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一天(更新后补齐)

【鉴于作者码字实在有些太慢了……需要一定时间恢复,今天暂时先用一章空白章节顶替一下。】

【到时会一起补好。】

【第四卷的结尾,同样也是前四卷的收尾,东梦前半本书的完结。】

【后半本书不再会有“梦”,只剩下流年似水的恋爱日常。】

【虽然在开书之前有卷纲,有剧情布置,但到了实际去写的时候,也依旧感受到了收尾的困难。】

【反反复复想了半个月,拟定与书写了好几份大同小异的梦的收尾,都称不上满意。】

【一是剧情编排导致的,二是超出了我的能力范畴。】

【另外……第四卷的字数是不够的,缺欠的字数我会在以后补成免费番外,尽量发布在书内。】

【为一直在等待更新的读者们说声抱歉。】

【七月。】

沉闷的梅雨连绵不断。

一直等到周末,才难得地迎来了久违的晴天。

早起的浅野悠,在见到窗外从公寓旁一户建的屋顶斜射到公寓外墙上的太阳光后,连忙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扔进洗衣机。

争取在阳光临幸出租屋的小阳台之前,把他唯一的换洗衣服洗好晾出来。

不然要想等到下一次晴天,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出租屋是简单的1LDK空间,大概是比旅店里的单人标间大上一圈的大小。

空间上一个人住还能接受,厨房灶台、冰箱、热水器、洗衣机这些东西倒也齐全。

唯一令他头疼的地方,是公寓楼几乎可以称得上“开放”的隔音,每天晚上都能给他睡在街道旁公园里一样身临其境的体验。

街道上汽车和摩托车穿行而过的噪声、其他住户的聊天声……只要是站在街道上能听到的声音,传到出租屋里面的时候,几乎没怎么减弱。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喜欢摇滚的楼上邻居。听也就算了,还一定要用自己能跑到富士山上去的调子哼上两句。

那家伙也不知道被公寓楼的其他租客投诉了多少次,但每次的回答都是“十分抱歉,但我实在忍不住,一听到摇滚,我的摇滚之魂就在燃烧!”之类难以沟通的说辞。

和因为油漆味刺鼻而被投诉的他,被公认为公寓楼里最不受欢迎的两个住户。

这种连睡眠质量都需要靠耳塞来保证的居住环境下,想要在出租屋里练歌的事就不要想了。指不定第二天就要被忍无可忍的邻居,连带着楼上的摇滚迷一起轰出公寓楼去。

冬冬冬!

“喂!浅野!你这家伙!有空把你门上的油漆清一清。”

又来了……

“那群雅库扎还会再泼上去。还不如等油漆干了,味道就散了。”他硬着头皮解释,却也没什么办法。

他现在兜里兜外加起来也就二十多万円的财产,付完六月份的房租和水电费也就只剩下十万円。

四处欠下的债款加起来有一千五百万円,把他卖了都还不起。

“可恶……每次都这么说!要你干脆换一个地方住算了!他们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你。”

说白了,就是想轰他搬走。

这已经是比较委婉的说辞了。

“多谢吉田桑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赶紧做决定吧……我也是为了你好。不然哪天被那群家伙逮住,可就不是被泼油漆那么简单了。”

“嗨嗨,多谢吉田桑关心。”

听着吉田离开的脚步声,出租屋门外没了声响。

浅野悠松一口气,把洗好的衣服挂到阳台上。

滴~滴~~

扔在灶台上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洗衣机在灶台旁边)。

他用夹在晾衣绳上的毛巾擦了擦手,跑去接通电话。

“喂,竹田社长,有什么事?”

