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我该去吗

当木叶交流团的忍校学生与导师、护卫们各自回到了修学馆时，一个不能说是晴天霹雳吧，至少也该算是当头一棒的消息，便传入了他们所有人的耳中——

初代火影千手柱间，被雾隐用二代火影千手扉间所创造的禁术·秽土转生，从冥界召回了现世，并且还将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继续停留在人间。

这种天雷滚滚，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充满了疯狂与离奇的消息，让整个修学馆内的木叶忍者们都忍不住沸腾了起来，这些在木叶的不同时期出生的忍者们浩浩荡荡地涌进了自来也和纲手临时给千手柱间整理出来的房间里，想要一睹这位木叶最传奇忍者的相貌，也想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些自己一直好奇事情的答桉。

显然，这样的活动是少不了宇智波鼬的。

不过考虑到自己现在的小胳膊小腿，他很理智地等到前去拜访千手柱间的大家都被赶去吃晚餐之后，才抱着一本写满了各种问题的笔记本，很有礼貌地敲响了千手柱间的房门。

“那个，初代大人在吗？”

“哦？这次的交流团里还有这么小的孩子在吗？”

虽然说被几十个木叶忍者们围着问了一下午的问题，但千手柱间却依然还是一幅精力充沛的模样，他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很是和善地对着宇智波鼬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进来了。

宇智波鼬规规矩矩地走进了屋子，对着千手柱间鞠了一躬，这才坐到了他的对面，而千手柱间先是看了看宇智波鼬那有备而来的笔记本，又看了看他衣服上宇智波一族的红白团扇家纹，双眼放光地说道：

“你是宇智波家的孩子？”

“嗯，是的，初代大人，我是宇智波鼬，今年六岁……”

“呜哦，宇智波一族可真厉害啊，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有这么出色的天才出现。”

千手柱间一边感慨着宇智波一族代有天才辈出的盛景，一边将自己为了招待年龄小的木叶学生们而让卡卡西帮忙买来的一碟点心推到了宇智波鼬面前，关心地问道：

“你没有和村子里其他家族的孩子一起过来，是因为和他们关系不太好吗？”

“他们觉得我太小，我觉得他们太幼稚，所以就这样了。”

宇智波鼬没有否定这一点，而是摊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准备按照自己规划好的顺序，逐个向千手柱间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而千手柱间看着宇智波鼬那与他稚嫩的脸庞截然不同的孤僻与高傲，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用手撑着脸，平静地向他发问道：

“那，宇智波一族，也还是像村子刚刚建立时那样，和村子里的其他人格格不入吗？”

宇智波鼬翻动笔记本的手指停下了。

“唉……不管斑在还是不在，宇智波的高傲果然都是一如既往的啊。”

千手柱间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忍不住为宇智波一族过于棘手的性格感到了头疼，而宇智波鼬则紧紧地盯着千手柱间，声音微冷地问道：

“有人，和您说了宇智波一族的事情吗，初代大人？”

“村子里的那群小子都挺圆滑的，不至于说在第一次和我面对面的时候，还要特意提起这种只会让氛围冷下去的事情，”千手柱间无奈地叹着气，用手指了指表情微变的宇智波鼬本人，“我只是从你的身上，看到了宇智波一族从过去到现在都没有变过的高傲而已。”

“写轮眼是最强的血继限界之一，它的独一无二就注定了宇智波一族的高傲将铭刻在他们的灵魂与血脉之中，无非是有人将它挂在脸上，而有些人聪明一点，知道把它藏在心底而已……辉夜怜对你们的评价，还真是挺贴切的。”

“您见过四代水影了……也对，也只有在他的允许与注视之下，才不需要担心木叶的大家因为您回到现世这件事情而炸锅吧。”

宇智波鼬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顺手将笔记本翻过了最开头的两页，然后指着第三页上歪歪扭扭写着的问题，向千手柱间发问道：

“那，既然已经见过了四代水影，您觉得他……是不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人呢？”

“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千手柱间有些好奇。

“因为……我对他的一些话和做法，很在意。”

宇智波鼬轻咬着自己的嘴唇，表情很是复杂地说道：

“他说各大忍村都是还活在战国时代的行尸走肉，而在听到了这样的暴言之后，已经以木叶三忍之名享誉忍界多年的自来也大人和纲手大人，竟然谁都没有能作出反驳。”

