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你要成为渐渐消散的回忆吗？

时间略微向前推移几分钟。

“你就这么确定，楼兰的那个女王会同意和你聊这笔生意么？”

依旧被困在一个无比简陋的傀儡身体之中的赤砂之蝎看着手中新搜集到的情报卷轴，头也不抬地向辉夜怜发问道。

“一半一半吧。”

辉夜怜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着只有安慰剂效果的药茶，一边被苦得眉头紧皱，一边以含湖不清的声音回答道：

“失败的一半，在于当年经历过安禄山事件的楼兰国民基本上都还活着，他们对于曾经沦为苦力奴隶的事情应该还很记忆犹新，在提到重新将龙脉与傀儡术结合起来这件事的时候，难免会有人因此而出现创伤后应激障碍……”

“那么成功的一半呢？在你的话术上面？”赤砂之蝎用莫得感情的声音发问道。

“不，同样也在这些曾经看到过安禄山为楼兰建起千座高塔，让那个小到不能再小，除了无法动用的龙脉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楼兰，一跃成为奇迹之城的楼兰遗民身上。”

辉夜怜咽下了最后一点药茶，强忍着犯恶心的欲望，表情狰狞地说道：

“他们见识过傀儡术与龙脉结合之后所诞生的堪称奇迹的生产力，总会有些聪明人能意识到，如果他们想要重建楼兰，就不可能离得开这种奇迹的力量。”

“光听你的发言，我还真觉得你是个正在对别人家的宝物图谋不轨的野心家。”

赤砂之蝎合上了自己手边的情报卷轴，平静的眼里难得地带上了非常明确的感兴趣的神色：

“不过，这个龙脉的力量，也确实值得你对它这么上心。即使是在安禄山那么庸碌、平凡、甚至是愚蠢的傀儡师手中，龙脉都能发挥出如此的力量来，假如能把它弄到手的话，人傀儡最后的缺陷也就能被弥补完成了……”

“你那就想多了，我可没打算在你那条人傀儡的邪路上继续走下去，蝎。”

辉夜怜摇了摇头，看着手中的情报卷轴，一脸无语地说道：

“不过有一说一，我真是服了那个安禄山的脑残逻辑了，他都有龙脉在手了，无穷无尽堪比尾兽的查克拉可以任他索取，进行布置之后他甚至可以同时操控楼兰国内的所有傀儡，明明可以直接用不知疲倦的傀儡来进行无休无止的自动化爆兵，他怎么就能想到要把楼兰的居民抓起来，当成苦力一样去负责生产傀儡呢？”

“人类就是比傀儡低劣的存在，用无能无用终将腐朽的人去负责生产永恒完美的傀儡，难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赤砂之蝎面无表情地问道。

“那傀儡的设计是不是靠人类来完成的？”辉夜怜撑着脸看向了明明已经是个囚徒，却依然没什么自觉的赤砂之蝎，指着他傀儡身体上的再生核说道：“把你的再生核取下，这具被你寄生的傀儡还能继续活动么？还能设计出更新更强的傀儡来么？”

“不能，但这并不妨碍傀儡的身躯要比人类更好。”

赤砂之蝎依然嘴硬，不过从他反驳的话语当中可以听出，他也没有那么大的信心可以继续坚持说傀儡在各方各面都比人类更加优秀了，对此，辉夜怜认为这是一个颇为巨大的进步，于是，为了能让赤砂之蝎在之后的工作上更服帖一点，辉夜怜假装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说道：

“随你怎么想了，除非你有本事让你设计出来的傀儡拥有接近甚至更高于人类的智能，并且能够在不依靠人类参与的情况下实现自我的优化、升级和迭代，否则我只会继续坚持傀儡只是人类手中的工具的观点。”

“……你把龙脉给我，我就试着去做做看。”

面对赤砂之蝎没有半点羞耻之心和俘虏觉悟的伸手党行为，辉夜怜着实被噎得不轻，用力地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胸口，以防自己被药茶的苦味给呛翻过去之后，辉夜怜才一脸无语地看向了面瘫脸的赤砂之蝎，缓缓说道：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作为俘虏，说话的口气有些太过于嚣张了吗，蝎？”

“你既然在问完了‘根’组织的情报之后，依然留下了我的再生核，那就意味着我对你来说是有用的，不会随随便便就舍弃掉的工具。”

赤砂之蝎平静地看着辉夜怜的眼睛，语气古井无波：

“而像你这样胆大妄为的野心家，应该是不会介意给还在自己掌控中的工具人，配上最合适他们的生产工具的。就好比，你给大蛇丸提供了能让他如痴如醉的各种血继限界，给了他去窥探忍术与血继限界源头的工具和机会，那么对我这个傀儡术方面的工具人来说，龙脉的力量，自然就是最适合的生产工具了……”

“……操，这次木叶之行要给止水上点强度，让他早点觉醒别天神才行了，不然赤砂之蝎这个工具人，还真没那么好掌控。”

辉夜怜牙疼地看着一脸“被我说中了吧”表情的赤砂之蝎，有些气急败坏地想道。

……

时间回到现在。

“生意？还是不可能给我留下任何好印象的生意？你在打龙脉的主意？”

萨拉女王一脸警惕地看向了宇智波止水肩上的白蛇，肤色有些苍白过头的手下意识地就伸向了自己的枕头下方，在那里，藏着一把她从拯救了楼兰国人民的英雄手里得来的查克拉刀。

“很敏锐嘛，萨拉女王，”辉夜怜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赞许，“看起来你很清楚楼兰最有价值的底牌是什么，既然这样的话，我也就可以把话挑明了说了。”

他轻咳了几声，然后拿出了一丝不苟的姿态和语气，沉声说道：

“我希望雾隐可以和楼兰国达成协议，由雾隐提供傀儡术的知识与技术，由楼兰提供龙脉作为生产资料，我们双方一起重新把楼兰国建立起来，并在龙脉的基础上，进一步研究出可以充能使用的傀儡技术，让傀儡术从此脱离战斗工具的属性，转变为以生产、建设为主要研究防线的学科……

不知道萨拉女王有没有兴趣，和我更加深入地聊一聊这笔生意的各种细节呢？”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已经在傀儡术和傀儡师身上吃过一次大亏之后，还会假装不知道它的危害的傻子吗！？”红发的萨拉咬紧了嘴唇，气得胸口大幅度地起落着，带动着她本就艰难的喘息变得更加粗重了起来。

“但你应该也很清楚，只凭你们现在这些人的力量，想要重建楼兰，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辉夜怜不以为意地晃了晃白蛇的脑袋，慢悠悠地说道：

“你曾经见过楼兰如奇迹般拔地而起千座高塔的绝景，也知晓龙脉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别告诉我你打算守着那个封印和楼兰的残垣断壁，和你的楼兰子民以及你们所有人的后代一起，永远生活在这片荒芜的戈壁之上，看着楼兰的辉煌曾经从一代人脑海中的记忆，慢慢变成下一代人耳中的故事，再变成下下代人眼中的传说与神话，最终和你们的族群一起，彻底消散在滚滚向前的历史洪流之中，不再有任何人会将它提起，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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