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王
时值正午。
唐宇坐在自家阳台上，悠闲的晒着太阳。
天气已经入冬，清晨的整座城市，时常会笼罩在阴冷的冬雾之下。
接近中午时分，白色冬雾散去后，才能见到几分阳光。
唐宇今天没有去上班。
公司需要他亲自到办公室处理的事情不多，有些程序上的事情让萨沙去安排即可。
他回头看了眼正在客厅里忙碌的萨沙，她很认真地坐在电脑前工作。
现在萨沙对公司的基本事务都已经上手，有不懂或拿不定主意的事项才会询问他，一般不会打扰唐宇。
如果反情报部临时有事，萨沙还可以独自去公司顶班。
唐宇端起茶杯喝了口热水，打开了联系人通讯界面。
杰克正在跟他吐槽那天去丽姿看的噩梦屋超梦。
“麻麻赖赖的，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恐怖的超梦，怎么会推荐这么奇怪的片子给我，差点没给我吓*了。”
唐宇：“是不是留下心理阴影了，正好去找米斯蒂给你做一下心理辅导，放松下精神，别老想着去丽姿看那些奇怪的超梦。”
杰克：“多少是有点心理阴影，早知道就点绿野仙踪了，幸亏你没看那部噩梦屋超梦片子，那场面卡卡的，真有人会喜欢这种类型片子吗？”
唐宇心想。
好兄弟杰克，这噩梦屋我不仅看了，而且还不止看过一遍。
第一遍是挺重口味，又恶心又吓人。
第二遍就会发现不一样了，觉得好像有点意思。
第三遍时就会打开新世界大门，没想到还能这么玩，的确够新鲜、够刺激、够恐怖。
噩梦屋带来的强烈后遗症，会极大拉高兴奋阈值，在后面长期一段时间内，再看其他片子，便会觉得索然无味。
唐宇：“别想那么多了，平时多念念米斯蒂的好，丽姿酒吧那都是找乐子的地方，自然是什么新鲜来什么，各种各样的超梦片子都会有市场的。”
“就像有人喜欢温情脉脉的，有人喜欢熟人社交的，有人喜欢野外大自然的，也有人喜欢恐怖类型的。”
杰克：“嘿，兄弟，你还真别说，听你这么一讲，我反倒觉得没那么可怕了，可能是第一次看不太适应，现在细细回想起来，似乎有点那么意思。”
“那些个女丧尸个个魔鬼面孔、天使身材，的确别有一番滋味，关键她们还有各种不同类型的表现，有些丧尸动作迟缓僵硬，有些丧尸动作灵敏快速，扑咬上来的时候，又没有牙齿。”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只能说是头皮发麻。”
“我觉得不能这点问题也麻烦米斯蒂，多少是要点面子的。”
“要不咱们再找机会去丽姿试一试，多看几遍，争取早日克服心理阴影。”
唐宇：“...”
唐宇突然觉得，杰克是不是也闲的慌了，得找个伴管管他。
“你想过什么时候跟米斯蒂求婚没？”
“我觉得你们感情走到今天，已经非常成熟了，实在不行找个时间把正事办了。”
杰克：“怎么突然提到这档子事了，兄弟，你是知道的，我现在兜里连颗钢镚都掏不出来。”
“而且我老妈都还不知道我跟米斯蒂的事，我老妈应该不太喜欢米斯蒂，得需要时间让她慢慢去接受和消化。”
唐宇知道杰克的性子，虽然成天嫌弃威尔斯太太叨叨，但心里永远装着他老妈。
还记得当时杰克跟他去来生接那笔大买卖时，还跟他老妈特意聊了好一阵。
没想到那通电话，竟成了母子二人最后的交流。
但唐宇是过来人，知道威尔斯太太其实没那么讨厌米斯蒂，尤其是在杰克‘走’了以后，也还是默认了米斯蒂，并收养她为女儿。
相信米斯蒂凭借温柔的性格，能很快得到威尔斯的太太认可，让威尔斯太太早日忘掉杰克的前女友。
他觉得必须尽快促成杰克和米斯蒂两口子的婚事，以了结心中的缺憾。
唐宇：“你总是那么多理由，别找那么多借口了，你就说喜不喜欢米斯蒂，想不想跟她结婚？”
杰克：“呃...哈哈，呃，兄弟，你突然问这个干嘛，我当然是想，但米斯蒂那边不一定同意，我们两还没到那一步...”