“今天中午来会社一趟,有浅野桑出演的机会。”

出演机会?他心绪微动,不动声色地继续问,“机会?不会又是超市活动主持人吧……虽然我也能胜任,但毕竟唱歌才是我的强项。”

“不是不是,这次可是难得的机会!”电话的另一头,竹田泽平的语调轻松自信,“石上展演厅的出演机会,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上台表演。”

“展演厅?”他对竹田泽平的语气感到反常,轻松到有些刻意了,“这种机会,让昨日乐队他们去比较好吧,他们更擅长摇滚一些。”

展演厅即Livehouse,也可以翻译成“现场音乐演出场地”,举办方提供酒水和休息室,邀请当地乐团和音乐人上台表演。或者有名气的展演厅,会有乐队和音乐人主动去商谈,通过试音来获得表演机会。

可以说是音乐酒吧,但要比酒吧专业性质更高一些。来展演厅的顾客要向展演厅出示门票,主要目的也都是奔着自己喜欢的乐队去的。

展演厅和演出方三七分成,有多个演出方时,乐队音乐人名气相差不大的话平分,差距明显的话,一般会根据具体情况进行商讨。

石上展演厅他听说过,演出场地最多能容纳三四百人,是最小一号的展演厅。不过因为有两支还算小有名气的驻场乐队,每次演出的时候,场地一般都能填满,算是相当不错的一家展演厅了。

“比起他们,我更相信你的实力啊!浅野桑。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演出赚到的收入我甚至可以只拿一成。”

“这样啊……”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

明明名下有摇滚乐队,却要让他一个单独的吉他歌手去上场。昨日乐队大概率是要离开泽平事务所了。

而竹田泽平在电话里,却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反而在说是对他有信心。

至于石上展演厅为什么会主动和泽平事务所合作……只能去了现场之后才知道具体情况了。

“怎么样?”

“我当然没问题。”

“那就来事务所吧,具体情况等一会浅野桑到了再说。”说完,竹田泽平挂断了电话。

给浅野悠一种很着急的感觉……

难道,是石上展演厅的驻场乐团之一出了问题需要临时补场么。

挂断电话,他把剩下的两件衣服搭在晾衣绳上,穿上正装,简单整理头发,背上电吉他,快步走出了出租屋。

吱呀~

推开泽平事务所的门,和竹田泽平一起在会客区等着他的,还有一名地中海发型的中年大叔。

身材有些宽大,但和他对视时的神情却很沉稳。

“抱歉,让您久等了,竹田会长,”他向两人鞠躬,“还有,这位是……”

“这位就是石上君,石上展演厅的老板。”竹田泽平简单介绍,“石上君,这位我已经向你介绍过了,我们事务所的吉他歌手,浅野悠。”

“嗨,石上君好。”

居然是展演厅的老板亲自来事务所商谈?看来事情的确很紧急啊……

“嗯,浅野君好。”石上拓磨的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扫过,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石上君放心好了,浅野桑不会让你失望的。”竹田泽平从沙发上站起来,拍着浅野悠的肩膀,胸有成竹的推销,“一定能够帮助石上展演厅度过这次危机。”

“有没有能力,只有听过之后才能知道。”石上拓磨也跟着起身,对竹田泽平的说辞不为所动,“而且这次情况紧急,根本没有给浅野君通知他粉丝的时间。”

粉丝?最多也就是酒吧驻唱的他哪来的粉丝?

浅野悠看向自家社长。

竹田泽平也看向他,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多言。

他会意,轻轻点头。

“去练习室吧,让我来看一看浅野君的水平究竟如何。”石上拓磨二话不说,挥了挥手,朝事务所里面走去。

竹田泽平皱起眉头,却也只能和浅野悠一起跟上。

他向石上拓磨谎报了浅野悠的情报,为的就是打消对方的疑虑,最好能够跳过试音,直接拿到登台表演的资格。

却没想到石上拓磨油盐不进,一定要看过实际水平之后才放心。

看来这次机会难了……浅野悠之前展现出来的水平他很清楚,试音的话绝对达不到石上拓磨给他描述的标准。

“不瞒浅野君,我这次主动找来泽平事务所,是因为石上展演厅驻场的NOX乐队成员临时出了事故,目前在医院治疗,无法正常演出。”石上拓磨坦言当然的情况,也是为了给浅野悠施加压力。

