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告别童年

“什么！？您，您用我的样子，从‘根’组织的人手里救下了宇智波鼬！？而且还和他聊了一些东西！？”

当宇智波止水在清晨的曦光中悠悠醒来，一边打着呵欠，一边例行地向辉夜怜做着情报汇总的时候，辉夜怜以十分不经意的态度向他提起的这件事情，却让宇智波止水勐地一个激灵，几乎是瞬间就从周一早晨的困倦之中清醒了过来。

“没办法，那种情况下，我的分身要是变成其他人的模样的话，只会显得更加可疑吧？”

辉夜怜的声音里带着没什么所谓的慵懒，“而且我也想看看被宇智波富岳寄予厚望的，另外一个可能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

“您看完之后的结论是？”宇智波止水脸色黑如锅底。

“要是不走歪的话，是个温柔且擅长关心人的好孩子，对家人的爱也很纯粹，而且有着宇智波一族里面比较少见的开阔心胸和远大视野，唯一不太好的，大概就是性格上稍微有点孤傲，遇到事情的时候比较喜欢自己一个人去解决，而不是求助于他本可以求助的力量。”

听着辉夜怜的评价，宇智波止水在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皱起了眉毛。

“喜欢以自己的力量去解决问题？这个情况，有多明显？”

“我让分身稍微制造了一点小动静来测试他对周围的观察能力，结果他在确认完我分身留下的痕迹之后，自己一个人就朝着我的分身追过来了。”

辉夜怜稍微停顿了一下，用颇为遗憾的口气继续说道：

“从天赋上来说，确实是个能接替你成为宇智波一族未来新星的天才，但是这个想着把所有事情都自己解决的性格，还真不好说究竟是好还是坏了……如果你还在宇智波一族的话，说不定能和他当个相互促进共同提升的朋友，但你不在了的话，他这方面的性格，说不定就要被宇智波一族的吹捧给放大，异化了。”

“……这也没办法，我已经选择站在四代目您这边了，就算鼬的性格被带偏了，我也没有立场帮他修正回来了。”

宇智波止水叹了口气，回忆着自己在族里展露天赋的时候，那些长老上忍们对自己的热烈吹捧和期许，一边对宇智波鼬的未来感到些许的不太乐观，一边顺口问道：

“那，您之前还提到说，在把宇智波鼬救下来之后，还和他聊了些东西……具体内容，可以让我知道一下吗？”

“还记得你第一次以雾隐忍者的身份出去鬼之国执行任务的时候，和鬼交说过的那段话吗？”辉夜怜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调侃，“我把你接过护额前的那段自白稍微修改了一下用词，拿来回答了宇智波鼬问你为什么要舍弃在木叶的一切的提问……应该不算太偏离你的本意吧？”

宇智波止水稍微花了一些时间来回忆自己当时到底说了些什么，回忆完毕之后，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苦笑着说道：

“这，这种小孩子的戏言，四代目你居然也还记得吗？”

“我的记性还没差到连这种心腹下属宣誓效忠的发言都会忘掉的地步，”辉夜怜翻了个白眼，“再说了，宇智波鼬以后未必就没有机会和你再见，难道到那时候，你还要临时去编造一个并非发自真心的谎言去骗他吗？”

“您还真是坏心眼儿啊，”宇智波止水自嘲地摇了摇头，感叹道：“如果鼬真的是像您所说的那样的性格的话，听完这些话之后，他可是有不小的概率会对您还有雾隐正在进行的那些改革进行持之以恒的关注和了解的……

而按照您的理论，关注是产生兴趣的前提，而对新生事物产生兴趣，往往就是聪明人沦陷的前兆……您是想要把他也变成心向雾隐的模样吗？”

“就算我不说，因为你背叛了木叶选择雾隐的关系，作为你的‘继任者’，宇智波鼬也一样会想办法去了解雾隐的各种情报的。”

辉夜怜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从宇智波止水和长门那里收到的情报，心平气和地说道：

“既然无非是早些和晚些的区别，那么让他早点产生好奇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接触得越早，不必要的抗拒之心就越弱，我可不想在未来拿下木叶的时候，看到一个在培养了自己的落后村子和先进的理念面前左右为难，最后只能开着万花筒写轮眼赌命一战，以求不愧对任何人的拧巴小鬼。”

“就算是您，也不愿意面对全力以赴的万花筒写轮眼持有者吗？”宇智波止水有些好奇。

“那倒不是，”辉夜怜给出了否定的答桉，“要是一个村子真正的精英都在战场上战死打光了的话，我们接手的土地上，不就只剩下一群贪生怕死的虫豸了吗？和一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治理得好国家呢？”

“……您不是一直都在努力提高雾隐忍校的教育水平，促进各种类型的忍者之间的分工细化吗？依靠他们的力量，还不够吗？”

“雾隐才多少人口？整个忍界的疆域又有多大？就算花上十几年的功夫全力推动教育事业发展，我们培养出来的人才顶了天也就够给新占领的地区搭起一个中上层的骨架而已，真想让它们成功运转起来，就必须要吸收当地的人才来作为血肉和基层……基层血肉要是拒绝配合甚至干脆直接腐烂发臭了，光靠骨架又能活多久呢？”

宇智波止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行了，继续去旗木卡卡西身边蹲点吧……记得接下来和长门联络的时候用幻灯身之术，别再去和他本体碰头了。在‘根’组织的视野里，你已经暴露了，但他还没有，如果他们接下来真敢强攻的话，长门这个秘密武器，还是能给他们一个不小的意外惊喜的。”

辉夜怜的幻灯身消散在了宇智波止水的眼前，刚刚可以被列入少年门槛的他转身推开了窗户，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以及正在快速热闹、复苏过来的木叶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清晨清新而温暖的空气。

他依然难以忘记这片养育了自己的家乡，依然喜欢着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一派安乐祥和的景象，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为了守护这样的风景而付出自己的一份努力。

但，比起象征着他安定的童年时期的木叶村，现在的宇智波止水，还是更喜欢那个正在以外界难以想象的速度，快速地蜕变成全新模样的雾隐村。

那象征着他锐意进取，披荆斩棘的少年时期。

“希望经过这一次的灾难，能让木叶的各位从安逸中醒来，重新走上发展、变革、前进的道路……你们曾经是忍界最先建立的忍村，云隐、雾隐、砂隐、岩隐，都曾经以仰望的姿态注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希望能够从木叶所制定的种种制度当中，学到能让自己变强的方法。”

“虽然现在木叶已经很久没有过新的制度突破了，但……各位应该也还没有丧失掉，学习与追赶的心气吧？”

黑发的少年换上了方便行动的轻便衣物，如同一滴清水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