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是鸟？是飞机？不，那是超人！

隐身术？幻觉？不可能，现在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对水元素的感知控制也一如既往的顺畅，甚至比以前都更加敏锐......

尹莎杜拉阴沉着脸，她的身体在水流的环绕下缓缓漂浮到天空中，将GBL教分部长的面具覆盖到自己的脸上。

一瞬间，面具上并排的六个圆圈都亮起了红色的光芒，一股奇妙的能量波动以她为圆心朝周围扩散，被这股能量经过之处，所有GBL教狂信徒都停止了动作，齐刷刷地抬头看向天空。

很好，这个面具没有被动手脚，自己还能对这些GBL教狂信徒——也就是失去理智的亚特兰蒂斯民众下达命令。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尹莎杜拉心中的不安消除了不少，哥谭的毁灭看起来已成定局了。

接下来自己就应该将可以控制的力量回收，作为筹码向夜枭和罗特斯交涉，以及向那个恶毒残忍的女人报仇......

“太可惜了，如果你早点意识到和他们合作是个错误的话，明明可以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不过现在，你已经没有和我谈判的条件了。”

那个略显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尹莎杜拉心中一惊，她现在处于离地数百米的空中，但卡尔的声音依然就像是从与自己迟尺之遥的地方响起一般，这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你到底躲在哪里，卡尔·罗索！”

“我已经在说第二次了，问题不是我在哪，而是你在哪里，尹莎杜拉......”

尹莎杜拉一咬牙，水流环绕在她的四周，变幻成360度无死角的护盾，看起来就像是水构成的蛋壳或者蚕茧一般。

“跟我耍嘴皮子没意义，卡尔。哥谭已经要完蛋了，你也一样，就算你逃离这里苟且偷生，我终有一天会让你品尝我的复仇的！”

“首先我要先说明一点，我没有逃跑也不打算逃；其次，哥谭可还没有因为这点小事而完蛋——拯救哥谭的方法刚刚你不就已经告诉我了吗？”

卡尔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不迫，尹莎杜拉发出几声干巴巴的冷笑，像是在为自己壮胆一般。

“你在虚张声势，卡尔。而且你以为知道我的面具可以控制信徒就有用吗，别痴心妄想了，这个面具只能由我使用，其他人根本不可能使用它的力量——”

“这可不一定，尹莎杜拉。明明还有一个人也能使用这个面具——你现在不就证明了这一点吗？”

听到卡尔的话，尹莎杜拉的脑袋突然嗡的一声，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而在下一秒钟她想要抬起手破坏掉自己脸上的面具，然而这已经太迟了，她发现自己已经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移动。

这时候，尹莎杜拉通过面前的水防护罩可以模湖看见自己映照在水流上的身影，但是她很快注意到违和的地方。

因为这模湖的倒影中，原本紫色的头发在缓慢转换——

不，应该说是还原成另一种颜色。

如同火焰一般的红色。

“差不多了，梅根，切断她们之间的连接吧，接下来的事情交给媚拉就可以了。”

休！

一瞬间，尹莎杜拉感到天旋地转，周围的景色迅速发生变化，视觉、听觉、味觉、触觉、嗅觉——五感被一一剥夺然后又陆续回到身上，不过却和刚才有强烈的反差感。

在这时候，尹莎杜拉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哥谭市的上空，而是在另一个她非常熟悉的地方。

蝙蝠洞地下二层的牢房。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仿佛之前发生的事情都只是南柯一梦一般，而在她的面前正站在好几个人。

有她非常熟悉的，身穿白色战衣，她这辈子也忘不掉的天启者卡尔罗索；

有她从来没见过的，一个全身绿色皮肤，有着红色头发的外星人少女；

还有她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认识的——

明明皮肤就像是死人一般，但神态和眼神却异常温和且带有一丝歉意的阿尔弗雷德。

“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些什么......刚才的事情到底是幻象还是......”

