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杀手鳄的警告

杀手鳄，本名韦伦·琼斯，他从小身体就患有一种罕见的返祖疾病，这让他身上长出了类似爬行动物的鳞片，而且面部也变得异常狰狞可憎，同时拥有了比常人更加强壮有力的身躯。

但卡尔知道，杀手鳄却不像他的外表那么残忍暴虐。事实上，从卡尔的角度来看，杀手鳄比哥谭市里的很多人都更加具备人性。

传言杀手鳄曾经是一个马戏团摔角手，在被无良老板克扣工资之后，咬断老板的胳膊逃走，从此走上了罪犯的道路。期间还和蝙蝠侠与罗宾产生了冲突，一度成为阿卡姆疯人院的病人之一。

然而机缘巧合之下，杀手鳄逃到了哥谭的下水道中，这改变了杀手鳄也改变了下水道。

杀手鳄将那些把下水道利用为藏尸、制毒、走私地点的暴力团伙驱逐出去，并且建立了属于自己的下水道王国。

这里成为了那些在地面由于冤案、破产、歧视等各种原因，失去立足之地的穷人最后的容身之处，而企图伤害他们的人则会受到杀手鳄利爪和尖牙的制裁。

卡尔刚来到下水道时，也一度和杀手鳄产生冲突。但卡尔的治疗能力拯救了许多在下水道生活过程中染病、残废的下水道居民。随着时间的推移，卡尔逐渐受到了下水道居民们的尊敬，而且也因此赢得了杀手鳄的友谊。

由于死亡率下降，下水道的居民群体逐渐变得庞大起来了，从一开始的十来个人，到现在数百之众。

在杀手鳄的管理下，他们甚至形成了完整的分工，利用遍布哥谭的下水道网络，他们到处收集情报，瞄准那些倒闭商户、劫案之后的狼藉现场、部分由于运费成本缘故扔掉临期食品的超市......通过这种方式收集的大量物质，建立了一个位于下水道的小乌托邦。

而杀手鳄的基地，这个被他们成为“城堡”的地方，原本是一处建造到快完工的时候被放弃的地铁站。不知道是因为市政预算出了问题还是建造公司资金链破裂倒闭，这个半完工的地铁站已经被地面上的所有人遗忘。

但这个有着完整空气输送系统的巨大空间，现在则成为了杀手鳄以及他的子民们的“乐土”。

当卡尔跟在杀手鳄身后，往位于“城堡”深处的杀手鳄私人房间走去的路上，下水道的居民们看见卡尔后纷纷上前打招呼或行礼，甚至有些老人跪下来以虔诚的目光看向他。

但卡尔看见后只是眉头微皱，虽然他运用的是圣职者的能力，但说实话他本身对神之类的根本没有信仰的概念，也不打算被别人推上神坛。

因此他刻意用收取报酬的方式进行治疗，也有淡化这一方面的想法。

然而即使如此，在很多人的眼中，背负十字架而且还能使用神迹治疗他人的卡尔，本身就是行走在地上的圣人。

“别想这么多，在这里的人多少也需要一些信仰作为精神寄托的，你来担任这个角色也好。”

听到杀手鳄低沉嘶哑的声音，卡尔不禁面露苦笑。

“我还记得我刚下来这里的时候，你以为我是什么诡异教派的传道士，还警告我要是蛊惑人心就把我生啃掉......”

“那是以前，你刚认识我的时候，还想半夜用十字架偷袭砸烂我的脑袋呢。”

杀手鳄咕哝了几句，和卡尔一起走到一节被废弃的旧地铁车厢里，将被改装过的铁门关上，同时点亮了一盏昏暗的油灯。

卡尔可以看见地上似乎有半截被啃咬过的残缺人类手臂，上面有着大量的纹身。杀手鳄的善良仁慈只是针对他的“子民”和朋友的，但卡尔决定当没有看见，他很清楚只靠温柔是不可能保护其他人。

“卡尔，前几天那些混蛋来找你麻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卡尔耸了耸肩，无奈地看向一脸严肃的杀手鳄。

“大哥，要是把他们交给你的话，一定就是被咔嚓——不对，嘎嘣脆掉吧。当时我的房间里可是有GCPD的人在的，不能随便杀人，而且要是被他知道你的存在就更麻烦了。”

“这样的话就连GCPD的人一起——”

“别开玩笑，你也不想被那只蝙蝠找到这里来的吧。”

杀手鳄满是横肉布满鳞片的脸拧巴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凝重，卡尔注意到了这一点，好奇地问道。

“怎么了，是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有小弟在拾荒过程中偷听到情报，那个叫扎斯的家伙和他的同党进局子里还没超过24小时就被保释出来了。而且他还到处散播关于你的事情，黑面具也对你下达了追杀令......赏金非常丰厚，以至于已经有不怕死的傻子真的来了。”

杀手鳄的视线有意无意地看向地上那半截胳膊，卡尔也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看来是杀手鳄给自己挡住了一个麻烦。

卡尔沉吟了片刻，在权衡自己目前的状况之后，得出了一个答案。

“这样下去我会给下水道的其他人带来麻烦的，看来我和卡珊也是时候回到地面上了......”

“不行！”

杀手鳄斩钉截铁的低吼道，双手抓紧了卡尔的肩膀，力度之大让他肩胛生疼。

“嘶，轻点轻点，关节要碎了——不用担心，杀手鳄大哥，就算我到地面上也会定期回来帮下水道的同胞们治疗的......”

“我不是担心他们，我担心的是你！卡尔！我担心的是你们的安全！”

卡尔揉了揉有些於肿的肩膀，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

“你关心过头了，大哥。我和卡珊德拉都不是普通人，一般人还奈何不了我们——”

“就是这点我才担心！你和卡珊德拉的能力在别人眼里就是威胁和利用对象，在哥谭这座城市，你越有才能越容易被吞噬殆尽连骨头都不剩，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看到略显激动的杀手鳄，卡尔也只好保持沉默，同时心中思考着有没有能说服他的办法。

“而且还有一点——现在的哥谭乱成了一锅粥，各路帮派没日没夜目无法纪地在大街上公然混战，枪声从早到晚都没有停息过，我已经暂时禁止我的子民到地面拾荒了，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让你上去。”

哈？

卡尔目瞪口呆，这么严重的事情他前几天还没听芭芭拉和老戈登说过啊。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不对，蝙蝠侠呢？那个爱管闲事的家伙就没动静吗？”

“那是前天晚上，也就是你那里被找麻烦后的第二天发生的事情。至于那只蝙蝠？天知道他去哪了，蝙蝠灯从夜晚开到早上，但整个哥谭都没有蝙蝠侠的踪影——”

“而现在的哥谭，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一场战争游戏的棋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