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妖龙宁帕

“跟在我后面，卡拉。把头压低，千万不要把斗篷脱下来，待会无论碰到谁都绝对不要出声，一切交给我明白了吗？”

“可、可是露易丝姐，我是——”

“嘘，小心点，有人来了。”

在哥谭深夜的巷道中，露易丝捂住了埃克来尔的嘴，而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落到他们面前。

露易丝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清了清嗓子从容不迫地说道。

“晚上好，蝙蝠侠。”

“这么晚你在这里干什么，露易丝，还有你后面的人是......”

埃克来尔感觉自己的手被露易丝紧紧握住，似乎在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

“她.....是和我一起从大都会过来的难民女孩，她之前没有来过哥谭，所以让我带她到周围逛逛。”

蝙蝠侠眼睛眯了起来，一股如同利刃般凛冽的视线扫向了埃克来尔，后者感觉嵴背发寒，连忙低下头遮住自己的容貌缩在露易丝身后。

“尽量不要随意乱逛，露易丝。虽然现在哥谭的治安比以前好得多，但如今是战争时期，大家都比较紧张——尤其是早上刚刚和巴卡尔军团作战过。”

“我知道了，蝙蝠侠，早上我也看到你们作战的雄姿......对了，你们早上所俘虏的龙人——”

“俘虏？没有俘虏。”

蝙蝠侠的声音十分阴冷，带有一股沁入骨髓的冰冷杀意。

“刚才我们开会讨论过之后，已经将俘虏的臭蜥蜴全部公开处决了，一个都不留。”

“啊！”

埃克来尔忍不住惊呼出声，蝙蝠侠立刻警惕地看向她，不过露易丝也反应很快，立刻挺身而出挡在埃克来尔面前，抢过话头朝蝙蝠侠怒吼道。

“太残忍了，蝙蝠侠！这不是你以前的做法，也不是正义联盟的做法！就算是俘虏也不应该......”

“时代变了，露易丝。现在正义联盟已经不复存在，而唯一能拯救人类的只有天启者——他的判断是龙族极为残忍暴戾，根本没有和平共存的可能性，留着只会消耗我们本来就不多的食物资源。”

露易丝先是一愣，然后银牙紧咬用失望透顶的目光看着蝙蝠侠。

“克拉克如果知道他最好的朋友变成这样，一定会很失望的。”

蝙蝠侠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沙哑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别无选择，露易丝。而且是氪星人首先证明了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超人曾经被控制过，而他的堂姐.....甚至成为了巴卡尔的奴隶。”

埃克来尔埋头听着蝙蝠侠的话，几乎要咬破自己的嘴唇，但露易丝温暖的手让她保持了理智，如果在这里发飙的话，这个逃跑计划就完蛋了。

“但她.....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卡拉——”

“就结论而言是一样的，就算她是另一个世界的同位体，但已经代表着就算是氪星人，也无法在巴卡尔的力量下保持自我。不过，好在她最后应该还能为这个世界作出一点贡献。”

“贡献？什么意思，蝙蝠侠？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求你告诉我，你们想对她干什么！”

蝙蝠侠的声音停顿了片刻，但在露易丝的追问下还是开口说道。

“天启者决定将埃克来尔......也就是地球2的卡拉交给来克斯卢瑟，之后会用她进行活体解剖，来寻找龙人的弱点——”

啪！

蝙蝠侠的声音因为一个响亮的耳光戛然而止，露易丝喘着粗气，看起来因为愤怒而浑身颤抖。

“你疯了，蝙蝠侠，你以前从来不会做这种事情！如果这个世界一定要这样折磨一个女孩才能获得胜利的话......我宁愿直接面临灭亡的命运！我们走！”

露易丝拖着埃克来尔，快步从蝙蝠侠身旁走过，而蝙蝠侠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起来没有挽留她们的意思。

“我们背负的不只是自己的生命，露易丝，所以我也不会祈求你理解......不过最后提醒你一句，天启者对于人类叛徒的惩罚是极为严厉的......超人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也一样。”

