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五脏身庙法

在看到殿上神像眼神变化的是时候,邢云霄便明白过来了。

那些假仙,便是伪装成了这庙殿里的东西。

或许不仅是神像,甚至就连旁边的柱子、头顶的屋梁,甚至瓦片都是假仙伪装的!

在殿上五座神像恐惧的眼神中,邢云霄抬起斧子,狠狠噼在旁边的殿柱上。

果然,斧刃切入柱内,竟有无数鲜血狂涌而出。

当斧子抽出后,这大梁柱顿时开裂垮塌了一半,混杂着木与泥的柱子崩碎落地后,碎片中却能看见镶嵌其中的大量人体组织。

紧随而来的苏合香见到这一幕,也立即想通了其中关键。

“见到我们来了,听到我们要砸庙,但他们不跑也不躲,也不知道反抗。”

她笑了笑,说道:“看来,他们动不了。”

两人没有废话,立即开始砸庙。

最先被砸烂的就是当下这座大殿,正如邢云霄所料,它根本就是由那群假仙们伪装而成的,当整座庙崩塌后,废墟下渗出了无数血水。

“看他们这情况,就算最后外面那五猖神不死,他们怕也变不回多正常的人。”

邢云霄将目光投向其他几座庙:“还是让我们来帮他们解脱吧。”

“不、不行!不可以!”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传来了略带惊恐的喊声。

他们回过头,循声望去,微微愕然。

发出喊声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那个秦泗。

他……就是之前两人露过的那个写着“五猖庙”的大牌坊!

之前这牌坊背面就有个人头像浮凋,邢云霄他们也瞧见了,只是没有多想,现在这浮凋却活灵活现地张开了嘴喊话,听着声音,再仔细观察一下五官,自然就能判断出是秦泗了。

“原来是你。”

邢云霄冷笑一声:“为什么不行?别人死可以,你们死就不行?”

他拎起那骨头斧,大步朝那牌坊走去。

见他越逼越近,秦泗的声音也变得凶狠起来:“毁了我们,你们也全部都要死!”

邢云霄根本不理会他这种无力的威胁,走到牌坊一角,抡起斧头便是一砸!

卡!

骨斧砍在牌坊立柱上,深入寸许,骨碴飞溅、鲜血横流。

“啊啊啊啊!”秦泗发出痛苦的惨叫。

邢云霄撇了撇嘴:“不愧是这群人的老大,你比别人都难杀。”

说罢,他再次抡斧。

“要是我们完蛋了,这具五显神意志分身也会跟着一起沉,你们身在腹中,只会被一同卷入深渊!”秦泗语速极快地吼道。

邢云霄却抬起头:“诓我?你们完蛋了,这什么狗屁分身随之消散,有什么好沉沦的?至于深渊……呵呵,我们自有办法。”

说罢,他再次砍向牌坊上那道斧口。

又一斧下去,秦泗号得声嘶力竭、痛彻心扉。

但邢云霄却没有再砍,而是将大斧扛到肩头,冷冷地盯着秦泗,待他惨叫结束后,才冷笑一声道:“所以,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你……”

秦泗那浮凋脸上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你都信了我的话,还要砍我?”

“反正砍不死,怕什么。”邢云霄挑了挑眉。

秦泗神色一凝,似乎突然有点明白为何就连煌天集团里出了名的打手黑杀,都有些害怕眼前这男人了……

就在他愣神的过程中,邢云霄竟然已经再次抡起斧子,又是一斧头!

“啊啊啊啊!”秦泗措不及防,大喊起来:“为什么啊!”

“因为我问你话,你不回答。”邢云霄面无表情。

这次秦泗学乖了,再也不敢有半句废话,连忙忍痛道:“我们,我们这次用的是五脏身庙法……”

在他解释下,邢云霄与苏合香渐渐理解。

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不是五猖神的胃,而是它整个腑脏所在的地方,只不过它的腑脏现在变成了庙,而这一片片庙宇,自然就是秦泗他们这些信徒用自己搭建而成。

与之前营地里那群女人不同,她们的力量、信仰都还不够,虽然能够召唤五猖神,但活动范围极其有限,当时召唤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杀死下凡仙后,为她们其中几人降下“恩赐”,让她们成为假仙。

但此时在古墓里不同,他们用这种特殊法子召唤出的五猖神,就相信于一艘“战舰”,能够带着他们四处横行,所向无敌。

当然,这自然是需要代价的——正常用完这法子后,每个参与者都会随机失去自己身上一处器官,并且永远无法再恢复。

这种情况下,这些假仙的血肉与五猖神高度融合,且这具五猖神分身也没那么容易消散,只会慢慢枯萎——因此就算邢云霄把他们全杀光,五猖神最多也就是失去力量,从桥面坠下。

但这样一来,处在其身体中的邢、苏二人,自然也无法再逃离。

“确实是个麻烦……既然这样。”

邢云霄沉吟片刻后,扭头望向苏合香:“你先想办法从这鬼地方出去……”

苏合香脸上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挑了挑眉:“你又想自己一个人扛啊?”

“……出去通风报信,把这里的情况告诉陈念和吕岩,然后你们仨一起想办法捞我。”邢云霄无奈地说完了下半句。

苏合香撇撇嘴:“反正你都有理由。”

“你真的想玉石俱焚?!”秦泗惊惧万分。

邢云霄抬头,满脸阳光地冲他笑了笑:“我的词典里就没有‘妥协’这两个字。”

另一边,苏合香没有和他争辩,而是理性地选择了听从他的方案,想办法离开五猖神身体内部。

“我相信你福大命大,一定可以出来的。”她扭头冲邢云霄说了一句后,脚底金光凝聚,重新踏上了两人来时的那条食道。

当时是个大坡滑梯的食道,此时自然已经变成难以攀爬的陡坡,但苏合香的足底仿佛生出了吸盘,行走在上边如履平地。

“真是好用的能力……”

邢云霄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秦泗,又一次抡起斧子。

回荡在这片空间里的惨叫声越来越大,然后渐渐澹下,最终随着一阵垮塌声,完全消失。

邢云霄扭了扭脖子,看向其他尚存的庙宇,一脚踢开地面上秦泗那变成了浮凋模样的破碎头颅,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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