唐宇：“别扯犊子，你俩去绀碧大厦的消费记录我这可都有，还特么一天开几次钟点房，来回跑不嫌麻烦啊...”
杰克：“...”
唐宇：“等过几天空了，我跟你一起去找威尔斯太太，然后带上米斯蒂，就说米斯蒂有了你的小宝宝，我相信威尔斯太太会欣然接受的。”
杰克：“啊？这样真的好吗，要是我老妈知道真相肯定会把我赶出家门的，到时候我连口热乎饭都没得吃了。”
唐宇：“那不正好，你可以光明正大去吃米斯蒂的，顺便争点气，把宝宝要上。”
两人搞了这么久的暧昧，一直没有什么进展，主要还是因为两人性格。
对于杰克这种遇到感情就扭捏的性格，还得是快刀斩乱麻，越拖只会让两人越恼火。
米斯蒂也是温温吞吞，别看占卜个个准，真到了自己头上比谁都犹豫。
唐宇懒得再听杰克的解释，催促他结婚也不是一两回了，但杰克这家伙脑壳就是不开窍。
根本不知道自己过的日子，其实就是有一天算一天，今天不好好珍惜，兴许都不一定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什么功绩事业钱财名禄，何必得等这些都有了再去找米斯蒂坦白。
那时一切都太晚了。
既然相爱就应该果断，该办啥事就办啥事，以免将来后悔。
最关键是，杰克没钱，他唐宇有大把的。
他唐宇钱不够，反情报部有大把的，荒坂公司有大把的。
给荒坂干了这么多活，弄点小钱也是应该的。
唐宇白手送钱给杰克，他肯定不会接受，到时候让格洛丽亚给杰克找两个简单点的活，换种方式送他也是一样的。
念及于此。
唐宇也不跟杰克多说太多废话，敲定了日子，到时候直接押着小两口直接去见威尔斯太太，然后定个婚期，速办速成。
他搞定了杰克这边的婚事，又随意浏览了下最近联系消息，没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
忽然。
有来电显示请求接入。
格洛丽亚？
唐宇顿时想起，好像恶土委托结束后，一直没怎么跟她联系过了。
也不知道她这阵子有没有偷懒，现在刚好打来电话，得好好检查下功课。
从事中间人这一行，不是做成一两单就能功成名就的，而是要一单接着一单做，慢慢积累人脉、名声、信誉，一直到所有人都接纳认可，在雇佣兵和金主圈闯出一定地位来。
电话接通。
格洛丽亚轻声礼貌询问道：“唐先生，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唐宇觉得跟她认识有一段时间了，言谈举止还是表现得很有礼貌。
不像丽贝卡，全然没有把自己当作外人，一口一个‘公司的’，喊得可带劲了。
比赛打枪时，要是丽贝卡赢了，还会请自己喝两杯。
不过唐宇也没跟她计较什么，反而觉得丽贝卡的真性情挺不错。
唐宇澹然说道：“嗯，不忙，有什么事你说吧。”
格洛丽亚像是松了口气般，连忙接着说道：“唐先生，是这样的，最近我接到了一份来自莫克斯帮的委托，想请我帮忙调查下多起失踪桉，关于几个站街姑娘的。”
唐宇想了一会，莫克斯帮的委托，寻找失踪的女孩，于是追问了一句。
“那些失踪女孩不是莫克斯帮的吗？”
格洛丽亚连声回道：“的确不是莫克斯帮的。”
“我稍微提前了解过，发现这些失踪桉例，可能涉及层面比较广，所以想问问唐先生的意见。”
站街姑娘失踪，听起来渗人，但在夜之城绝非什么稀奇事。
她们有些因为入不敷出，穷苦潦倒饿死在路边。
有些因为植入了低廉义体，疾病缠身无法治愈，孤独惨死在阴暗的角落里。
有些可能是在做生意时，被顾客使用暴力致死。
还有可能被绑架到不知名的地方，遭受一场惨无人道的虐待，最后五脏六腑都分了家。
无依无靠的站街舞女，几乎是夜之城最底层的存在。
要不是莫克斯帮提出调查委托，根本没人会关注这档子事。
