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散场

“离这么远他能看见你吗？”

带土看着诚一那轻轻摆动的手掌，有些无奈道。

“跟别人打招呼，不就是看别人想不想见你吗？”

“他要是想见你，甚至不用打招呼他都会找到你的。”

带土听完这话若有所思。

之前那番有些骇人听闻的发言，最后被他一个哈哈给糊弄了过去。

说那只是“一个小瞎子，希望能重见光明的梦想而已。”

但带土其实觉得他说的挺好...就像现在这句话一样。

“嗯？止水好像真的在看你诶，诚一。”

“什么叫好像？”

“他又没挥手，那么远我哪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看你？”

诚一：“...你个吊车尾。”

带土：？？？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带土算是明白了之前红豆酱为什么会被这句话给气得炸毛了，因为他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不服输地再次使劲望了望，还是不能确定。

但他此时心中却有种感觉。

那就是诚一的感觉不会错。

“诚一，你真的已经看不见了吗？”

宇智波诚一突然一顿。

这臭吊车尾的，写轮眼、写轮眼没有，琳、琳追不到。

到我这儿你倒是突然开了窍？

“你要说那双红色眼睛的话，确实已经看不见了。”

这也不算说谎。

在诚一获得足够量的阿修罗查克拉之前，那双说来珍贵的眼睛，也不过只是两只无法视物的损坏品。

“这样...啊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带土后知后觉，这才发现自己所说的话语大有问题。

他微微偏头，发现琳此时并不在身边，这才稍稍放心。

若是被琳听到，肯定又会被发火了...

“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比以前能看的更远了...就怎么说呢，感觉挺厉害的。”

原来是这样...差点被伱小子给诈了。

诚一不动声色，只是不咸不淡道：

“因为我瞎掉的也只是那双红色的眼睛罢了。”

带土：？

“你还有别的眼睛？”

“对，而且这样的眼睛，你没有。”

“你比别人多长了一只眼睛？”

诚一：“...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比别人少长了一只眼睛。”

带土挠挠头，是这样嘛？

他感觉自己还挺健全的。

“那只眼睛，叫心眼。”

带土皱眉沉思：“哦...心眼啊，我听说过。”

宇智波诚一瘪嘴：你可不是没有嘛...

都被别人骂了还觉得别人说得对。

不是缺心眼是啥？

哪想一旁的山中亥一也煞有其事道：“心眼是怎样的？诚一君。”

诚一心中叹气，好吧看来不是带土的问题。

火影世界里好像没有这种骂人的方式。

亥一有此一问，不过是因为他知道漩涡一族有一门强大的感知秘术，被称为“神乐心眼”。

这等强大的感知秘术，足以称其为不是血继限界的血继限界。

因为除了继承部分上古仙人血脉的漩涡一族，从未有外族人可以习得此番秘术。

面对亥一的疑问，诚一倒是不再以取笑作为目的。

他很诚实的回答：

“其实也就一种理解这片世界的思维方式啦亥一前辈，我想您肯定是有的。”

得到此番回答，亥一哑然失笑：“原来如此。”

理解了此话含义，亥一却并不打算跟仍在苦思的另一位宇智波少年多说。

他是个聪明人，同时也是一個守口如瓶的人。

这就是他们一族与生俱来的天赋与使命。

不过眼前这个另类的宇智波少年...

不对，眼前这个有些另类的少年之前所说的话语，确实也证明了他所谓的“心眼”一词。

有些东西，如果不用心去看，即便是拥有白眼又或是写轮眼这样的血继瞳术，恐怕都同样会迷浊其中吧。

这位少年确实是有些特别的...

之前他所述说的话语，竟是让亥一都有些意动。

不是成为初代火焰燃料的木叶，而是要成为火焰...

应该说，成为新的火焰吗？

之后...再去点燃那些腐朽而残破的沉积之物？

这位少年的“火之意志”，或许真的比初代大人的火焰还要更为炽热。

但仅是在口头上的梦想，还不足以让亥一成为他的同伴。

若是这位少年...诚一，真的拥有化身火焰的意志与觉悟。

亥一，其实不介意与他一起燃烧。

这场战争所有的信息传递，几乎都必须经过他的大脑。

那些只作言语汇集而来的战报，有时也为成为他的梦魇，让他久久无法安眠。

初代大人的火焰...或许真的不够炽烈吧。

山中亥一，对现在这个世界，同样也很失望。

在人群的欢呼之中，三代目最终结束了这场欢庆仪式。

之后便不再是邀请所有人的盛会，而是每一家、每一族的慰灵仪式。

这样仪式，就不再方便所有人都参加了。

太过吵闹是对死者的不敬，悲凄的事实也并非所有人都愿意面对。

自愿前往的人大都是在这场战争中有所失去的不幸者。

诚一跟凯做好了约定，希望明天的修行他也可以到场，而凯自然是欣然同意。

莉野发现诚一并不打算参加之后的慰灵仪式，主动表示她可以先送诚一回家。

没等诚一婉拒她的好意，卡卡西反倒主动请缨。

“莉野太太还是跟亥一前辈一起出席吧，这个家伙就由我将他安全送回家中。”

莉野的询问尚未出口，卡卡西便已经补充道：

“我没有需要去那边看望的人。”

山中莉野张口欲言，却最终只化作一道无声的叹息。

这个村子里的少年们...大多都已经生病了。

但她却无能为力。

亥一轻抚妻子的肩膀，用微笑鼓励着她。

“诚一君，要安全到家啊，不然我们会很困扰。”

毕竟这个本来不想出门的失明少年，是被自己带出来的。

但他身为山中一族年轻的领导者，之后的慰灵仪式不可能不去。

齐聚的众人在此刻分流。

带土与琳都不由得看向那两个离去的背影。

只有他们二人...应该能懂得彼此的孤独吧？

但既然有两个人，应该也不算‘孤独’？

带土与琳在此刻对视，有些脸红却也同样无奈。

“真担心他们会吵起来...”

带土终究只是只傲娇的宇智波，口中的话语到底是显得有些画蛇添足。

但琳在此刻，却出奇的没有反驳。

“说的...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