果然不出他所料……浅野悠心中反而松了口气。

他不怕对方怀疑他的势力,就怕事态不够紧急,让对方有选择的机会。如果最后出于知名度等各方面考虑,转而和其他事务所合作,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演出时间是……”浅野悠问。

几人走进练习室,石上拓磨惊讶于他的镇定,多看了他一眼,随即回答,“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有些紧过头了啊……

不过……

“那就没问题了,开始试音吧。”他把背后的电吉他取下来,笑着对石上拓磨说。

他喜欢。

“直接开始吗?我建议浅野君还是先找一找状态为好。”石上拓磨皱起眉头,好心建议。

不是他看不起浅野悠,而是这个家伙……实在有些自信过头了。

“可以给我听一听NOX乐队的歌吗?”浅野悠把石上拓磨的反应都看在眼里,神情不变,从容地继续询问。

既然如此……那他这个替补,就用和正主一样的歌曲风格来试音吧。

让主办方心服口服地敲定他。

悲伤、孤独、呐喊……

NOX乐队的原创歌曲里,大致充斥着诸如此类的元素,但却不会把人压的喘不过气来。反而更像是在替听众们宣泄,把人们对现实的不满全都汇聚到音乐当中发泄出来。

如果要从音乐类型上来归类的话,恰是1990年到2000年之间兴起的新金属。

保留重金属里的失真和极端音调,于此同时更注重主音部分的旋律性。

浅野悠回想自己听过的日语新金属歌曲,皱了皱眉。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弱化了吉他在演奏当中的存在感,于此同时也很少出现吉他solo的部分。

如果他想要唱的话,就必须临时对曲子进行改编……听感上自然也会差一些。

他还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吉他水平已经世界一流了的程度。

同样,他的嗓音尚且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新金属又恰巧是对嗓子负荷相对较大的摇滚风格。

他的唱技也只是处在二流歌手的水平。尽管吊打地方乐队轻轻松松,但他想要的显然不只是成功通过试音这么简单。

必须要尽可能发挥他在词曲上的优势才行……

“准备好了吗?”石上拓磨自然不会给他那么多时间思考如何编曲,在低头抬起手腕看了两次时间后,终于忍不住提醒。

竹川泽平搬来了两把高脚凳,两人坐在练习室靠近门的一段,审视着浅野悠的表现。

无论是正在为晚上展演厅演唱会着急的石上拓磨,还是对浅野悠完全没有信心的竹川泽平,投过来的目光当中,都充斥着迫切紧张的神情。

“快开始吧,浅野桑。”竹川泽平也随后出声催促,语气中夹杂着一声搞砸了生意的失望叹息。

“嗯。”

浅野悠调整好呼吸节奏,连好电吉他、调音、试麦。

方才的他差点忘了,记忆中恰巧有那么一首新金属的日语歌,是他见过别人改编的吉他谱的。尽管并不适合弹唱,但在此基础上进行改编就方便多了。

那就……

卡~

调好效果器,指挑琴弦,紧迫压抑的前奏随之响起。

随后,充斥着悲恸的嘶哑歌声恰到好处地插入到渐渐放缓的旋律当中。

“告诉我,告诉我吧,那其中的构造。”

“我的身体里究竟是谁呢……”

“坏掉了,坏掉了啊,这个世界。”

“你却笑了明明什么也看不到……”

“崩坏了的我啊,停止呼吸吧。”

“……”

没错。

就是《东京食种》那首曾经席卷过各个媒体平台的插曲,《Unravel》。

如果让他选择的话,他更希望有键盘手来和他一同弹奏,才能真正地将这首歌里的挣扎彻底展现出来。

但即使是吉他独奏,用来拿下试音、在展演厅正式出演,也绰绰有余了。

步步紧逼一般的旋律渐渐将情绪推向高潮。

原本抱着审视态度的石上拓磨,皱起的眉头不仅没有舒展,反而随着浅野悠令人揪心的歌声越皱越紧。

垂放在大腿上的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渐渐攥紧。

“不知是谁描绘的世界里,我不想伤害你。”

“请记住我这鲜明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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