而格洛丽亚之所以会觉得涉及层面广，不太能拿的定主意，说明她已经开始有一定的风险意识。
如果只是普通失踪还好，大概率能从清道夫那边得到一些线索。
但要是牵扯到更高层面的人物，这件事就没那么好办了。
唐宇沉声说道：“行，老地方碰个面。”
格洛丽亚在电话那头，很干脆地应承下来。
挂断电话后。
唐宇站起身，回客厅准备收拾一番出门。
来到萨沙旁边，见到她还在认真处理公司事项，于是询问道。
“怎么样，事情还很多吗？”
萨沙连忙抬头看向唐宇，发现他似乎要准备出门，有些着急地解释道。
“不多，还剩一些，萨沙马上就可以处理完了！”
唐宇随意扫了眼屏幕上的工作，基本都是些日常性内容，于是摸了摸她的猫猫头。
“这些工作不重要，我们出去谈点重要的工作。”
萨沙听到唐宇要带她出去，开心得笑成了弯月，随后便起身去做准备了。
没多久。
两人便出发前往和格洛丽亚约好的老地方。
圣多明戈河谷区，沃勒森街，制造厂入口大门，中式热食屋前。
格洛丽亚早早在此等候着，手里捧着一杯热水，目光却不时望向街头。
热食屋里冒着滚滚的水蒸气，商摊老板正忙碌着准备餐食。
可能是天气渐冷的缘故，热食屋的生意算不上太好，行人都低着头匆匆忙忙赶路。
格洛丽亚侧头看向公共交通站，忽然见到一对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
一袭黑色风衣的唐宇，旁边跟着公司助理萨沙。
她连忙站起身，朝他们挥手打招呼。
唐宇和萨沙穿过街道，来到了热食小屋前。
格洛丽亚微笑着主动打招呼：“唐先生，萨沙小姐。”
萨沙见到是熟悉的红发美人，也开心地打了招呼，还特意补充了句。
“叫我萨沙就好。”
唐宇见到格洛丽亚戴了条红色围巾，忽然意识到她的赛博化改造程度似乎并不深。
不像萨沙，即使遇上冷天气，还是一身利落穿着。
三人重新坐回热食小屋前。
格洛丽亚问唐宇还有萨沙想吃点什么。
萨沙表示都行，唐宇干脆点了三份细面，热乎下肚子就行。
没多时，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就端上了桌。
商摊老板达瑞尔见到是老顾客，还特意拿出了三罐笨笨猴，放在了他们面前。
“三位，免费尝尝。”
唐宇见商摊老板达瑞尔似乎心情不错，随口问道：“怎么，最近撞上什么好运了，笑得这么开心。”
商摊老板达瑞尔，举起手摸了摸嘴角，脸上多出几道面粉印子，笑着说道：“有这么明显吗？”
“不过还真被您说中了，我妹妹最近在公司任了职务，薪资都涨了不少。”
这事唐宇记得一些，商摊老板达瑞尔的妹妹前段时间入职了泽塔科技。
在公司里担任职务看起来是不错，但对没有背景的人来说，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只是唐宇也不想扫了老板兴致，便没有继续多说什么。
左手边的萨沙一直盯着笨笨猴，见到绿色罐头上面，有一只猴子脑袋，询问道。
“这个饮料好喝吗？萨沙搜到关于笨笨猴的评价都不太好。”
坐在右手边的格洛丽亚听到后，笑了一下，解释道：“也没那么差，看你口味怎么样了。”
萨沙将信将疑，拉开了笨笨猴易拉环，一股齁甜的玉米果浆味就飘了出来。
她确实不太喜欢这种味道，甜的有些头晕。
可萨沙见到唐宇和格洛丽亚都尝了一口，也不再犹豫，拿起笨笨猴勐喝了一口。
一股甜浆，瞬间涌入，感觉玉米味顺着腔道，熏进了脑仁里，甜得令人有些发昏。
萨沙紧紧闭着眼睛，又咕噜了一口，试图强咽下去，玉米果浆顺着嘴角溢出了一些。
终于。
一口闷掉了笨笨猴，差点没喘过气来。
唐宇抽了张纸巾，给萨沙擦了擦嘴角。
“这么急干什么，又没人跟你抢，笨笨猴多的是。”
萨沙：“...”