露易丝顿了顿脚步，但很快就拉着埃克来尔加快速度离开。

埃克来尔和露易丝两人在冷清的哥谭街头走过，偶尔能听到有人庆祝早上胜利的欢呼声和聚会声。

终于，露易丝带着埃克来尔坐上了一台有着星球日报标志的小面包车，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呼，没事了卡拉，刚才吓死我了.....幸好他没有发现——当然，也有可能是他已经发现，但故意不说出来。”

露易丝故作轻松的话并没能让埃克来尔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后者低着头用力绞着手指，看起来心里因为某些事情而处于激烈挣扎中。

而露易丝驾驶着小面包车开上了通往哥谭市外的道路，由于她的知名记者和难民代表两重身份，加上陆陆续续有难民进来哥谭市，基本没有人有空阻拦她们。

“好了，等过了这座桥就到了大都会地界，这样的话你就能安全了。”

“我们回去吧，露易丝姐。”

埃克来尔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抬起头认真地看向露易丝。

“你在说什么呢卡拉，你刚才也听到蝙蝠侠所说的话，那个叫天启者的家伙打算怎么对待你.....”

听到“天启者”这个名词，埃克来尔眼中闪烁过畏惧的光芒，当时那场战斗自己被单方面凌虐的阴影依然历历在目。

但即使如此，埃克来尔还是坚决地继续说道。

“我不是你们的卡拉......我是巴卡尔手下的龙骑士埃克来尔，之前我在你们面前的一切都只是装出来的，无论发生什么......那都是我罪有应得——”

“但我所认识的卡拉，从头到尾都是你不是吗？”

露易丝打断了埃克来尔的话，严肃地说道。

“我很清楚，你并不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毫无人性残忍暴戾......你骗不了我的，卡拉。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早就和亲人一样，而且我也答应过克拉克要好好照顾你——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对你做不人道实验的！”

露易丝的话语是如此的感情真切，但正因为如此，才让埃克来尔心中的内疚愈演愈烈。

“但、但这样一来，要是被他们发现是你把我放走的话......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对于埃克来尔的担忧，露易丝凄然地微微一笑，脸上写满了决然。

“我已经做好这种心理准备了——我是超人的妻子，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而且我听说天启者是个荒淫无度的色中饿鬼，实在不行的话我就......”

“不行！绝对不行！

”

埃克来尔焦急地大喊着，而这个时候，他们也已经驶出了哥谭市。

“好了，卡拉。我们要在这里分别了，回到你的同伴那里吧，我也该回去......否则碰到其他龙人也许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露易丝停下了车，埃克来尔沉默了片刻，然后还是打开了车门。

“对不起，露易丝姐。”

“没什么，卡拉，我们只不过是立场不同——等等！你在做什么！”

只见露易丝眼前的景色在飞速下降——不，应该说是她连同这辆车都迅速飞上了天空。

“绑好安全带了，露易丝姐！”

埃克来尔举着小面包车，双脚一蹬飞到了天空中。

“我决定了！我要把你作为我的俘虏抓回去！”

——

地球2。

这个世界原本和地球0非常相似，不同点只是在于超人和蝙蝠侠等第一代英雄已经在和达克赛德的战争中牺牲，由蝙蝠侠的女儿——女猎手，和超人的堂妹——超级少女组成新的世界最佳拍档来引领英雄。

但这个历史，也已经因为使徒的转移而完全改变了。

“呜嗷！

！

”

冬、冬、冬冬冬......

整齐而振奋人心的战鼓接连不断地响起，无数高大的龙人和狰狞的巨龙源源不断地穿过一个巨大的圆形传送门。

但这个时候，一个托着一辆小面包车的身影逆向而行，反而从圆形传送门中出现。

“竟然制造了这么稳定的空间传送门，巴卡尔大人真是太了不起了，这样下去一定能轻松地征服那个世界......露易丝姐你还好吗？穿过传送门有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这里是......”

不过几个小时，露易丝和埃克来尔的身份就发生了对换，露易丝尽可能让自己的容貌隐藏在斗篷底下，躲在埃克来尔身后。

“这里就是我的家乡——也是巴卡尔大人的龙之帝国！”

埃克来尔骄傲地对露易丝说道，现在她已经完全解除了自己的伪装，虽然没有龙角和肉翼，但她身上散发的龙人威势让所有人都不会怀疑。

“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卡拉！快让我回到人类的世界......”

