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死而后生

三百年前的那一刻还历历在目。

佐德好像此刻就站在那洁白高塔投下的阴影里。

那时，佐德和乔，两个稚嫩的孩子，怀着那何其兴奋与忐忑之心，步入了那神殿中。

伟大主神摩挲着一颗恒星，随后转身过来对他们说了不同的话。

而对佐德说的是：

“向我承诺，你永远不会以我的名讳起誓，并且背弃诺言！”

往事如钟，被敲响，钟鸣震颤着佐德的心灵与精神。

“你！怎么可以！怎么配！念出伟大主神的名！”

佐德的眼珠在疯狂抖动，他咬牙切齿，随即他消失在原地，整个人贴身横冲直撞，如一发氪星主舰炮轰在克拉克身上！

即使克拉克的身体，也在这一瞬间被重创，在太空中接受了一周惨无人道的痛苦折磨与恢复新生，佐德的力量强于克拉克这个在地球温室中成长起来的氪星人不知多少倍。

更何况，佐德在氪星的训练量，是十万年来，所有氪星人里绝无仅有的。

佐德不依不饶，热视线补充而上，克拉克已经被击飞，胸膛好似裂开，抬手格挡热视线的瞬间，小臂被灼烧发焦。

克拉克死咬着牙，除了在小时候为了适应地球大气，他从未遭遇过如此痛苦。

整个地球的地表对他而言都是柔软的沙发，他承受的痛苦永远有一个上限在那里，而现在，上限被打破了。

“我已经想通了，卡尔，或许我和乔在很多地方思维有些不一样，但作为从始源室中同一批诞生的人，我和他曾互为手足。

我抛弃了自己的思维，代入他的思维模式，那么答案显而易见了，一个自然氪星人，身体里藏匿着生命法典，再合适不过！”

佐德热视线在他说话时也不曾停下，克拉克慌乱之余感觉自己的手臂快熟了。

“佐德！还不错，你的拳头比棉花硬多了！”面对这种绝境，克拉克反而冷静了下来。

再绝望也不会像十五年前那样，在怀俄明州的公路上，空有力量却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看着乔纳森消失在风暴里。

好在那一位形象为孩子的神给了我从来一次的机会……

等等！

克拉克终于走出了思维死角。

佐德已经不打算理会克拉克的话语了，他要把这个差点让他违背与伟大主神誓约的家伙打到只剩下一口气。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克拉克都表现出来了一种慌乱，超级大脑在这个单纯家伙的脑子里只剩下单蠢！

佐德最开始说不在地球上，就是一个误导，因为哪怕不在克拉克从小长大的地方，也会在地球的其他地方。

可就如此刻佐德猜想生命法典就在克拉克体内一样，克拉克只是稍微被试探就露出了马脚。

佐德接二连三的语言攻势，让克拉克勉强守住了心理防线高地，但也仅此而已了。

不过现在，克拉克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拿着核弹发射按钮，从高地上向佐德反攻了。

“佐德！我十五年前见过一位神，祂倒流了时间，复活了我在地球的父亲，你要亲手杀死祂拯救的人吗？”

佐德没有这种感觉多少年了？

在极度严寒的环境下，才能由内而外，控制不住的感觉沉重与寒冷。

上一次是在七岁，在氪星的幽堕之域最南，那里是氪星温度最低的地方。

总教将他一个人扔在那里，强行适应恐怖可怕的黑暗与寒冷，他在那里食用氪星最极端的生物敛光苔藓来生存。

那种植物提供了辐射，还有氪星人一向看不起的从食物中摄入能量换取热量的方式。

那是他坚韧隐忍之旅的启蒙之初，他的精神从那一刻涅槃。

然而现在，克拉克一句话把他踢回了那个时刻。

克拉克看着佐德的表情，还以为他不信。

克拉克补充道：“雪利在上，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当察觉到自己的将军反应不对的第一时间，哪怕周围的氪星战士也陷落震惊中。

那幽灵区引擎飞船可没有，它的威力或许比不上氪星的战争舰船，但是发射舰炮并不难，三十三年，做一些落后一点的武器改装很简单。

克拉克实打实吃了一发舰炮，毕竟他被多道生物力场压制着，根本躲避不开。

佐德在舰炮开火中清醒过来，他向飞船里发起通讯。

“从乔艾尔之子体内提取出生命法典，需要他活着吗？”

“不需要，我的将军，带回足够的身体组织就可以了，完整的尸体到两根手指都可以。

如果您嫌他碍眼，或许足够多的血液也行。”服从佐德意志的科学家回应。

佐德飞临克拉克身侧，他看着那道被热视线、舰炮造成的丑陋焦糊伤疤。

修复的速度比不上接连到来的破坏，克拉克的身体恢复程度有些吃力。

佐德拿出匕首，这种黑色调的武器，在氪星从来都是主流。

是氪星人喜欢的颜色，也是伟大主神雪利衣着的颜色。

“啊！”已经无力挣扎的克拉克在四肢都被佐德放血的折磨下，痛苦的叫喊起来。

良久后，看着已经快要断绝生命气息的克拉克，佐德以自己强大的生命力场保护好这藏有生命法典的大量血液。

他飞回了飞船。

“以最大火力送他走吧，就当是对他作为一个不屈战士的礼物，我也不想再看到他。”佐德将血液交给科学家取出的容器中。

幽灵区引擎飞船整个都顿了一下，接着凭空生出许多能量光点在向这里坍缩。

当那一道白到发亮的粗壮光束淹没了克拉克前，克拉克便已经如尸体一般，再没有任何生机。

“将卡尔在地球的父母找到，我赐予他们氪星公民的身份，接他们到飞船上来。

另外，架设行星引擎吧，我等得太久了！”佐德的眼底带着散不开的阴郁。

伟大主神，一直在这片星空中吗，注视着谁？卡尔?艾尔吗……

雪利目送幽灵区引擎一分为二，成为两个行星引擎，一个向美国大都会落去，另一个则飞往印度洋。

他一直在这里，但是只要他不想，谁也看不到他。

“真美！”菲奥拉看向只有她和雪利能够看到的风景。

那是唯一性奇迹从太阳中勃发，从更高纬度，链接着克拉克残破尸体的景象。

克拉克的尸体在自我拼凑。

唯一性奇迹复活克拉克很麻烦，按照这个进度需要数年之久，因为克拉克是真的死了。

“我来加快你的时间。”

柔和的光芒中，克拉克身上的变化以千万倍的速度，呈现在雪利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