“然后，他在自己一手改革的忍者学校里，给自己单独设立了一个考核难度最高的选修课程，而这个课程的目标，却是对忍界过往的历史进行复原和研究，丝毫不涉及到忍者个人实力的提升……”

“但是你通过了那个考试，对吧？”千手柱间回忆起自来也向纲手解释自己是怎么被秽土转生出来的时候，顺带着提到了一句的话题，心有所悟地问道。

“是。”宇智波鼬点了点头，然后表情很是迷茫地说道：

“我知道四代水影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深意所在，但我不知道那份深意究竟是什么……自来也大人担心我年龄太小阅历不足，跟在四代水影身边学习的话会被他过深地影响，然后渐渐失去自己的思考，但他本人所经历的一切，似乎也不足以让他在四代水影那天马行空的思想面前不被影响。”

“所以我想来向经历更加丰富，并且曾经创造性地提出了忍村这个构想的您问一问……我到底，应不应该去参加他所创建的课程呢？”

“唔，这个问题，还真是挺难解答的……”

千手柱间摸着自己的下巴思考了许久之后，才重新开口问道：

“在给你一个具体答桉之前，鼬你先和我说一下，为什么像你这样年纪的孩子，会想要来参加这种在其他家族的继承人眼里唯恐避之不及的交流活动呢？或者说，你为什么对辉夜怜这个人，有一种特别深厚的执念呢？”

宇智波鼬沉默了一下，然后带着点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迷茫地说道：“一开始的话，大概只是单纯地，想要弄清楚为什么他能够让曾经对家族和村子爱得深沉的宇智波止水哥哥，义无反顾地背叛了村子和家族，成为雾隐的一员吧。”

“但是现在的话……我更想要知道，他究竟想做些什么。”

“嗯，如果你是这样想的话，那我觉得参加他本人所开设的课程，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听完了宇智波鼬的发言，千手柱间长出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对于你这样充满迷茫，同时又心如白纸一般的孩子，他反倒是没有多少欺骗你的必要，只需要把一些只有他能串联起来的线索放到你的面前，然后告诉你该怎么去寻找其中的真相，就已经足够在不知不觉之中，把你给吸引到他的身边去了。”

？？？

宇智波鼬稚嫩的小脸上，很明显地浮现出了三个大大的问号。

“初代大人，您，您被人操控了吗！？”

“应该没有吧？”

“那，那您为什么会，为什么会说出这种，几乎是等于在把我推到雾隐和四代水影一边去的话来了？”

“哦，原来你是在纠结这个啊……”

千手柱间恍然大悟般敲了敲自己的手心，然后才大大咧咧地笑着说道：

“因为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啊，伴随着雾隐的崛起，辉夜怜的理念与思想，必然会以各种各样的渠道与形式，传入到忍界的各个角落去，别说是木叶了，就算是现在与雾隐公开敌对着的岩隐和云隐，以及保持着中立的砂隐，也都会成为他传播自己思想的目标，无论他们如何严防死守。”

“既然避免不了有人会接触到辉夜怜那些天马行空，超越时代的思想，并因此而走向未知的道路，那么尽早地去学习、理解他的思考方式，就是势在必行的事情了。”

“而像你这样的天才少年，虽然容易在学习的过程中被他所吸引，但你们的身上，同样也蕴藏着真正理解、吸收辉夜怜的思想，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地得出自己的思考与创新的可能性。”

“而这个青出于蓝的可能性，才是真正胜过辉夜怜的关键。”

听着千手柱间那大气磅礴，甚至可以说是不惜代价的取胜方法，宇智波鼬不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可以说是相当消极的态度，小声地反问道：

“那，假如在我们当中，没有出现能够在思想层面超越他的人呢？”

“没有？那不就证明他是最正确的人了吗？既然他是对的，那你们就无需顾忌其他，安心地追随于他左右就好。”

千手柱间洒脱地摆了摆手，微笑着对一脸忧色的宇智波鼬说道：

“由最正确的人来改变忍界的现状，怎么想都不能算是坏事……不管这个人是雾隐的辉夜怜，是木叶的宇智波鼬、自来也、旗木卡卡西，又或者是云隐和岩隐的某个忍者，都没有关系。”

“只要忍界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前进，我们的后代们能够活在更加美好的世界，就算是要让木叶成为历史车轮面前被碾过的一块顽石，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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