“不行，露易丝姐，这是唯一能救你的办法！”

埃克来尔抓紧露易丝的肩膀，感情真挚地说道。

“你把我私自放走，在人类的世界一定没有容身之地，而如果在这里的话——”

“这里也同样没有肮脏的人类容身之地哦。”

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了埃克来尔的话，与此同时一个绿色的身影从天而降，飘然落在埃克来尔和露易丝面前。

“我刚才还以为传令兵看错了，明明已经战死的埃克来尔竟然通过传送门回来了——而且还带着一个人类。”

这是一个绿色皮肤粉色头发的龙人女孩，她身后有着如同花瓣一般的美丽翅膀，而手脚的爪子和尾巴尖端，都有着如同植物根茎的特征。

对于目睹其身姿的露易丝来说，面前这个女孩与其说是龙族多少有些违和，从她外表上最先联想到的是精灵或者天使。

“妖龙宁帕......很高兴能再见到你，不过我可没空和你寒暄，我得去和巴卡尔大人汇报我的回归。”

话是这样说，但埃克来尔阴沉的脸上看起来没有半点高兴的样子，充满警惕地看着面前的龙人少女。

“嗯唔，这样的话我也就不打扰你了——”

被称为宁帕的龙人撇了撇嘴，然后扇动华丽的双翼，飞到了天空中。

埃克来尔松了口气，连忙抓起露易丝的手匆忙想要离开。

“但这只人类虫子，就留下来成为植物的养分吧！”

话音刚落，宁帕突然凶相毕露，天真可爱的脸上露出了反差极大的残忍暴戾笑容，同时朝着露易丝身后俯冲而下。

“小心！”

唰！

电光火石之际，埃克来尔极速冲到了露易丝面前，举起双臂挡下了宁帕的利爪。

寒光一闪，埃克来尔的手臂立刻出现了鲜血淋漓的爪痕。

“哼，果然你已经被人类驯化，埃克来尔。”

宁帕的表情愈发狰狞，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爪子上的血液。

“而且好像你还变弱了？这就是背叛巴卡尔大人的惩罚！”

埃克来尔由于长期关押在红太阳牢房中已经被削弱到极点，再加上被露易丝放走时也在深夜，因此现在显得十分虚弱。

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毫不畏惧地瞪着宁帕。

“别胡说八道了！我对巴卡尔大人忠心耿耿，所以经历了千辛万苦也要回来为巴卡尔大人效力！”

“我看是为了给人类当间谍，来刺探我们龙族的情报吧，如果不承认这一点的话，现在就杀死你身后的人类，证明给我看吧！”

埃克来尔银牙紧咬，将露易丝护在身后。

“那是我的俘虏......不用你指手画脚！”

“龙族对于敌人可不需要俘虏，既然你对人类动了感情的话，就证明你是个失败品而已。”

宁帕双翼一扑，快速朝埃克来尔俯冲下来。

“就由我来将你这个叛徒处决吧！”

“如果你想要打的话我奉陪——呃！”

埃克来尔双眼泛起红光，通红的热视线朝宁帕发射，后者灵活地轻松躲开。

然后埃克来尔正打算和飞起来和宁帕战斗，但就在这时，她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根本无法移动地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竟然长出了无数植物藤蔓，将埃克来尔的脚死死缠绕住。

砰！

从天而降的宁帕一脚踢过来，狠狠地踹在埃克来尔脸上。

“和你这叛徒不一样，我可是在巴卡尔大人的带领下每天都变得更加强大，哈哈哈哈。”

然后宁帕越过捂住脸半跪在地的埃克来尔，飞到了露易丝的面前，高举起锋利的爪子。

“新鲜的人类尸体，也许能成为我花园里植物的养分......”

露易丝看起来十分慌乱地抱头蹲下，但没有人注意到的是，随着她在斗篷下面的手对准了埃克来尔，同时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呢喃。

“神，会指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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