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斯内普教授

邓布利多看着伊索从校长室内出去，解除了闭耳塞听咒。

桌上的银器喷出的水雾突然变得不稳定起来，他伸出手指在上面点了一下，接下来，喷出的水雾似乎有了生命一般，在银器的上方纠缠，汇成一张雾气人脸。

“你看上老了很多啊，尼可。”

“哦，邓布利多，请别和一个快死的老家伙说这样的话，会打击他对生活的热情的。”尼可·勒梅的脸虽然以水雾的形式呈现，却格外生动，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可以细细数清。

“你见过那小子了？怎么样？”

邓布利多看着尼可，这时候他自己的脸应该也是以水雾的形式出现在对方的桌上：“尼可，如果花一年时间看不清一个人，那么，花七年，甚至更多的时间还是没那么容易看清的。”

“真不是一个好消息。”水雾状的尼可叹了口气，“要在死之前找一个继承人还真是麻烦，那么哈利呢，哈利·波特，你觉得他怎么样？”

邓布利多笑了笑：“我必须承认，哈利的心性非常不错，但是在一些科目上并不突出，作为你的继承人而言，他不是一个特别合适的选择。”

尼可撇了撇嘴：“我让其他魔法学校的校长帮我推荐继承人时，他们恨不得把自己学生夸出花来，怎么到了你这里这个不合适，那个又不合适，难不成霍格沃茨的知识已经深厚到能将我的传承往外推了吗？”

“哦，尼可，霍格沃茨欢迎你的知识，如果你想的话，我甚至可以把校长室腾出来作为摆放你那些藏书的场所。但是，你让我推荐继承人，继承你那近乎星空浩瀚知识的继承人，那我只能说，波特先生并不是合适的人，”

“而格林先生，他是我一直没看懂的人。”

伊索慢慢地从校长室外的旋转楼梯往下走，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刚和邓布利多的对话。

“你的魔咒威力划分体系非常有意思，对绝大多数魔咒都是适用的。入门、掌握，再到熟练，小巫师们就是这么学魔咒的。以无声施法和短时间内连续施法作为【精通】的标志也非常合适，这算是傲罗的工作要求吧，格林先生？你的意思是到了这个层次的魔咒，才有了实用价值，能够用于实战了。

想要无杖施法，就得非常了解那个魔咒，确实，到了这一步就【登堂入室】了。大师级和宗师级也很有意思，魔咒练到这种程度，确实可以去传授给别人而不用担心误人子弟。

你是说你的宗师级魔咒是铁甲咒？真是出人意料，我还以为会是一个更……更有威力的咒语，嗯，我并没有嘲笑的意思，甚至，很明智的选择，伊索。我很乐意看到这一点，毕竟你在学校里的时候，偷偷练习的那些咒语可不能和睦同学啊。”

你的铁甲咒被别人破了？这是很正常的啊，伊索，你不会以为咒语到了宗师级就是无敌吧？”

邓布利多湛蓝的眼镜似乎透出了光芒：“这么说吧，伊索，你应该有自己发明的咒语吧？你在使用这些自创咒语的时候是不是格外得心应手？对吧，甚至会觉得和宗师级魔咒的趁手程度是差不多的。”

“这就对了，魔咒到了你说的登堂入室之后，威力的提升就是次要的了，之后需要的是对魔咒的理解，而宗师级，其实是对这个魔咒的理解达到了和创造者差不多的程度，所以，自创魔咒就是天生的宗师级理解程度的魔咒。”

伊索双眼一亮，脸上露出真正的笑容：“所以，宗师级不是魔咒的结束，而是开始！”

“只有到了这种程度，才算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之上——你已经站在了和魔咒创造者一样的高度，之后的提升，是要将自己的理解纳入其中，所以，宗师级之后的魔法之路就是自己的路了！谢谢你，校长。”

邓布利多看着伊索微微愣神，好一会儿才说：“我不得不赞叹你的理解能力，和我年轻的时候有得一拼。”

哈，没想到邓布利多这老头也是个傲娇怪。

沉思中的伊索撞到了人：“对不起。”

“伊索，成为傲罗中炙手可热的大人物之后就变得目中无人了吗？”

伊索看着眼前这位永远穿着黑色巫师袍的斯内普教授开心道：“没想到还能见到您，院长先生，自从毕业之后，我们真是好久没见了呢。”

“我可一直在霍格沃茨，如果大忙人伊索真想要见我的话，我想他知道在哪里能见到我的，还是说我得给你一张霍格沃茨的地图？”

“您还是一样的刻薄啊院长。”伊索无奈道。

斯内普抽了抽他比常人大一点的鼻子：“好浓的咖啡味。我还听弗立维教授说，你偶尔还会回霍格沃茨，在他的办公室一起喝喝最新鲜的咖啡，顺便交流一下魔咒期刊上的论文？”

“哦，伊索·格林，你是斯莱特林毕业的，你院长的办公室可不在塔楼上啊。”

哈哈，您是吃醋了吗院长？

“所以，院长，我要做什么才能消除我的罪孽呢？”

斯内普眯了眯眼睛：“抓到布莱克之后先把他给我！不要急着否认，外面的那些蠢货不可能抓到狡猾的布莱克的，但是你……”

“波特，你的手里拿的是什么！”斯内普突然拉住了不远处的哈利·波特，“不是什么书都能带出图书馆的，我给你扣过分，记得吗？还是说你在偷听教授的谈话？”

“哦，斯内普教授，这不是图书馆的书，是弗立维教授借给哈利的。”一旁的赫敏急切道。

“谁能作证呢，格兰杰小姐？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为了不被扣分编出来的借口呢？”

罗恩和哈利快被气得爆炸了，真是可恶的油腻腻老蝙蝠。

伊索摸了摸鼻子：“院长，我想我能作证。”

“你？伊索？”斯内普的眼神不善。

不过伊索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神，毫无压力地指了指哈利手上的书：“我在弗立维教授的办公室看到过这本书，《黑与白的东方巫术》，据说它总共只出版了十来本，我想霍格沃茨应该找不出第二本了。”

“这次就算了，波特。”斯内普放开了哈利，“回公共休息室去，不要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