格洛丽亚也不禁笑出了声，见到唐宇关心萨沙的样子，眼神悄然多了些柔和。
等到面条解决完毕，他们一人捧着一杯热茶，坐在热食屋摊前，聊起了天。
格洛丽亚见时机成熟，于是主动开口提道：“唐先生，莫克斯帮委托的事情，您看...”
唐宇点点头，就在这里谈也没什么。
“嗯，先讲讲看。”
格洛丽亚捋了捋思路，然后解释道。
“其实，整件事情并不复杂。”
“最近街头莫名失踪了多名站街姑娘，莫克斯帮那边应该是察觉到此事，想调查清楚背后真相。”
“站街舞女的失踪一直时有发生，但这次莫克斯帮提供了些线索。”
“有人发现这些站街舞女，出现在了街边一些黑超梦里。”
“甚至部分肢体残骸，还被莫名其妙的移植到其他姑娘身上。”
站街舞女，失踪，绑架，黑超梦，器官移植。
这条隐藏在夜之城阴沟里的利益链条，紧紧绞住这些挣扎在底层的姑娘，死死勒住脖颈。
她们没有未来可言，无非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混一天算一天。
如果运气好点，能有几分姿色和功夫，入职丽姿拿到身份牌，就算是改天换地了。
至少不用再担心做生意时，会被别人噶了。
莫克斯帮的姑娘出来站街，走夜路都会安心。
唐宇沉声道：“这些失踪桉，的确不是偶然现象，背后应该是有一条完整的黑色产业链，涉及的人物势力不少。”
格洛丽亚继续补充说道：“是的，另外还有个发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失踪的姑娘大多都在丽姿附近站班。”
“而且其中不少人，都曾申请过加入莫克斯，但无一例外被拒绝了。”
拒绝了？
唐宇敏锐的察觉到，这件事里有猫腻。
他联想到之前在丽姿酒吧地下室机房，艾芙琳所说的那些关于莫克斯帮的事情。
朱迪想要招揽更多的可怜姑娘进入丽姿，被苏西以经营为由言辞拒绝。
而这些站街姑娘，即便没能成功进入丽姿，但为了安全起见，仍选择在丽姿酒吧附近做生意。
难道说这些姑娘的失踪，跟莫克斯帮也有关。
换个说法，是跟丽姿酒吧老板苏西Q有关。
毕竟谁能进丽姿，谁不能进丽姿，都由她一口说的算。
莫克斯帮的确能给姑娘们提供一些庇护，以确保她们有一定的人身安全。
但清道夫是什么人？
清道夫可不会管你是什么帮，只要他们看中的目标，上到公司高层，下到帮派头目，就没有不敢下黑手的。
所有失踪桉，都发生在丽姿附近，却又避开了莫克斯帮，似乎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唐宇看向格洛丽亚，觉得这件委托，或许能成为她走向中间人的重要一环。
他认为现在的格洛丽亚，虽然在这行已经日渐熟络，掌握了一定的情报渠道和人力资源，但仍旧少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
譬如，享誉盛名的罗格，开了家来生酒吧，有自己固定的利润来源。
还有冈田和歌子，在扭扭街开了家柏青哥游戏店。
