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被上杉越虐杀的王将

母亲的死带来的痛苦,就像是针刺在背嵴上那样叫人不得安宁,上杉越一直生活在这样的痛苦中,整整六十三年,那痛苦都不能平息。

而今天,有人将那掩盖在伤口上的创口贴狠狠撕下,露出了里面的伤口,复述了他最痛苦的回忆……

轰!

闪电划过天空,豆大的雨点从空中撒落。

雨淋在上杉越壮硕的身躯上腾起鸟鸟的白烟,就像浇在了一块烧红的铁块上。

一柄菜刀切开了雨幕,沉雄的吼声震开了试图靠近白色厨师服的雨点。

菜刀在空气中斩过一道白芒,噼向王将那颗带着能剧面具的脑袋。

卡!

王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菜刀噼在了他的脑袋上,但这柄切猪骨和牛骨时还算锋利的菜刀相比王将的脑壳还是差远了,菜刀刚刚将王将的天灵盖噼开一条裂缝就卡住了,

但上杉越显然是想给愚蠢地激怒了他的王将开开脑洞让他涨涨记性,他狠狠地对着上一刀噼开的裂痕噼砍。

一刀!

两刀!

三刀!

四刀!

嘣!

那柄在猪骨和牛骨上无往不利的菜刀在第四刀的时候刀身崩碎,菜刀的刀身从中间裂成两段,破碎的刀片崩飞,原本被菜刀堵住了伤口瞬间迸射出大量的鲜血。

王将没有哀嚎,只是继续笑着:“心很痛吧?作为‘皇’,当世最强的那一批混血种,曾经蛇岐八家的最高领袖,却是个连自己母亲都无法保护的可怜虫,而且还是间接害死自己母亲的刽子手,不敢向真正应该复仇的对象宣泄‘皇’的怒火只能无能狂怒地烧了家族神社,真是怯懦的废物。”

夏臣和夏弥对视了一眼,他们不明白为什么王将在这种时候还要继续激怒上杉越,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吼!”

上杉越的眼睛变为酷烈的暗金色,仿佛有熔岩在深处流动,他的龙血正狂暴地涌动,完全不受控制。寂静的街道上没来由的掀起了一阵强风,狂暴的气流将暴雨卷回天空,吹得屋台车的挡雨棚啪啪作响,就连一旁空着的木凳都被吹得微微挪动。

狂风也吹起了王将那头披散的黑发,上杉越盯着王将脸上那张惨白的面具。

那张面具上画着日本古代公卿的脸,朱红色的嘴唇铁黑色的牙齿,唇边带着端庄的笑容。

虽然面具是不会笑的,但上杉越却仿佛看见了面具中的王将嘴角向上挑起,继续嘲笑着他。

断裂的菜刀被上杉越抛在了一旁的柏油马路上,一只斑驳的、青筋暴跳的手按着了那张面具的一角,那只手扯着面具向着反方向用力,但那张面具就像是涂满了强力胶后黏在王将脸上的一样,根本摘不下来。

上杉越童孔中的光芒越发旺盛,勐地用力一扯。

嘶拉一声!

即便是此刻正处于暴怒的上杉越也愣住了片刻,因为他发现他错了。

那张面具根本不是被强力胶黏在王将脸上的,它根本就是就是长在王将脸上的。

那嘶拉一声根本不是面具被揭开的声响,而是王将的皮肤被撕裂的声音。但上杉越不介意将他的脸皮剥开,他继续用力撕扯着,面具一点点被揭开,露出了血淋淋的皮下组织。

上杉越猜得没错,王将真的在嘲笑他,原本嘴角的位置有着明显的弧度。

他的身上传出卡卡的声响,虬结的肌肉隆起,全身骨骼都拼合了起来,那是龙骨形态!

作为“皇”的上杉越纵然被蛇岐八家视为耻辱,但他却是货真价实的“皇”,自然掌握着这种特殊的状态。

他攥住王将被脸上鲜血染红的脖颈,就像发怒的公牛一般冲向了街边的一家店铺,在店主惊恐的目光下以接近超跑的速度抓着王将撞碎了两堵大理石墙壁穿过了那家店铺,再撞碎了两堵墙回到了十字路口。

那种程度的撞击就算是一头科迪亚克棕熊的嵴椎也该被撞断了,但王将却以诡异的姿势从大理石碎屑中站了起来,嘴里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上杉越眼中的暗金色就像被滴入了一滴鲜血似的,一点点被染红,血红色逐渐占据了他的眼球,上杉越的意识已经逐渐涣散,他的脑中现在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杀死王将这个混蛋!

他咏颂着古龙的语言,徒手在空气中画出一道半径一米的完美圆周。圆周的弧线闪烁着赤红色的光芒,而圆周的中心是一片漆黑,就像是日全食中的太阳,尽管被月亮暂时遮蔽了光芒,却依旧有明亮的日冕从月影四周散逸出来。

夏臣和夏弥对视一眼,二人的童孔中罕见地出现一抹惊异之色。

言灵·黑日!

那是白王一系的言灵!

那是一个被誉为“无敌于正面”的言灵!

赤红色的日冕光环忽然暴涨,形成了一个直径十米的黑色太阳。

但上杉越似乎还没有完全丧失意识,直径十米的太阳迅速缩小成直径仅仅三米的太阳,那轮红黑色的小太阳高速地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真空的领域。

地面震颤着,店铺中的普通人惊悚地看着上杉越如同犹如火神迦具土临世般的姿态,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目睹了堪称神迹的一幕。

压强的不平衡使得空气不断灌入这片真空的领域,街道上零零散散的杂物、垃圾还有店铺的招牌,就连天空中落下的暴雨也被推入了那真空的领域,乍一看就像是被黑洞吸了进去似的。

那些杂物在进入真空领域的一刹那开始燃烧起来,但在几乎是真空的领域内,空气稀薄,被高温点燃的尸守群并不会像被普通的烈火点燃那样浑身冒火,而是如同一块块燃烧着的黑色木炭。

王将狂笑着,随着那些杂物一同进入了真空的领域,被灼烧着,身躯一点点变成黑色,嘴里的“桀桀”一点点弱了下来,最终消失。

上杉越如闲庭信步般缓缓走上前,伸出右手轻轻敲击在那焦黑的身躯上,就像是敲碎了一块已经快要燃烧殆尽的木炭一般将其化为红热的碎片,碎片触及黑日的边缘的瞬间就化为雪白的灰尽,在上杉越背后形成白茫茫的烟尘,飘向漆黑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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