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六章:向苦难的根源复仇
眼前所显现的一切让自来也相当吃惊。
要知道就连他心中悟性最最拔尖的水门在仙术修行上都算不上出类拔萃。
他虽然同样习得了仙人模式且对查克拉配比掌握得极佳,成就了完美的仙人面谱。
但其凝聚仙术查克拉的速度与查克拉储量也让其无法以此作为主要战斗手段,这也是自来也心中的遗憾。
毕竟这乃是他作为老师真正压箱底的秘术,自然是希望自己这位真传弟子能够将其传承。
可眼前这位宇智波一族的少年,居然说开就开了?
他凝聚自然能量的速度为何这么快?!
再看其身体侵蚀度...也相当完美,甚至可以说在查克拉细微控制力上还要超过自己!
而且他这幅样子是...
“...龙地洞的仙人模式吗?”
“自来也大人慧眼如炬。”
慧眼如炬?这小伙子说话倒是好听。
但这相比起这位少年所掌握的力量而言,又能算得上什么?
忍界三大仙法圣地,妙木山、湿骨林、龙地洞。
除却妙木山拥有明确的人类修习仙术之法以外,其余两家可并未出现过相近的传说,忍界之中同样没有出现过相应的仙人模式。
此乃前无古人!
自来也稍有叹息道:
“唉...不得不说,你们口中听着很难令人相信的故事,我已经不得不相信了。”
近乎完美的掌握仙人模式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眼前这位宇智波少年很可能实力并不逊于自己!
就算现在还不如,但超越自己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他才多大?
若是宇智波斑还存活于世...那按照其年龄应该也早该是老态龙钟,被拥有仙人力量的小家伙所杀吗...
听着好像不无可能。
诚一稍显冷澹道:“就算自来也大人觉得我是个善于撒谎的小鬼,但总不能我们四人都是如此吧?”
自来也闻言看向了四人之中唯一一个还未开口的银发少年。
那位木叶最年轻的上忍,旗木朔茂的独子,旗木卡卡西。
然而在自来也眼中最不可能会骗自己的少年,却是翻了个白眼。
“自来也大人...我知道这一切的时间,不比您早。”
自来也脸上满是无奈,那一点好不容易显露出来的正经模样而似乎也有些保持不住了。
他一手撑着脑袋,坦言道:“老实讲,你们之前所讲的任何一件事,若是将其暴露出来可能都不只是让木叶震动...甚至有可能导致国家,乃至于整个忍界都会随之掀起波澜。”
“将其隐瞒...好像也无可厚非。”
所谓让忍界掀起波澜的事...自然也就是那位宇智波斑还活着的消息了。
本来自来也还只是以为这些小家伙们可能有点叛逆,藏了点儿什么小心思。
现在一看反倒可以说是懂事?
诚一同样诚恳道:“我将他二人的信息隐瞒,一是担心带土这家伙嘴笨,不善隐藏,会在不经意间将情报暴露出去。”
“其二...是想要拖到水门大人就任火影之后,再将琳带回木叶。”
他这番话的意思,自来也不会不懂。
自来也再是微微一叹:“你是觉得...只要水之国向木叶施压,我的老师...三代目火影就会将现在作为三尾人柱力的琳交出去是吗?”
诚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自来也大人觉得呢?”
“我觉得?”自来也苦笑,“我觉得你的担心并非多余...”
当面临这种大事的时候,也不是三代火影一人就可以决定。
即便日斩本人愿意在这件事上倾向于强势,但在其他的木叶高层与火之国大名的施压下妥协,也并不是什么会让自来也感到意外的情况。
“所以我现在能洗清身上在自来也大人这边的叛忍嫌疑了吗?”诚一好似不满,口中语调颇有些阴阳怪气。
自来也微微瘪嘴,这个宇智波的小家伙嘴巴可真有些不饶人,有点像他老师大蛇丸,而且话还要更多...
怎么就不能学学带土呢?笨笨的多可爱啊。
“不要往老夫身上泼脏水啊,老夫可从来没说过你是叛忍这种话。”
“而且你要真是叛忍的话...事情恐怕早就大条了。”自来也有些无奈。
某种程度上,这群小家伙可以说是懂事得有点过分。
但也正因如此吧...才会更令人担心。
“不过诚一小家伙,你身上的谜题可还不少,不要觉得老夫就真的就放心你了。”
“以前的事...你若不想说我不逼你,但你跟大蛇丸谋划的事,却必须向我袒露一二。”自来也神色再次严肃,“你应该也知道,你的老师...虽然某种程度上是个温柔的家伙,但因为历经战争的关系,看待世间的问题不免有些冷漠。”
“我很担心他会走上歧路,身为他弟子的你,同样也是。”
诚一耸耸肩:“自来也大人是指,关于根的那些事?”