之所以要有这部分服务型实体店，一个是中间人实力的左证，另一个就是为各路情报贩子以及赛博朋克们提供交流场地。
很多小道消息、秘密风向，都是在这些据点汇聚、传播。
而对于唐宇来说，想要获取各方面情报，除了明面上的荒坂公司反情报部渠道，还需要一条暗线。
否则他从荒坂那边掌握的情报，同样可能会被亚瑟詹金斯、小美智子这样的荒坂高层所知晓。
就像这次公司广场暴乱，稍微动用一点荒坂资源，几乎下一秒就能传遍整个荒坂塔。
甚至连艾芙琳帕克都能从她的客人那听到风声，可见荒坂这条情报线，绝对不够安全，也不够可靠。
格洛丽亚不能仅仅只当个接活的二传手，否则她的地位与作用，撑不起唐宇对她的要求。
格洛丽亚眼角余光注意到，唐宇一直看着她，像是在认真打量着什么。
她有几分慌乱，假装不经意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还以为脸上沾了什么东西，然后发现脸上挺干净的，不由得感到有些奇怪。
可唐宇仍旧没有挪开他的目光，就那么盯着她看，像是在思考些什么。
格洛丽亚感到脸颊微微有些发烫，感觉脖颈红到了耳根，连忙端起桌上的茶杯放在嘴边，掩饰内心的尴尬。
‘唔...唐先生这是怎么了，突然这样认真的样子。’
突然唐宇开口问道：“你有没有兴趣开家店。”
开店？
格洛丽亚虽然不知道唐宇问开店做什么，但出于对唐宇的信赖与服从，还是点点头表示愿意。
但她真的没有任何开店的经验，不过以前到处打工兼职，做过不少店员。
她有些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想法，说道：“唐先生，我对开店这方面不是很在行，能不能问一下，是要开什么店？”
唐宇澹然说道：“风俗店。”
风俗店？
格洛丽亚被突如其来的回答，有些吓到了，手里的茶杯晃了下，溢出了些许茶水。
她连忙喝了口茶水，让茶杯中的水位下降了些，才避免更多水洒出。
因为喝得太急，不小心又呛了几口。
格洛丽亚小心地放下手中茶杯，捂着嘴忍住咳嗽，不好意思地道歉。
“唐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
唐宇见到格洛丽亚惊慌失措的样子，也早已有所预料。
毕竟格洛丽亚这么多年苦日子都熬过来了，宁愿去公共医疗中心干搬运工，也没动过这方面心思，足以见得她的思想还是非常保守。
哪怕只是为了让大卫不在学院受人指指点点，格洛丽亚也坚决不会去碰这一行。
所以开风俗店，对她来说就像晴天霹雳一般。
格洛丽亚懵了，迎向唐宇的目光，想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可见到唐宇目光十分认真时，格洛丽亚是真的懵了，不会是真的要开家风俗店吧。
啊这...
格洛丽亚脑海中迅速闪过了诸多画面，妖娆的舞姿、暧昧昏暗的灯影、混乱拥挤的舞池，以及各类包厢里的几人世界。
她感觉光是想到这些画面，就已经面红耳赤，更不要说亲眼见到了。
而且唐先生怎么会一改往日的作风，主动提出要开家风俗店，难道...
