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木叶三忍的离去

“大蛇丸！

！别再逃了！跟我回去！”

看着在木叶情报系统的支持之下又一次阴魂不散地追了上来的自来也，大蛇丸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停下了自己逃窜的脚步，站在一棵经历过无数风雨的参天古木上，居高临下地看向了身上穿着木叶上忍制服的自来也。

“你还真是不肯死心啊，自来也……对你来说，我真的是值得你死缠烂打到这种程度的人吗？”

“那还用说吗！？”

听着大蛇丸的提问，自来也像是被惹毛了的狮子一样，怒气冲冲地对着他吼道：

“我们木叶三忍的名号，可是在无数次的并肩作战和生死相依之中才一起打下来的啊，我怎么可能会不重视你这样曾经相互托付过性命的朋友啊！？”

“朋友啊……”

听到自来也如此郑重其事地说出这个名词，即使是大蛇丸的眼神也不由得出现了些许的波动，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摇着头嘲笑道：

“我们都是找到自己道路的大人了，自来也，小孩子们的朋友游戏，说服不了我的……”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结果！？”自来也毫无放弃的打算，“我是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走上无法回头的邪道的！”

“自来也哟，你还是那么天真啊。”

大蛇丸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自来也，幽幽地说道：

“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是在用自己从忍者学校里学到的那一套东西来看待世界呢？永无止境的战争，来自仙人的预言，旧生命的逝去，新生命的诞生，这些东西，还不足以让你从单纯的忍者身份中脱离出来，学会用不一样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吗？”

“你想说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大蛇丸！？”

“你看，你和猿飞老师一样，都是被所谓的忍道给束缚了灵魂的可悲之人啊……”

大蛇丸摇着头，双手开始结起了通灵之术的印。

“猿飞老师打算夺走我的记忆，让我放弃自己通过研究所得到的成果，忘掉自己通过那些研究所获得的不同视角，重新变成和你一样只知道用忍者的方式思考的笨蛋，继续为木叶的繁荣发展做出牺牲……”

“不觉得好笑吗？团藏活着的时候，他能够默许团藏在暗中所做的一切，哪怕是团藏做出了越界的行为，他也只是口头上告戒几句，实际上却放任团藏拥有了几乎不弱于他这个火影的势力……

可在团藏死了之后，他突然就变得铁面无私了，突然就变得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了，突然就要清算我这个曾经和团藏有过合作的弟子了，突然就要让我为了曾经犯下的过错付出封印记忆这样的代价了……”

“第四代火影候补的位置，他没有给我，根部二代首领的位置，他也没有给我，现在，他还要把我变成和你一样满脑子只剩下村子和忍道的蠢货，去为他所选定的四代火影继续奉献，继续牺牲……”

看着脸色一下青一下白的自来也，大蛇丸长出了一口气，用带着些许发泄情绪之后的畅快的语气，阴郁而森冷地笑着说道：

“无论是村子还是国家，确实都需要靠着有人做出牺牲的方式，才能跌跌撞撞地向前进，但，为什么这个被牺牲的人要是我呢？我好不容易才认清了这个世界的真实，靠着其他人的牺牲找到了我所期待的道路，要是跟着你回去的话，那些牺牲在我手中的人，不就被白白浪费掉了吗？”

“够了，大蛇丸！”

自来也爆喝一声，整个人原地拔升而起，带着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绪的复杂表情，用右手释放出了高速旋转着的大玉螺旋丸，全力以赴地向着大蛇丸所在的方向攻去。

“这就是你的答桉吗，自来也？真是让人失望啊……罗生门。”

通灵之术的白烟爆开，巨大的鬼面之门横断在了两人之间，挡住了大玉螺旋丸的攻击。

尽管自来也的出手已经相当认真，但罗生门的防御力终究还是抵消掉了大玉螺旋丸的全部力量，仅仅留下了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之声，而在大玉螺旋丸的攻势消散的瞬间，大蛇丸的反击也随后而至——

“风遁·大突破！”

凌厉的风暴从倒下的罗生门之后袭来，径直地命中了不知为何没有做出任何防御的自来也，将他身上的木叶上忍制服撕扯得乱七八糟，把有着一头狮子一般的白色乱发的自来也远远地吹飞了出去，接连撞断了许多棵的大树之后，像是个坏掉的提线木偶一般，瘫坐在原地没有了动静。

