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章：理由

到最后，波风水门还是未能去打开那捆轻薄的卷轴。

以他的才智。

即便不去打开，他也能够懂得上面所承载的含义...

如果说团藏与他的根所犯下的罪行是厚重的卷轴，仿若罄竹难书。

那么三代火影的罪责便只需两字。

那即是‘纵容’。

身为木叶的最高领导者，身为大家的‘火影’。

纵容黑暗所为，便是他最大的罪行。

团藏，不可能在火影完全不允许的情况下做出这么多的恶行。

水门最终轻声叹息，他抬起疲惫的眼眸。

“即便只是要我默不作声...”

“我也得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诚一回眸，面上的笑容稍有收敛。

但那并非不快。

因为水门的态度，其实已经放软了。

他也会‘纵容’诚一的某些举动。

前提是，诚一的所作所为他必须‘知晓’。

这是水门向他展现出的‘底线’。

说来好笑，此时他们二人所争夺与探讨之后所得出的结论。

其实就如同三代与团藏之间的关系一样...

只不过区别便在于。

水门不是日斩，诚一也不打算成为团藏。

因为下一任‘团藏’的人选，他早就准备好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就是想让那位身有重罪的大人罪有应得。”

“难道这样一点小小的正义，水门前辈都无法容纳吗？”

水门摇头道：

“我当然清楚你想要达成的目的...我问的是手段。”

显然，波风水门并不是一个好骗的对象。

谈过了理想与抱负，之后该问的，当然便是要‘如何’实现。

毕竟说到底，那疯癫的宇智波老东西最终的目的，不也是为了永恒的‘和平’？

真的不计手段，才会变成像团藏那样自以为是的恶人。

诚一稍稍思虑之后，最终还是打算跟眼前这位大帅哥好好聊聊。

水门与大蛇丸，本就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新得出的木叶二人组。

即便大蛇丸会永远都是一个具有危险性的存在，但只要有水门和诚一的联合监管，也不用太担心他为所欲为。

“我有情报来源告诉我，团藏大人近来与雨忍村首领山椒鱼半藏有所勾连...”

水门再次皱眉：“...你这情报，属实与否？”

诚一摊手道：“所以我之后打算找人一起去看看。”

水门微微侧目看向了不远处的大蛇丸。

这便是...诚一所挑选的人手？

“如果不是呢？”

“那就另寻机会。”

诚一当然知道水门的意思。

只是卷轴之中那点‘陈芝麻烂谷子’事儿，根本就不足以让三代目治他的罪。

恐怕报上去了，最终也只会落得个“会严惩”“罚经费”的下场。

要知道就连之后‘刺杀火影’的罪名，猿飞日斩都没有治团藏的罪。

显然个人罪证同样不好使，得来点大的！

最好是‘鲜活的’‘正在预谋的’甚至是‘进行到途中’的重罪，才是真正能将其斩于马下的快刀。

不过嘛...

真让我逮到你之后，谁知道你是不是勾连半藏意图谋反呢？

而且水门此刻也没有意识到，他在诚一眼中真正的价值。

那便是最开始的那句‘揶揄’。

‘你好啊，四代目火影。’

他所谋求的从来都不是波风水门的默许。

而是‘四代目火影’的许可。

“就算我让你不要这么做，你也听不进去吧？”

水门有些无奈。

眼前这个与卡卡西同为天才的少年此时所展露出来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

虽然在战争中他们二人并没有共同执行过任务。

但这個另类宇智波天才的名头，在村内忍者之间还是很响亮的。

只不过他现在这幅模样...

跟水门印象中所留存的形象，差别有些太大了。

就像是他说的那句‘这幅姿态，便当做初次见面’那般，自己对他可真是一无所知啊。

毕竟水门对诚一的了解，除了村内忍者们的交流，也就只剩下弟子们口中所言了。

...

而得到了水门这般答复的诚一，却是咧嘴一笑：

“嘛嘛，水门前辈也不要把小子想的那么坏。”

“虽然最初的目的确实只是想让罪人罪有应得，但现在其实不止这些原因了。”

“毕竟您的弟子们...可是在下不可割舍的同伴，我得保下他们才行。”

水门闻言更是不解：

“保下他们？诚一君...你在说...”

口中话语断裂，彻底放开感知之后。

这位优秀的感知型忍者，这才发现了身边这位一直在为自己治愈伤口的弟子...

查克拉的气息有些不对。

而这种查克拉的波动，波风水门再熟悉不过。

尾兽！

琳的体内...被封入了一头尾兽？！

他们之前到底都遭遇了什么？

...是雾隐村的忍者将尾兽封入了琳的体内？

事件的轮廓愈发清晰，在水门却暂时顾不得去解析这一切。

“琳，停下，不能再消耗查克拉了。”

水门如临大敌。

琳为其治疗的手掌微微颤抖，但还是听从了老师的话语。

她其实很害怕。

虽然卡卡西告诉她，水门老师拥有的封印术可以镇压尾兽。

但如果...

不可以呢？

又会怎么样？

而且就算可以，玖辛奈前辈作为人柱力而遭受的待遇...琳也从她的口中听过。

每一位人柱力，几乎都是村子的牺牲品。

是必要时，用以毁灭敌人的‘兵器。’

水门察觉到了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了，因此又安慰道：

“尾兽...人柱力与尾兽之间的关系，就好比一座牢狱与身在其中的犯人。”

“而人柱力本身的查克拉，就是关押他们的枷锁...”

“如果人柱力的查克拉过度消耗，亦或是生命力衰弱与精神不稳定，都有可能导致其暴走...琳，这些你以后都得学会。”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琳运气其实很好。

既有诚一救下她的生命更是帮她第一次镇压体内尾兽，现在又有一位专业的人柱力‘看护员’，传授她控制尾兽的方法。

“水门前辈。”

“你现在，应该明白了为什么我非动手不可了吧？”

此时，宇智波诚一收起了那幅嬉皮笑脸的模样。

“如果...雾隐打算‘赎回’三尾的话...”

“...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