自来也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讲出来了,有些意外道:“你觉得那些事会对木叶产生多大影响?”
“我觉得?我觉得人病了就得吃药。”
简简单单一句话,令得自来也竟是有些哑口无言。
关于此事,诚一没有一丝退让之意。
自来也既然以引导变革之人的身份画地为牢。
那也证明了他跟水门一样,都知道木叶亦或是这片忍界需要去改变这狗屎一般的现状,只是奈于心中无方。
若是满意于这个破烂的世界,又为何要寻求变革?
这位豪杰同样也是帮助自己用以制衡将来的手段,是一位可以争取的珍贵盟友。
“那你的目的呢?就是如你之前所说...向与你苦难之人,发起复仇?”
人的行为都有着某种根本逻辑,只要追寻到其动机的源点,那么他所行之事便会条理分明。
这乃是撰写小说与打探情报的分外相似之处。
而这位双眼被绷带缠绕的少年,似乎也并未打算向自来也藏匿自己的心思。
他直言道:“我当然需要向他们复仇,但却远非如此。”
“单纯的复仇...不过是浇灭焚心的烈火,纵使一时痛快却也不过饮鸩止渴,灼伤依旧无补于后。”
“因此真正所需复仇之物,并非只是单纯的‘人’。”
“而是制造这一切苦难的根源。”
“根源?”自来也稍有讶异,他居然有些听不懂少年口中所言。
“根源。”
少年再度肯定,口中彷若自问自答。
“若苦难来自饥饿,那便向饥饿复仇,开地垦亩消泯灾贫。”
“若苦难来自战争,那便向战争复仇,让布施暴行者血偿。”
“若苦难来自压迫,那便向压迫者复仇,以鲸落养育万物。”
自来也异常惊讶,听闻着少年口中所言的‘复仇’。
而他话语坦然,不在声高,只如陈述。
“为何有人会落草为寇以劫掠度日?因为家园被毁无以为生。”
“为何有人彷若失心而疯沉醉杀戮?因为生于乱世不知所爱。”
“为何有人恶贯满盈却还全无自知?因为无规以束无法以治。”
“以善偿善,以恶还恶,才会让行善者得以慰藉,让为恶者自食其果。”
“对无序的复仇,那便是让它变得有序。”
遍行大半忍界见惯了此间悲惨的豪杰,此刻几近无声。
尚未等他问出心中所问,少年便已彷若未卜先知。
继而道:
“有人不安于治世,那便能教则教能改则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束之以律法,屡教不改者,杀之。”
“有人不择于手段,便以律法为轴罪行为由,告诉他此间有事论迹不论心,卑劣之行,妄谈初心!”
“歧路能改则改,罪行必授以罚。”
“规则,乃是治理无序的良药。”
他口中话语微微停顿,回答了自来也未能出口的最后一问。
“如果到最后...有人听不进人言道理,不受于规则律法,只因心中贪婪欲望为恶...”
一直都彷若陈述的少年,此刻面目之上略显狰狞。
“那就先打一拳!”
“打的时候,再把道理说遍!”
“一遍不行就两遍,一拳不行就两拳,打到死为止,说到服为止。”
“要么解决其心中障碍,要么就解决其人避免他成为障碍,凡事总有办法。”
自来也睁大了双眼,彷若哑口无言。
“我想为...因这片无序天下而无辜受戮的所有人,讨一个说法。”
“这便是在下,将行之复仇。”
少年于无形中注视那位豪杰,询问道:
“自来也大人,要拦我吗?”
自来也无声良久,突然轻笑一声:“若是老夫说要拦,你便是为了避免我成为障碍将其解决?”
“不,我会先再讲讲道理。”诚一非常实在道,“现在跟你打,有风险。”
...
自来也突然开怀大笑:
“哈哈哈哈,你小子当忍者可真是可惜了。”
“呀,不过跟你聊天还真是有意思...决定了!老夫就暂且在木叶待上一段时日,看看你与你的老师,到底想幺出点什么蛾子吧。”
毕竟,也不能只让你们师徒联手...
万一要是伙同起来,欺负了我家弟子可怎么办?
诚一也终于露出和善笑容道:“那自来也大人可得好好期待一下了。”
“说不定...惊喜与惊吓的份量,会一样多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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