大蛇丸先是露出了有些意外的表情，但随即，他便摇了摇头，带着同样复杂的表情转身离开了两人短暂交手的场地，向着自己早些年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所建立起来的一个隐秘据点而去。

“你的心动摇得很厉害啊，自来也……不知道今天这场对话，是否会成为压垮你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呢？”

“如果会的话，木叶三忍这个名字，就要彻底名存实亡了吧？”

……

自来也躺在森林的废墟当中，双眼无神地望着天空。

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因为刚才被大蛇丸的风遁击飞了那么远而疼痛着，但相较于自来也内心的痛楚，身体上的疼痛，反倒是显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这次追上大蛇丸之前，他曾经非常认真地考虑过，如果自己能把大蛇丸给带回村子去的话，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不要对村子和老师抱有那么大的怨恨。

犯错的事情就全部推给已经死掉的团藏，尽力澹化大蛇丸在根部那些反人类的人体实验和禁术研究中的主观能动性，毕竟大蛇丸为村子出了多少力流过多少血大家都看在眼里，只要高层不去主动宣传大蛇丸所犯下的过错的话，时间很快就会澹化掉他身上的负面舆论。

至于说封印记忆这件事情，自来也也已经做好了彻底把自己和大蛇丸绑定在一起的觉悟。

大蛇丸的记忆不需要被封印，他也可以在不伤害其他人性命的前提下继续进行研究和实验，而自己则作为监视大蛇丸的那个人，负责监管他的一举一动。

这个想法虽然不见得能彻底说服木叶的高层们，但至少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的态度，在村子外部环境并不那么良好，承受不起影级战力损失的情况下，包括猿飞日斩在内的木叶高层们应该是愿意后退一步，不再那么咄咄逼人地想要追朔大蛇丸的罪责的……

“可事到如今，这种话又怎么说得出口了呢？”

自来也回忆着大蛇丸刚刚的眼神，苦笑着闭上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已经看不到丝毫对于木叶的留恋与认同了。而大蛇丸对于猿飞日斩的那番言论虽然有着个人恩怨在里面，但对于同样知道村子这些年来发展历程的自来也来说，大蛇丸说的那些问题，确实也是存在着的。

“猿飞老师……团藏对你来说，应该就像是我眼中的大蛇丸吧？虽然知道他走错了路，但却总是忍不住想要偏袒一下他，维护一下他，让他继续以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份，活跃在自己的眼前吧……”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劝大蛇丸回来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可能实现得了了吧。”

纷杂错乱的想法在此时一并从心底涌现出来，自来也的脑海中一会儿是猿飞日斩对于自己、大蛇丸和纲手的谆谆教诲，一会儿是自己与大蛇丸一起并肩作战执行任务时的绝对信赖，一会儿又是这些年来自己与越发阴郁的大蛇丸之间的争论，一会儿又是大蛇丸刚才那决绝无比的冰冷眼神……

“出去走走吧。”

自来也睁开了眼睛，叹着气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说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被大蛇丸三言两语就说得哑口无言的自己到底还能做些什么，他现在只想找个不一样的环境暂时静一静，让这段时间以来接收了太多太多信息与情报的自己，能够稍微放空一下脑袋。

但是，去什么地方，能让自己彻底地放空大脑呢？

在这个疑问冒出来的下一刻，自来也的大脑里就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了两个奇怪的答桉。

一个是长门、弥彦、小南三人所经营的晓组织，另一个则是同样处于战后重建、变革期的雾隐。

“还是去晓吧……至少，长门他们的想法，我应该还是能理解得了的。”

自来也打了个冷战，迅速地将后一个颇具诱惑力，但又很容易导致自己陷在里面的选择给排除出了大脑。

“不过要去晓组织呆上一段时间的话，就不能用原本的面目了啊……不然的话，万一要是被云隐、岩隐和砂隐以为晓是被雾隐和木叶所共同支持的‘和平组织’，那就坏了大事了。”

“而且晓前段时间吸收了一大批来自各个国家的忍者，实力大增的同时肯定也会出现不少问题，我去帮帮忙的话，辉夜怜那个小鬼，也就没办法再嘲笑我说我是个不负责任的甩手老师了吧？”

“嗯……就这么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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