卡尔·罗索走前一步，脸上挂着胜券在握的笑容，伸出手轻轻抬起尹莎杜拉的下巴，看着她泪水汪汪充满不甘的双眸。

“你应该也已经察觉出来了吧，刚才的确是现实，但并不是真正属于你的现实。你只不过是通过这位火星少女的能力，和另一个人的精神进行了连接——”

“就像是电脑远程操控一样，我不知道这个比喻你能不能理解呢？这么一来，虽然你的本体还在这里没动，但你的所有感官都被连接在另一个人身上。”

从尹莎杜拉的表情来看，她是听懂了卡尔的解释，毕竟她已经潜入哥谭很长一段时间了。

随后，她干涸的嘴唇颤抖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但是......刚才我完全没有发现违和感......无论是身体还是对水元素的感应都......”

“原因应该已经不需要我告诉你吧，能和你身体契合度这么高的人，我想你应该也已经猜出来是谁了。”

尹莎杜拉的眼睛重新睁开，双眸中尽是不可置信的情感，干涸的嘴唇颤抖着细若蚊声地喃喃道。

“是媚拉......但怎么会，她当时应该已经——”

“的确如此，你这个妹妹下手可是真的狠啊。戴安娜在亚瑟库瑞养父那里找到媚拉的时候，她几乎身体没有一块骨头是完整的，内脏就像是被扔进搅拌机破坏过一样，大脑更是一团浆湖。”

卡尔面带微笑俯瞰着尹莎杜拉，他就喜欢看着敌人被揭露谜底时的绝望模样。

“不过，我在帮她做全身治疗的时候，也发现了她和你的身体几乎一模一样，应该说不愧是双胞胎姐妹吗？无论是身材还是相貌，除了毛色......咳咳，发色以外都完全相同。”

原本卡尔的计划只是让媚拉冒充尹莎杜拉去亚特兰蒂斯收集情报，在注意到她们两人的身体相似度之后，再结合之前火星少女展示的感官共享能力，因此想出了这个新的方案。

猫女和布鲁斯的易容伪装能力非常精妙，将媚拉完全打扮成尹莎杜拉的样子，以至于伪装解除前就算让她照镜子也无法发现瑕疵；

而阿尔弗雷德的演技也出乎了卡尔的预料，那副阴狠毒辣的神态让卡尔不禁再三确认局外人是否还关在牢房里，只能说不愧是前军情七处特工。

原本卡尔以为尹莎杜拉会因此暴怒或者崩溃，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尹莎杜拉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反而长舒了一口气。

“太好了......媚拉没事的话......”

声音越来越小，还没把话说完尹莎杜拉就已经眼皮盖上，看起来失去了意识。

唉，等等，别这样啊大姐，在这个时候突然抛出这种半洗白的言论，这搞得我就像是反派一样。

这时候，卡尔感觉有人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回头一看，火星少女梅根用怯生生的目光看着自己，似乎还带有一些畏惧。

“这、这个卡尔，我觉得还是让她先休息一下吧，刚刚这个过程对她的精神负担很重的。”

卡尔叹了口气，不过现在对他来说尹莎杜拉确实不是重点了，他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们出去吧，差不多也该由吹响反攻的号角了。”

——

“塞壬......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对于泽贝尔——对于海族来说到底有什么好处？”

漂浮在半空的媚拉恢复了自己火焰般的红发，她俯瞰着整个哥谭，看到那些GBL教狂信徒们眼中流露出忧伤。

不过她知道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要做。

媚拉回忆着刚才自己妹妹控制这个面具的感觉，将自己的魔力用同样的方式注入到面具当中。

这样的话应该就能控制住那些被转变成狂信徒的亚特兰蒂斯人——

“呃！

”

就在此时，无数吵杂狂乱的声音涌入媚拉的大脑中，一瞬间差点让她晕厥过去。

（冷静下来，不要害怕，这些是他们心中的呐喊，如果你愿意倾听和接纳的话，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媚拉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人握住了自己的左手，随着从左臂涌向全身的温暖，她感觉到精神上的痛苦得到了舒缓。

“你......到底是......”

