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归来

在与长门和“晓”告别之后，辉夜怜便不再掩饰自己的行踪，径直地穿越了火之国的国境，向着雾隐与木叶交锋的前线而去。

在他离开木叶与雾隐对峙的最前线，去寻找龙地洞和仙术的时候，还是秋风萧瑟的秋天，而现在，火之国境内已经有不少区域开始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距离新一年的到来，也只剩下了几天的时间。

与氛围冰冷肃杀，基本上没有人会为了新年和节日的到来而庆祝的雾隐不同，火之国的居民们对于庆祝新年的积极性，还是相当之高的。

一路走来，辉夜怜已经看到很多人家正在筹备全家一起度过新年所需的物资，看到有专业的艺人们在为新年的演出做着排练，看到有张灯结彩的商店正在出售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稀有商品……

仿佛木叶与雾隐之间那尚未完全退去的硝烟，与他们的热闹喧嚣全然无关一样。

“不觉得这种氛围很让人羡慕吗，照美冥？”

“不觉得，因为他们的欢乐，全都是建立在我们不断的败北之上的。”

近三个月不见，照美冥的气质明显要比之前更加成熟了许多，整个人都开始蜕变出一种干练可靠的女强人气质来，但与之相对的，她的身材变得消瘦了不少，眉眼之间的黑眼圈也变得格外明显，看上去像是从十三四岁无忧无虑的妙龄少女，一下子变成了备受压迫的劳苦恨嫁女社畜一样。

“……辛苦你了。”

对于照美冥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分外有数的辉夜怜拿出了路上给她买的谢罪礼物，小心地放在了她堆满了各种后勤信息以及前线情报的桌子上。

照美冥看了一眼礼物中的漂亮衣服，以及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的甜食，缓缓地叹了口气，整个人往面前的桌子上一趴，双眼无神地小声埋怨了起来：

“你可没和我说过，你会一走就是这么长的时间啊，怜……”

“抱歉抱歉，我也没想到自己会一下子在龙地洞那边呆那么久……”辉夜怜握住了照美冥体温偏低的小手，非常诚恳地道歉道：“之后不会再有这种事情出现了。”

“光是你一个人跑掉也就算了，至少木叶确实为了找到你的踪迹而撒出去了很多情报人员，前线的压力也有不小的降低……可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忍刀七人众这么重要的前线指挥官，会被突然征召起来一起执行任务，然后还被人差点一战除名啊？”

照美冥猛地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桌子，有些气急败坏地吼了出来：

“死了五個人都没拿到任何战果不说，还把我们前线缺乏指挥和战力的真实情报全都暴露给了木叶的人，要不是怜你留下了好几份秘药的话，我们早就被木叶的人一口气赶回海里去了。”

“没办法，领导层比烂的话，显然还是我们这边更烂一点，”辉夜怜叹了口气，无奈地偏说道：“木叶的高层顶多也只是贪恋权力不思进取，我们的三代目可完全就是冲着把雾隐的未来完全毁掉的目的在进行执政了……”

“所以你准备好了吗，怜？”

“哪方面的准备？”

“击败三代目的准备。”

照美冥压低了声音，双眼径直地盯着辉夜怜的蛇形竖瞳，小声地说道：

“因为枇杷十藏和西瓜山河豚鬼都回村子里养伤了的关系，这段时间基本都是由战绩最显眼的我来负责前线指挥的，虽然没法像怜你在的时候那样，摧枯拉朽地把木叶的人全部打回去，但至少没让我们的战线继续后退。

再加上我靠着你给的秘药，重伤了几个木叶那边的精英上忍的关系，前线的雾忍们对我已经很是信服了，再加上三代目在开战以来的一系列错误决定，他们对三代目的不满也在不断积蓄着，所以……你懂的吧，怜？”

“有你在前线担任指挥的话，他们不一定会在政变当中支持年轻过头的我，但也不见得会继续拥护三代目那个不知所谓的家伙的统治，对吧？”

辉夜怜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他们支持怜你上位的概率，其实会比伱预期的要更高一些。”

照美冥摇了摇头，开口纠正了辉夜怜过于保守的推断。

“三代目的上一次出手，已经是很多年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对于村子来说，这有助于保护影的情报与神秘感，同时也会让外村的敌人无法判断清楚影现在所拥有的力量，让他们在展开针对村子的行动之时不得不有所顾忌……”

“但这同样也会让村子里的新生代忍者们无法直观地感受影的力量，并因此而对影的强大产生质疑，特别是当新生代的忍者当中，出现了一个战绩只能用夸张来形容的强者的时候。”

照美冥指了指辉夜怜，颇有些感慨地说道：

“两次击败并重伤了木叶的黄色闪光，单对单地击败了木叶三忍中的大蛇丸，以一敌多团灭掉了有大蛇丸和志村团藏压阵的根部精英，逼得大蛇丸丢下同伴狼狈逃命，还大摇大摆地把有着‘忍之暗’称号的志村团藏的尸体拿去黑市上换钱……”

“就算是从小就听着三代目的各种传闻长大的孩子，也会理所当然地觉得你才是更强的一方吧，怜。”

“也是啊。”

辉夜怜点头称是之后，两人之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看着照美冥消瘦的身材，以及眼眶周围挥之不去的疲惫之意，辉夜怜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沉声问道：

“真的不需要我再帮你处理一下前线的局势了吗，照美冥？”

“我已经撑了这么久了，再多撑个几天也没问题的。”

照美冥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就算我们能够在你的帮助下赢上几场，现在的人手也已经没办法再去控制更多的区域了……已经到了不能容许三代目继续坐在那个位置上的时候了，怜。”

“不，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是希望他能再做一段时间的水影了。”辉夜怜摇了摇头，这样回答道。

“为什么！？”

照美冥的目光和语气一下子就变得锐利了起来。

“我们的忍者数量已经连撑起更大的防区都做不到了，你不会以为我们还能赢下这场战争吧，照美冥？”

辉夜怜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对着照美冥摊开了双手：

“既然做不到赢的话，和与木叶进行和谈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我可不希望我当上水影之后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在和木叶的‘和平协约’上签字……”

“那确实……得让三代目来承担这份他自己讨来的耻辱才行。”

照美冥认可地点了点头。

“那，我就先回村子去了？虽然说在我回来的那一刻，应该就有三代目手下的情报人员把我回来的消息传递了回去，但，我应该还是能抢在三代目做好一切准备之前，就开始行动的。”

“要小心啊，怜。三代目终究是村子的影，又在水影的位置上经营了那么长的时间，谁也说不好他的手上到底有多少底牌，就算你现在已经是仙人了，也还是要小……”

“照美冥大人！不好了！”

照美冥临别前的叮嘱还没结束，一名负责传递情报的中忍就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入，对着照美冥大喊道：

“宇智波一族的人，又带着木叶的忍者过来发起进攻了……那个宇智波富岳，还有最近声名鹊起的瞬身之止水，都在里面！”

“我马上就过……”

照美冥下意识地伸手抓向了自己的上忍制服，准备上阵去接过宇智波富岳这个其他人难以应对的敌手，但还没等她拿起自己的衣服，辉夜怜就伸手抓住了她纤细苍白的手腕，并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我来吧，就当是正赛之前的热身运动了。”

“哼，都怪你离开得太久，我都快忘了在遇到麻烦的敌人时可以安心躲在你身后的感觉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传递情报的中忍瞪大了眼睛，看着屋内那位已经许久未见了的战场传奇，又惊又喜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辉夜怜大人！？您，您回来了吗？！”

“嗯，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