这绝不可能。
在格洛丽亚看来，即便是萨沙这样美丽的女孩，待在唐宇身边，也感觉不到有任何暧昧的气息。
而风俗店那些庸脂俗粉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她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太多。
唐先生绝不是那种人！
那么让自己开风俗店就只有一个目的。
搞情报。
格洛丽亚知道姑娘们搞情报往往是把好手，比其他人有更得天独厚的条件。
比如她们有机会接近达官显贵，探听到一些常人难以知晓的消息，还不会引起注意。
而且整个夜之城都有姑娘们的身影，所见所闻都是最新最前沿的一手消息。
如果真能开一家风俗店，很多情报工作开展起来就会顺利很多。
格洛丽亚缓过神来，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唐先生，您开风俗店的目的，是想打造一个情报中心吗？”
唐宇见格洛丽亚开窍得还挺快，但网络情报也只是目的之一，前提是这家店得先有。
或者说开一间风俗店不太准确，应该是说是继承一家风俗店。
唐宇想让格洛丽亚顶替苏西Q，坐上丽姿的头把交椅。
他目前也只是有个初步想法，至于怎么落到实处，还得走一步看一步。
格洛丽亚若是能得到朱迪的支持，成为丽姿老板娘就有了一半胜算。
唐宇仔细想过，朱迪性格单纯热爱超梦技术，并不擅长经营管理，让她当丽姿老板，恐怕大概率坏事。
而且朱迪还有根尾巴解决不掉，艾芙琳帕克。
照现在情况看来，在朱迪面前，艾芙琳说话绝对比自己好使。
当年能泡到朱迪，艾芙琳走了是很重要的因素之一。
这也是为什么唐宇觉得手段不太光彩的原因，说白了就是趁虚而入，早日生米煮成熟饭。
现在还想用这招，几乎是不可能了。
换个角度来讲，要是扶持艾芙琳当丽姿一把手，唐宇觉得更不放心。
这个女人满脑子都是出人头地，眼高手低喜欢玩火，到时候捅出了大娄子，自己还得去给她擦尾巴，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思来想去，还是格洛丽亚最合适，即便她没有风俗店的经历。
但这次是当老板，最重要的是听自己的话。
“嗯，你说的不错，但这也只是一个初步设想而已，如果你愿意的话，后面可以再谋划。”
格洛丽亚有些愣住了。
在她的记忆里，这是唐宇第一次和她商量着来。
放在以前，无论是委托还是任务，唐宇都是直接下命令，她只是按照指示行事。
说真的，她的确是帮了唐宇的忙，但总感觉自己更像是工具作用，可有可无。
而这一次截然不同。
唐宇想要打造属于自己的情报网络中心，并且还征询了她的意见，更愿意花时间去探讨谋划。
这说明，她的地位已经不同往日，得到了他的重视认可。
这份转变，让格洛丽亚内心不禁升起了一股意气，感到莫名的鼓舞。
唐宇觉得让格洛丽亚开一家风俗店，确实让她一时半会难以接受，刚打算让她再考虑几天，实在不愿意也不会勉强她。
可格洛丽亚几乎是脱口而出，坚定地望向唐宇沉声说道：“我愿意。”
“如果唐先生是想要打造情报网络中心，我认为开家风俗店完全没有问题。”
“不但能方便获取情报，还能掩人耳目，风俗店是最好的载体。”
“只是...”
格洛丽亚露出几分担忧神色，然后解释道。
“只是我担心自己没有这方经验，怕弄不好，让唐先生失望了。”
倒是一旁的萨沙听到两人聊天，说是要开家风俗店，义眼光圈转动，立刻在脑海里搜索相关信息。
发现夜之城的风俗店有不少家，市场竞争还很激烈，于是建议道。
“唐先生，您要是想开风俗店的话，萨沙也可以帮忙。”
唐宇也没打算现在开家新的风俗店，而且还是让她们两个菜鸟去。
丽姿现在已经有了成熟的经营模式，苏西Q别的方面不谈，做生意这块还是有头脑的。
如果能拿下丽姿，场子、地盘、人手等等都是齐全的，这才符合唐宇的要求。
目前来说，要想拿下丽姿，还得先从失踪的姑娘这件委托开始。
如果能借此机会打进莫克斯内部，那就再好不过了。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唐宇看向格洛丽亚，沉声说道：“风俗店这件事先不急，莫克斯帮失踪姑娘的委托，你可以先接下来。”
“至于侦查的方向，你要盯一下清道夫、虎爪帮这些势力，争取早日把人先给挖出来。”
格洛丽亚点点头，认真记下了唐宇的话，打算回去后就开始着手调查。
如果不早日查清楚这件事，恐怕后面还有站街姑娘，会接二连三的失踪。
说实话。
格洛丽亚也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她们光是生存在夜之城的街头就已经足够艰难了，现在还被一些渣滓盯上，当真是走投无路了。
连萨沙听到这件事时，也表现出了深深的同情与伤感。
人和人的悲欢，竟是截然不同。
有些人在为功名利禄烦恼忧愁，而有些人在为明天还能不能活下去而绝望。
现在，唐宇已经答应接下莫克斯帮这件委托。
格洛丽亚感到心安了下来，即便面对再多的危险，她也不会害怕什么。
在她心目中，唐宇已是王的存在，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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