不过媚拉总算感觉到面具和自己融为一体，而且这幅面具似乎在和其他狂信徒的面具有某种连接感应。

媚拉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朗声大喊道。

“我以GBL教哥谭分部长尹莎杜拉的身份下令！”

她的声音明明不算大声，但却不知道为什么可以轻松扩散到整个哥谭，无论是GBL教狂信徒还是泽贝尔的士兵们都清晰可闻。

“你们身旁的章鱼怪才是真正的敌人——转换攻击目标，将他们全部剿灭！”

“噢呜呜呜——”

只见所有的GBL教狂信徒们发出尖利刺耳的吼叫，然后将手中的匕首刺向了身旁的章鱼怪。

而那些泽贝尔士兵们，看见这一幕后一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是塞壬——尹莎杜拉大人吗？”

“为什么她会让我们攻击章鱼怪......这难道不会让罗特斯大人愤怒吗？”

“不过超女王杀害了我们的国王，是他们先不守承诺！”

“而且不敢怎么说，这么一来我们已经成为罗特斯的敌人，就只有一条路可选了！”

......

很快这些泽贝尔士兵就做出了选择，他们也加入到攻击章鱼怪的队伍中，一瞬间战场形势发生了逆转，面对GBL教狂信徒和泽贝尔士兵，那些章鱼怪们似乎连抵抗的意识都没有，就这样被单方面地进行屠杀。

“这是怎么回事......它们在内讧？！”

原本正苦于抵挡章鱼怪和狂信徒联军的人类防线，看见这一幕都目瞪口呆，而戈登最早反应过来，立刻通过对讲机下达了命令。

“别放过这个机会，立刻进行反攻！不需要攻击狂信徒，掩护他们剿杀章鱼怪就可以了！”

人类配合狂信徒和泽贝尔士兵一路收割章鱼怪并且反推战线，原本已经沦陷大半的哥谭市在短时间内迅速收复失地。

而且与此同时，哥谭各处的无数树精开始行动了起来，它们疯狂地攻击着周围的章鱼怪。

之前卡尔让毒藤女将树精都隐藏了起来，因为手持利刃的狂信徒会对树精造成有效打击。但现在狂信徒和泽贝尔士兵都已经加入到人类一方，而只剩下对于树精根本没有攻击手段的章鱼怪，此时已经没有必要再保存实力了。

那章鱼怪虽然看起来无穷无尽，有数十万之众，也不知道罗特斯从哪里感染转变或者繁衍了这么多子孙，但在单方面的屠戮之下，章鱼怪的数量以惊人的速度在减少，胜利的天平已经往人类的方向倾斜。

这一幕也让在天空中漂浮的媚拉尽收眼底。

“接下来就要想办法救出亚瑟，同时从那只怪物手里夺回属于我们的大海......唤醒那些被控制的亚特兰蒂斯人，还有被蛊惑的泽贝尔人，还有塞壬。”

媚拉刚刚在和自己双胞胎妹妹共享意识的时候，也接触到了她心中的情感和部分记忆，虽然她是造成目前状况的罪魁祸首，但理解了她的想法之后媚拉反而对她恨不起来。

“塞壬，你也是一开始抱着美好的愿景......等一切结束之后，我一定要和你——嗯，这是什么？”

正当此时，媚拉突然看到从遥远的海平线彼端出现了一个光点，划破夜空以惊人的速度接近哥谭——朝自己接近。

那是鸟？那是飞机？不，那是——

轰隆！

媚拉条件反射般用水流在自己面前凝聚出一个巨大护盾。但这已经太晚了，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就撞上了她的身体，媚拉如同炮弹一般被撞飞出去，穿过了好几幢高楼才在地面上轰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但对方似乎并没有给媚拉喘息的打算，在下一个瞬间，那红蓝色的残影已经伴随着突破音障的轰鸣声来到她的面前......

“神圣反击！”

砰！

但这一次的攻击，却被出现在媚拉身前的白色身影挡了下来，冲击波朝周围扩散，掀飞了其他敌人。

“没想到这么早就要碰上你了，我还以为你这种咖位的角色至少也是个最终boss呢。”

救下媚拉的正是卡尔，虽然神圣反击有90%的减伤效果，但挡下这一击时，他还是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在颤抖。

不过，对方是那个男人的话，能扛下来已经算是不错的结局了。

“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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