对咖啡上层的稀释还是让她嘴角抽动。

“好难喝。”

“好难啊。”

“你干嘛学我。”

“别没事找事，你厉害就正面打我！”

“区区金枪鱼居然还有情绪了，你不满意就跟我去厕所。”

“什么金枪鱼？”

“没什么。”

夏格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加入海草大军。

董香将咖啡一饮而尽，现在两个人比的就是谁更能熬夜，金枪鱼先撑不住就会被吃掉，自己先撑不住就会被对方举报，不过她是食种经常在深夜活动，这家伙输定了。

第二天下午，清己高中。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董香噗通一声倒在了课桌上，依子连忙走过来，中午的时候她就发现伙伴的状态不对劲。

她向后面某人问道：“怎么回事。”

夏格撑着眼皮起身收拾东西，回答：“太累了吧。”

如果是正常熬夜的话两人应该坚持更长时间，但昨夜他俩一直在酒吧待到早晨快要上学，过于兴奋以至于透支了耐力。

依子难以置信的捂住嘴巴，她没想到董香这么快就被拿下了，或者说把对方拿下了。

“你去做什么，不管管她么？”

夏格径直离开，开什么玩笑，他还要赶快找个地方补觉。

两个小时后，夕阳西下，董香勐然惊醒，坐直身子转身看去，发现后面的人已经消失。

旁边的依子略感无语，解释说：“别找啦，那家伙早就走了，你看你，主动出击吃亏了吧，人家尝过新鲜之后就腻啦，关键时刻还得看你的小伙伴我。”

董香脸色煞白，问道：“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依子想了想，回答：“有两个小时了吧，社团活动刚开始那会儿就走了。”

“抱歉依子，我有急事。”

董香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就急忙起身，依子是人类不会遭到CCG针对，但古董咖啡店就说不定了，而且她现在可能已经被暗中包围，不能连累她。

早知道就硬来了，主要是她没想到自己会熬不过一只金枪鱼。

夜晚，在公寓休息了三个小时整的夏格睁开眼睛，他现在后背躺在地板上，两条腿Z型搭在床面，稍后，呼吸回复正常，深度睡眠结束，他慢慢起身喝水洗漱。

从简易衣柜里摘下暗红色棒球服穿好，夏格给自己戴上塑料手套，跨过窗户沿着水管下楼，午夜猎人再次上线。

素描的签约已经可以确定被PASS掉了，现在食种带着的钱就是他唯一稳定的收入来源，打工是绝对不可能打工的。

与此同时，身材敦实的男人带着一个黄发少年走进工厂，少年怀中抱着一只橙红色的恶魔，它的头上顶着半截电锯，神态看起来像一条小狗，但其实电锯恶魔是地狱里让其他恶魔闻风丧胆的存在。

恶魔因人类的恐惧而强大，但电锯显然没有枪械、战争、炸弹、黑暗等感染力鲜明，而电锯恶魔之所以本质上拥有凌驾于它们的力量，是因为它的力量来源于恶魔的恐惧。

表面上，被电锯吃掉的恶魔连名字都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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